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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凌神君的神识?”玄天赦皱起了眉头。若是他再傻也能察觉出来不对了, 为何寒诀别的偏偏不提,只提他前主子的神识?

  寒诀伸手抚平了玄天赦皱起的眉头,又替他将碎发拢道耳后,细细地解释道, “是寒凌神君的神识没错。因为他在五百年前跳了诛仙台, 转世为人, 所以神识便我替他摘下,就保存在这魔界。”

  “寒诀, 有些事情你光是笼统地告诉我,我是不明白的。”玄天赦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点无奈的急躁, “一来,你为什么要将寒凌神君的神识剥下?二来,还有便是你为何要将剥下的神识存在这魔界之中?”

  玄天赦思来想去,寒凌神君五百年前跳了诛仙台转世为人, 那便不能与自己为同一人,总是时间对不上的。可他心里又有些奇怪,若是与自己无关, 寒诀也没有必要将此事在自己面前单独拎出来讲上一讲。

  于是,玄天赦的语调更快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与我有何关系?”

  寒诀扑哧便笑了起来,“我的阿赦天资聪颖, 怎么会猜不到这事中原委呢?我剥下寒凌神君的神识,便是因着在前二百七十年里面, 他转生了几次,次次活不过三十岁。”

  九回三十岁, 五百年。

  玄天赦的算术学的向来好,便是不用算盘也能在心中把这前因后果数了出来。

  五百年前玄天赦的前身寒凌神君跳了诛仙台,九转十世才成了玄天赦。若不是当年玄天赦在出生之际,被寒诀借着天象之变抽了神识,这辈子的玄天赦也是不能活过三十岁的。

  玄天赦忽然间有些茫然失措了起来,若是寒诀是因着他的前主子寒凌神君才待自己好的,那现下的自己便该如何自处?

  玄天赦的一颗心酸酸涩涩的,不知是否在吃着自己前身寒凌神君的醋,总觉得寒诀不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也怪不得他总瞧见寒诀的目光灼灼,似是透过自己看向谁一般。

  怪不得了。

  “寒诀,你这样真的很自私,你知道吗?”

  寒诀早便知晓玄天赦定会生气,或是怒火滔天的模样。可却没想到玄天赦像是泄了气一般,只是怅然地问了一句,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自私。

  他或许自私吧,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关注着陪伴着玄天赦是因为寒凌神君的缘故。可往后呢,他却对着玄天赦失了心。寒诀觉得自己分得太清,又挨得太近。他打心底里不把玄天赦与寒凌神君看作一人,可事实上呢,他俩不过是前世今生的羁绊罢了。

  寒诀自己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可对着寒凌神君的那份情感,又偏偏不似是向着玄天赦这般,掺杂了爱意与占有。

  “阿赦……我知道的,我自私极了。从前的时候我想着只要你平安度过三十岁的生日便好,可后来呢……”寒诀的笑意掩盖不住他眼底里的无奈,“可后来,我却发现你与寒凌神君却是大不一样的。你有爱有恨,你做事从来都是张弛有度的,不似寒凌神君那般,只当个滥好人罢了,最后害了自己。”

  “阿赦,你知道吗?你的有血有肉才让我沦陷,你……总是与寒凌神君不同的。我喜欢的也从来都是玄天赦,不是寒凌神君。”寒诀笃定且真挚的语句让玄天赦不禁有些动容,可是他还是心里磕磕绊绊,总是不觉得舒坦。

  “你说你分得清,可你不怕寒凌神君的神识回到我身上之后,他的记忆会重叠我的,继而覆盖吗?”玄天赦的连连逼问,让寒诀有些节节败退。

  “不会的!”寒诀一口否定了玄天赦的构想,“你不会被他覆盖的,我相信你。”

  “是吗?”玄天赦冷冷地发问,他剥开了自己的碎发将整张脸露出来,“那这张脸呢?是不是和寒凌神君一模一样,是不是你看见我的时候,也能看见他?我从前可是许多次,都从你的目光里面读出了你看的是他的意思。”

  堂堂屠仙宗宗主,顶顶仙兽寒诀,便是只有在遇见玄天赦的时候才会慌乱了手脚吧?

  寒诀的目光开始有些闪躲,可最终还是定格在了与玄天赦视线持平的位置。他蓦地笑了起来,“阿赦,是,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些时候是在透过你看向寒凌神君,你与他,也长得一模一样。可我总在想着,他不是你。他空洞洞的,而我的阿赦却是有爱有恨,真实的一个人啊。”

  玄天赦还是漠然地瞧着寒诀,抿着嘴不说话。

  寒诀伸手去拉玄天赦,却被玄天赦一侧身躲开了。寒诀阖上双眼,叹了口气,再张开的时候眼神里尽是清明,可看向玄天赦的时候,却仍是满心满眼的全是他。

  玄天赦看得见,可他却装作看不见的模样。

  他不知道到底自己是怎么了,是怨着寒诀欺他骗他,还是根本就是嫉妒,嫉妒寒诀曾是因为寒凌神君才留在自己身边的。玄天赦愈是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心,他便是愈加地想要离寒诀远远的起来。

  “走吧。”寒诀说道。

  “你去吧,我随便逛逛。”玄天赦恨不得片刻都不愿再与寒诀呆在一处了。

  寒诀垂下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映着天边那抹残阳,更是平白多了几分酸楚与惆怅。

  他的声音轻轻的,可是却猛然锤进了玄天赦的心里,“你都不在了,我又要去哪呢?”

  一瞬间,一切似乎豁然开朗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玄天赦的心中蓦地不再纠结了起来。管他寒诀当时看的是谁为的是谁,现在是他玄天赦不就罢了。是自己的不自信,偏偏让寒诀伤了心。

  玄天赦忽然间的发笑,让寒诀有些惧怕起来,他恐着下一句玄天赦便会说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样的话。就连寒诀那看向玄天赦的目光,都带上了些许哀求。

  可怜这不可一世的寒帝,总算是遇上能拿捏他的人了。

  “寒诀,我只问你一句。”

  “你说。”寒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的。可玄天赦偏要吊着他,足足等了许久才开口说上那个问题。

  “你平心而论,你在意的是寒凌神君,还是玄天赦?”

  寒诀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答道,“是你,是玄天赦。也许我心中曾在意过寒凌神君,可那便是尊敬的情谊在。”

  “可我们不是一个人吗?”玄天赦的眼睛弯起,目光暗暗的看不清神色,“走吧。”

  到底还是玄天赦用行动给了肯定的答案,寒诀既已得了答案,便不再纠结于此,多迈了几步便跟上了玄天赦的步伐。

  回到魔宫的时候,林言实父子俩仍在不停歇地诉说着这些年各自发生的事情,只都掩了那些个悲惨痛苦的,挑了些欢乐地说着。还没走近,便听见了两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寒诀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可瞄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玄天赦,还是往后缩了又缩。他家阿赦现下正在气头上,他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了吧,省的再引火上身。

  玄天赦叩了三下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见是寒诀与玄天赦二人回来了,林言实父子俩也有些意外,只问道,“何事?”

  玄天赦见寒诀不搭话,便随手扯了下他的衣摆。寒诀方才从愣神中缓和了过来,他现下满脑子都是回去了要拿什么话来哄玄天赦,就连正事都要甩到脑后去了。

  “嗯?”寒诀见状,立马换了副高不可攀的模样,“陛下可是忘了?我还有一物件存在陛下这里。”

  魔君现下没了灾病,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寒诀提起的时候便想起了是存放锦盒的钥匙,便从自己卧房的密室里将他取了出来。

  “是该物归原主了。”魔君郑重地将钥匙交还给寒诀,又道,“寒凌神君的神识,若不是存在魔界,恐怕早已被人夺去。也便只有这魔界,能掩盖神识的气息,让他得以保留。”

  寒诀接过钥匙,也不含糊,只道了一句“多谢”。他们没必要再就着这事说上几句,便是将时间都留给只有这一日的父子俩为好。

  魔君听了寒诀的“多谢”,却自己也道了谢,只说谢谢对林言实的知遇之恩以及这么多年的提拔罢了。

  寒诀也只是颔首一笑,没做过多的言语。

  寒诀领着玄天赦七转八弯地来到了魔宫后山的一座水池边,那水池几乎干涸,只余着一丁点的水流不时地冒出来一下。

  寒诀一挥袖子便将水池里所有的水都倒抽了个干,便见其中的一朵莲花绽开,托出了一尾锦盒。

  玄天赦飞身下去将锦盒取了出来。那锦盒飞龙花纹勾勒,漂亮极了。可拿在手上却是轻晃晃的,没半分重量。

  玉制的钥匙拧进去后,玄天赦便见眼前的白光一闪,万分意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竟是一时间接收不了,昏厥了过去。

  “阿赦!”寒诀忙伸手接住了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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