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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了眼路时修,这人就跟没事人一样,弯了弯唇,一脸笑意。

  呵,还好意思笑!

  我严重怀疑路时修是不是见戚玉那般,羡慕嫉妒,心理不平衡,才故意在我这讨回来的。

  真是幼稚死了。

  这种事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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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昨夜冷落了我,我来讨下好处,应是合理的。”路时修臭不要脸地说。

  “合理个屁!”我气道。

  合理到现在门外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路时修一大早在干什么了。

  这他妈简直白日宣淫。

  哪里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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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的手抖,指着路时修,刻意压低嗓音,生怕再被人听了去。

  “路时修,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狗呢?你那圣贤诗书都读哪里去了。”

  我哼了声,接着说:“杜夫子要知道你这般……定然要训诫你。”

  想路时修当初多讨杜夫子欢心。我贪玩,这人每每训诫我时,都要带上路时修的名字,让我学着点。

  谁知路时修那一本正经的风骨下竟是这般无赖呢。

  路时修毫不畏惧,低头亲了亲我指尖,笑意浅浅道:“他日成亲,我便把杜夫子请来,让他好好训诫我,你看如何?”

  “……”

  我想了想杜夫子那沟壑纵横的脸,若真如此,怕是气的又得添上几道,再一想到我就没给他好印象过,撇撇嘴嘟囔道:“哼,到时候他肯定以为是我带坏了你。”

  都怪路时修平日表现太好了,才会显得我这么没用。

  路时修抬手揉了揉我脑袋,轻笑道:“夫人多虑了,是我钟情于夫人在先,我爹都知道的事,怎是你带坏的呢。”

  我一听,惊道:“什么?!路、路路……”

  我太诧异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路时修十分耐心,那双剑眉星眸直直望着我,不骄不躁,给足了我缓冲的时间。

  “不是!路伯伯知道你喜欢我啊?”诧异归诧异,更多的却是惊喜。

  我从前还心存愧疚,觉得路伯伯待我如亲儿子般,若我和路时修在一起,实在没脸见他。

  以至于和路时修在一起多日,我也没太多真实感,甚至抱着几分得过且过的心态,这也是为何我不愿急忙回家的原因。

  只觉得能和路时修安安分分多处一天便是好的。

  谁知,路时修竟瞒我到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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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不早点说啊。”此时我已顾不上跟路时修计较他一大清早没脸没皮的事,举起拳头锤了他胸口几下,鼻尖一酸,哽咽道。

  “怎么还哭了呢?”路时修难得慌了神,将我抱在怀里。

  估计路时修也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竟能将我弄哭。

  我没解释,扑在路时修胸口仿佛要将憋了这么久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你是不是怕我爹不同意?”待我情绪稳定后,路时修拍拍我后背,轻声问道。

  “不然呢?”我吸吸鼻子,抬起脸反问道。

  闻言,路时修眼眶也有点红。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眼红,一时看得有些愣。

  这人就是眼红,也好看,也这么深得我心。

  现在觉得那该死的美人榜也是有那么点真实性可依,至少路时修配在榜一。

  “你怎么这么傻。”路时修再次将我搂在怀里,嗓音低沉道。

  你才傻呢。

  我心说。

  看在气氛这般好的份上,我就不跟路时修计较了。

  于是,我从路时修怀里挣来,揪着他衣领,故意凶巴巴道:“等回了景州,你快点来我家提亲,听到没!”

  路时修听完,心情甚好,朝我唇上亲了口,问:“你不担心燕伯伯了?”

  “担心什么,别看老头从小管我,其实待我好得很,大不了就是一顿打的事情,反正从小到大又不是没挨过。”我仰着头,一脸无所谓。

  路时修从不觉得燕游会比自己爱他爱的更深,然而这一刻,望着眼前人目光灼灼的眼神,他彻底感受到了这人满腔热忱的爱意。

  那爱意无须长年累月的积攒,也无须日日夜夜的倾诉,却会在不经意间砸得他心花怒放,从头到脚每一处血脉无不为之沸腾。

  路时修看了我良久,拿下巴蹭了蹭我侧脸,才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人面对的。”

  我舍不得老头打路时修,不过听路时修这么讲,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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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赶紧出去吧。”我催促道,再多待一会儿,我怕外面人直接来门口嚷嚷了。

  那才丢人。

  “等下。”路时修面色平静,丝毫不慌张,拽住我胳膊。

  “怎么了?”我问。

  “亲一个再出去。”路时修理直气壮地说。

  “……”

  我板着脸,抬腿准备给路时修一脚。

  谁知这人像是早料到般,在我抬起时,主动往前靠近,使我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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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那日对弈输了,是否该兑现承诺了?”路时修凑近我,刻意压低嗓音问。

  独属于路时修的气息洒在脸上,不免有些燥热,没想到这么久了路时修竟还在挂念这事。

  路时修凑的实在太近,那高挺的鼻梁几乎与我贴上,明明这人只要一低头便能亲到,我也不会拒绝,可偏要在这节骨眼上故意刁难我。

  望着近在咫尺的路时修,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路时修眼里太过坚定,我知道自己这次跑不了了,干脆心一横,下颚轻抬,照着路时修那张淡色如水的薄唇吻了上去。

  本只想碰下就退的,谁知我刚准备撤离,路时修温热的掌心便扣住我的后脑,加深了亲吻的力度。

  路时修今日不知何原因,吻得实在太凶,我下意识想后退,然而这人却一直朝我追寻。

  唇舌交战,我一败涂地,任路时修那条灵活的舌头在我口中肆意妄为。

  直到空气渐渐稀薄,两人呼吸越来越粗重,路时修才缓缓放开我。

  我抬眼,望着路时修那湿漉漉的红唇,别过头不忍再看,心里却在寻思路时修从哪里学的这些招式,吻得人身心愉悦,想骂都骂不出口。

  路时修却不如我愿,掌心抚在我侧脸,非要我看着他。

  四目对望,哪怕只字不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然而本旖旎的氛围突然被一阵“咕咕”的叫声打破。

  知道它出自哪里后,我面色烧红,轻锤了下路时修胸口,羞怒道:“都怪你,我都饿了。”

  路时修不以为意,轻轻抬手揉了揉我脑袋,温声道:“我的错,这就带夫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