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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的起劲,早不知如今身在何处,四周也没了大石和云二的影子,只有我和路时修对打时发出的声响。

  哦,主要是我在打。

  路时修只守不攻,让我愈发失控,这弄的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可明明是这人愚弄我在前。

  我从短靴里抽出伸缩自如剑,打算真枪实弹跟路时修打一场,结果这人依旧纹丝不动,巧用轻功避我。

  “出手!”我有些急了。

  之前我爹总夸路时修武功学的扎实,而我的水平就如夏日池塘的水波,忽高忽低,总之在他眼里就是平平无奇。

  我爹真不怕打击我自尊心,要不是看在娘亲面子上,我早跟他翻脸不认爹了。

  利剑一出,段没有收回道理,我也想看看路时修这些年到底长进了多少。

  距离我和路时修上一次的比试早成了黄历,记不清了,可能还是在学堂时期,长大后因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比试的机会。

  路时修仿若没听到般,一招一式确实如我爹说的那样,稳当而敏捷。

  可我又不是来欣赏路时修武功的,我只是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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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想好了,这人再从我手中过三招,我便停手,主要是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太松懈,没有怎么松筋骨,有些累了。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

  在利刃出击时,路时修本该闪躲却突然向我袭来,我来不及收回手里的短剑,直直朝路时修的胸口处刺去。

  剑锋很利,路时修的胸膛处瞬间出血,晕染了白净的衣衫,胸口的那团红格外刺眼。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时修,剑柄还握在我手中,一动不敢动,生怕弄疼路时修的伤口。

  “你……你怎么不躲了?”话出口时,竟然有颤音,才发现自己真没用。

  我虽生气,但毫无伤害路时修的心,如今我却将他刺伤了。

  “别怕。”大抵见我惊慌无措,路时修反倒是安慰我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这人掰开我的指尖,自己握住剑柄将利刃从胸口抽出。

  路时修一向能忍,却没忍住闷哼了声,我想他定是疼极了,不然额头也不会出那么多冷汗。

  我忙上前扶着路时修,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他抱在怀里,差点哭出来,语无伦次道:“路时修你、你怎么样?你别出事好不好,我不跟你生气了……”

  路时修封了自己胸口的穴位止血,抬眸望向我,温声道:“燕游,我虽不知你为何生气,但倘若因我而起,那现在气可消了?”

  闻言,我又怒又心疼地抱着路时修,哑着嗓子哭道:“你故意的!你明明可以躲开!你这个坏人!呜呜呜……”

  在得知路时修是故意为之时,我情绪彻底没绷住,哭了出来。

  我承认我怕路时修受伤,更怕失去他,在刺伤路时修的那刻,仿若也刺在我心上,凉的彻底。

  “好了好了,不哭了。”路时修抬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可是根本不管用,我一想到刚刚那画面我就后怕,庆幸那一剑我没用力,可万一我发了狠劲怎么办?

  这人就这么不知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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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个坏人呜呜呜……”我轻轻拍开路时修的手,眨了眨眼望着这人面无血色的脸,哽咽道。

  路时修却没当回事,一点不像个受伤的人,反而抬手扣住我的后脑,揉了揉安抚道:“吓到你了,是我的错,下次不这样了。”

  我吸吸鼻子,瞪着他:“还有下次?!”

  “没了,开玩笑的。”路时修抿唇笑了笑,低声道:“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刚刚在别扭什么了?怎无故又生我气了?”

  我哼了声,望着路时修一脸无知的模样,心里委屈顿生,可也别无他法:“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我知道路时修这人不善表达,可对我也是真好。

  “其实,你以前为我做的事,我早就发现了。”

  像是如数家珍般,我将路时修对我的好一一说来:“之前学堂老师罚我抄书,仅限时三日,我根本抄不完,然而我每天醒来抄的内容总会比我预想的多几页,本以为是我记错,可后来我为了求证还特地做了记号,你定然没发觉到异样,模仿我的字迹暗地帮我抄书。”

  “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异样,只有我自己知道里面大部分都不是我写的。”

  “还有,还有我及冠,大家都送礼,我朝你要,你说没准备,我还和你发脾气了,你却没辩解,直到我回屋准备就寝时发现一个云山寺的平安福从怀里落下,你真是跟我爹一样土,求的愿望都一样。”

  话落,我望着路时修,渐渐红了眼。

  虽然很舍不得,可是我知道如果路时修一如既往对我好,我有朝一日把控不住,陷了进去,会害了路时修。

  哪怕,我现在抽身,来不来得及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路时修半天没回话,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眸静静望着我。

  许久,他出声问:“为何不让我待你好?”

  “因为……”我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总不能说我怕自己会喜欢你,就像宁安远对褚煦那样……

  “反正、反正你别待我好了。”我垂下头,沮丧道。

  在路时修眼里,这样的我一定很无理取闹吧。

  我舍不得路时修对我的照顾,可我不能这么自私。

  路时修有时候的话太过越界,我都快分不清真假,患得患失太难受了,我不想这样。

  见我不愿说,路时修便没在逼问我缘由,反而轻声问我:“那你可知,我为何会待你这般好?”

  我摇摇头,一脸茫然。

  在学堂时,路时修待别人都是极有分寸的,唯有与我走的亲近,哪怕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身边还有别的朋友。

  当然,也可能是藏在某个地方,我不知道。

  比如宁安远。

  可路时修对宁安远的态度又不像是好朋友,两人每次见面哪怕未说半个字,仅仅目光相对,从路时修摆着的臭脸来看,铁定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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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凑近些,我与你说。”路时修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哄意。

  我没作他想,下意识就按照路时修的话低下头去。

  忽然后方有股力道将我拉至路时修眼前,这人宽大的掌心扣住了我的后脑。

  像是整个人要扑在路时修身上,我才发现这姿势有多暧昧,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想要拉开距离,路时修的唇已经覆了过来……

  “唔……”我瞪着眼难以置信看着路时修近在咫尺的面庞。

  亲额头可以理解是这人做戏。

  可现在呢?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下意识想反抗,然而路时修像是铁了心一样要吻个够。

  这人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那条灵活的舌头在我口中肆意妄为。

  我用了些力想推开这人,可在听到路时修闷哼一声,沉着嗓音低低喊了声“疼”时,我不敢乱动了。

  就这一时疏忽,路时修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不知何时我的后背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头顶是蔚蓝的苍穹,十指相握之间,路时修俯身而来,低低喊了声“燕游”,明明这人喊过无数次,可这一声偏偏喊得我心脏一颤,眼角的泪还没干,被路时修吻了干净。

  “这是答案。”路时修的唇沿着脖颈处缓缓而上,落下细密的吻,贴在我耳边低语。

  “你……”我脸早红的不成样子,尤其在路时修有意的动作下,感受到这人下身变化之时。

  当得知路时修对我也有这分念想,我心里又羞又有些激动和紧张,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路时修之前对我那么凶,几分钱两还与我计较,我实在看不出这人对我有那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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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疼……”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路时修突然朝我肩处咬了口。

  这人最近怎么老爱咬人,以前都没发现有这癖好。

  “你干嘛!”我努力绷着脸,瞪着他。

  心里激动归激动,但是路时修这么不顾自己安危,我还是有些气的,不能这么轻易让这人糊弄过去。

  “都这样了还走神?”路时修话里带着几分怨念。

  而后他凑近,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贴着我耳边柔声说:“燕游哥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