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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去,大石递了水袋过来,自顾自说起来:“老大你别灰心啊,打不着就算了,这种事以后还是让我来吧。”

  我接过水袋,闷声喝了一大口水。

  寻思我看着像是很沮丧吗?明明是生气。

  再说,我都打不过路时修,大石平时一听路时修就怂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懂事了?

  这让我倍感欣慰。

  谁知,站在身侧的路时修莞尔一笑:“确实,你家公子不适合这种粗活,打猎这种事还是得我们来。”

  我一听,扭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路时修。

  小爷我什么时候说要打猎了?!

  这时,我感觉腰间一紧,路时修的手不知何时搭了过来,把我往他身侧一带,偏头凑在我耳边说:“你应该不想让他知道自家公子要跑不带着他吧?”

  闻言,我才明白刚刚大石的意思。

  不是,说话就说话,路时修老对着我耳朵吹气干什么!痒死了!

  我推开路时修,哼了声没理他,自行离开了。

  大石见状跟了上来,估计以为我在闹别扭,坐在一旁小声安慰我。

  “老大,其实……不劳而获挺好的。您打不着就算了,别跟自己生气。”

  这哪里是不劳而获,明明是我以伺候路时修为代价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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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休憩,路时修让云二找了干净的毛毯子铺地上,就铺在我旁边不远处。

  我寻思路时修总算有点良心了,正当我走过去打算坐下时,被云二拦住了。

  “燕公子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公子休息的地方。”

  “那我的呢?”

  云二看了眼身后朝这边走过来的路时修:“那得您自己想办法了。”

  说完,云二就走了。

  想办法?这不是有现成的吗?我就不信路时修还不能再弄一地方出来。

  我正准备鸠占鹊巢时,背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杵在这干什么?”

  被抓了个现成,我也不心虚,理直气壮地说:“看不出来吗?休息啊。”说着,就要去躺下。

  结果人没倒下去,后颈领口被路时修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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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该死的命运般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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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这一拽,勒地我脸都红了,气急道。

  “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找地方睡,要么……”路时修顿了下,目光示意一旁的毯子,低头缓缓道:“和我睡。”

  我还以为路时修是有什么惊天算计,结果听他说完后……

  心里就一个想法:就这?

  小爷我又不是没跟他睡过,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二条。

  “不过……”路时修突然又来了个转折。

  我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

  我挑眉示意路时修接着往下说。

  “我睡觉并不老实,习惯抱着物体睡,你能行吗?”

  我信了路时修的话,以为他纯粹是睡相不好,忍不住得意起来:“真没想到啊,路时修你睡觉居然还得抱着东西,丢不丢人啊?”

  一般听闻这种模式睡觉的人都没什么安全感。

  我心底嘲笑路时修的胆怯。

  路时修似乎并不恼人,反而坦率的认了:“所以,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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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悔了,我相当后悔。

  路时修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体温就是个火球啊,滚烫地我都被热醒了。

  一醒来,惊呆了我。

  路时修离我极近,我甚至听到了他缓缓的呼吸声,偏头一看,这人就在我身侧不足一拳的距离。

  并且手脚并用地抱住了我。

  我说怎么在梦里这么束缚呢?敢情被路时修当棉被抱住了。

  我动了动,想把路时修的手扒开,结果刚动一下,这人就又往我身上贴了一寸,脸还往我脑袋上蹭了蹭,嘟囔了句:“别动。”

  我以为路时修醒了,小声道:“你松开点。”

  谁知,我又听到了路时修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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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气啊,凭什么只有路时修抱我的份,我都不能抱他,让他也体会体会被束缚的滋味。

  想法一出来,我也顾不得把路时修弄醒了,这人跟我算账怎么办。

  我伸出两条胳膊直接一个回身也抱住了路时修,然后大腿用了一下力气挣开路时修的束缚,压在了他的身上,别提多解气了。

  正当我满意自己终于解放,可以让路时修感受感受被压着的滋味时,突然听到这人说话了。

  “你在干什么?”路时修压低嗓音问,黑暗里一双眸色深不见底。

  好家伙,这人不会知道我故意的,打算找我算账吧。

  于是灵机一动:“我、我有点害怕。”

  反正路时修自己都怕,我怕一下也没关系吧?

  路时修似乎信了这借口。

  只见这人伸出胳膊把我揽进怀里,将薄毯往我这边盖了些,抚着我的脑袋,声音比平日里温柔了些许,带着几分安抚和哄意:“别怕,我在呢,睡吧。”

  我:……

  路时修这人干嘛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闹得好像我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被大人哄着。

  还好是晚上,不然被路时修看到我脸红了,不得笑话我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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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看路时修这么贴心的份上。

  我就暂时,只是暂时地原谅他白天的无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