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将手中簪子往自己跟前递了些, 同时还凑上去闻了闻。
发现上头残留的香味同衣裳上的一样,且他自己不戴簪子,那这簪子定然就是小弟子的了。
是小弟子忘了吗?
还是说是小弟子特意留在这儿, 给自己当作信物的?
他想应该是信物吧,毕竟小弟子方才还念着让他负责呢。
意识到这, 他只觉得先前因为折竹离开而失落的思绪都散了,知晓这是留给自己的信物,不由得痴笑了一声。
方才便觉得这簪子好看, 此时瞧着便更好看了。
这是小弟子留给自己的, 是给自己的。
他仰头又往前头凑近了些, 轻嗅着上头飘散而来的淡香,真是好香。
簪子边上还坠着一缕穗子, 颗颗玉珠挨在一块儿,泛着漂亮的光晕。
他下意识伸手轻戳了戳,就见方才还低坠着的玉珠穗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有袅袅清音传来。
耳边的雨声也很快被这玉珠穗子的碰撞声所取代,当真犹如九天之外的玄音。
真好听。
他嘟囔着又戳了戳珠子, 那是闹着要听上头传来的声音。
只是这还没听上一会儿, 外头传来了喊叫声。
“小狐狸!小狐狸!”
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树妖匆匆忙忙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边儿还攥着个东西。
他一下就到了白苏的边上, 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道:“小狐狸给你,才从土里挖出来的蜈蚣, 快快快, 一会儿它得咬我了。”
深怕会被咬了, 他是恨不得立马将蜈蚣给丢了。
但若是丢了, 这蜈蚣可就跑了,那他也就白抓了。
只是他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白苏的回应,疑惑地抬起了头,就见白苏攥着个簪子玩闹。
他也跟着瞧了瞧,发现是个没见过的簪子,上头还有仙气环绕且还有些浓郁。
锁妖塔内妖气横生,这簪子定然不是塔内妖魔的,那也就只可能是哪个入塔道者的。
会是小狐狸缠着撒娇的那人吗?
他想到先前的人,又凑近了些,道:“谁的?”
“老道士小弟子的。”白苏瞧着他过来将簪子递了过去,而后又戳了戳上头的玉珠穗子,瞧着穗子晃动才笑着道:“是不是很好玩。”边说边去看被树妖攥在手中的蜈蚣。
想是被攥的紧了,蜈蚣难受的胡乱挣扎着,瞧着便是有活力。
这种吃起来极好,比起半死不活的来更美味。
他也没客气伸手就给接了过来,一口咬掉了它的脑袋,也不顾上头涌出来的粘液又去玩簪子上的玉珠。
只是他也没敢去碰,毕竟手上都是蜈蚣的毒,谁知道碰了会怎么样。
正是如此,他把剩余的蜈蚣都给吃了,蹭了蹭衣裳,将手给蹭干净了才继续去玩。
“哦。”树妖听着也是知晓应该就是那人了,并未多言。
就是他这么瞧着珠子哗啦啦的晃动,倒也起了玩心,伸手想去触碰。
只是这还没碰到,白苏就给收了回去,并且还给藏到了怀里头,一副不愿他碰的模样。
瞧着这,他有些愣着,而后道:“做什么,我又不同你抢。”
“你手脏,碰脏了可不好了。”白苏才不想给他玩,轻哼着就给藏了起来。
这是小弟子给自己的,再者树妖才抓过蜈蚣,上头还沾染了泥土,若是碰脏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又藏紧了些,可不想给树妖,后头还转过身去自个儿偷偷张望。
真好看。
他是越看越觉得这玉簪好看,就同小弟子一样好看。
如此想着,他又低笑了起来,漂亮的凤眸里边儿也都是笑,显得格外高兴。
“小气。”树妖见他藏的紧,一副小气模样的就同这不是簪子而是人家小弟子。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嘟囔了一句便没再多言了,到是被狐狸洞边上的狼藉给吓了一跳。
这昨日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成这样了,衣裳鞋袜落了一地,更甚至撕的完全瞧不出形来。
但也能知晓,这衣裳是冲虚门弟子才有的。
猛然间他又想到了这簪子的来处,地上又一堆衣裳,狼藉的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该不会,该不会!
他赶忙去了白苏的跟前,惊呼着道:“小狐狸你不会吃了人家冲虚门的弟子吧!”
这话说着他甚至是喊出来的,愈发觉得真的是吃了,那岂不是会被冲虚门那些道士们给灭了。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白苏是不知这人想着什么,只猛地听到他说吃了人家冲虚门弟子,当即便以为自己昨夜作乱强了小弟子的事暴露了。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说过什么,树妖是怎么知道的。
莫不是昨夜自己是当着树妖的面强了小弟子!
猛地想到这儿,他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手里边儿的簪子都险些拿不住,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仅仅强吃了小弟子,而且还当着树妖的面。
但......但怎么会!
“你真吃了!”树妖瞧着他一脸的震惊,只当这是真吃了,也惊到了。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喘气了好一会儿,才惊呼出声,“你......你怎么能吃了人家老道士的弟子,冲虚门那群道士最是护短,你忘了前头那个白骨女了吗?”
“白骨女?”白苏这还没从自己当着树妖面吃了小弟子中回过神来,猛然又听到白骨女,那是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不知道自己吃了小弟子,怎么还和白骨女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昨夜自己吃小弟子时,白骨女也在?
不对不对,白骨女不是早死了嘛,又不是鬼魅还留着。
既然如此,同白骨女又有什么关系。
这让他是听得一头雾水,满脑子都是不知何意。
树妖见他云里雾里竟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想着那白骨女的下场,他道:“你竟是连白骨女的事都忘了,那一日白骨女趁乱抓了入塔的弟子,还吃了他脑子里的脑液,让高阶弟子抓到,直接将她的神魂都灭了,你竟是还敢吃那些弟子!”
这话说着,白苏也忆起了白骨女死的模样,还有那个死在她手上的弟子。
那一眼真是有些可怕,脑袋上被开了个洞,白骨女对着那个洞就喝了里头的脑液。
他也是瞧见的,都过了数十年,再回想此时仍是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而更吓着他的还是后头高阶弟子灭白骨女的一幕,神魂聚散,可谓是连一丝生机都未留。
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又没敲小弟子的脑袋吃。
这念想一出,他才猛然意识到树妖是何意了,敢情这是以为自己把小弟子吃掉了呀。
所以树妖没有瞧见喽。
不知怎得他有些高兴,小弟子还是自己的,谁也没瞧见。
如此想着,他忍不住笑了笑,眼里也都是欢喜。
这可把树妖给惊坏了,莫不是小狐狸尝了人、肉的滋味,所以要疯了。
他们这些妖一旦修炼尝了人、肉怕也是难戒掉,尤其是小狐狸的道行也才数十年,哪里忍得住。
于是他赶忙攥住白苏的双臂,摇晃之下喊道:“小狐狸你不能吃,不能吃人,老道士们会杀了你的!”边说还边想攥着他躲起来。
“等等等.......”白苏这被他摇晃的有些头晕,这会儿又被他拖着往外头跑,险些身上的衣裳都给掉了。
此时他也是知晓树妖这是误会了,虽说有些不想同他解释,但又怕这人得攥着自己躲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者,他哪里这么厉害能杀老道士的弟子,而且他也没胆子,可不想同白骨女有一样的下场。
在一番挣扎下他停了下来,这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树妖听着他的话也停了下来,又道:“你没杀他?”
白苏应着点了头,同时还将自己被攥的滑落在肩头的衣裳给扯了回去,后头还系上了衣带。
就剩下这么一件外衫了,若是也扯坏了,那可真是没衣服穿了。
他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衣裳都给你扯坏了。”边说还边将那支玉簪也给藏了起来。
树妖见状也知晓自己下手重了,但那也是怕小狐狸被老道士们抓走杀了。
同时也对他的话很是疑惑,毕竟那一堆衣裳还丢在狐狸洞边,可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但看白苏的样子,又觉得真的是自己想岔了。
他瞥了一眼前头的衣裳,然后道:“那怎么掉了一地的衣裳,难道不是吃人前把衣裳都脱了,这样比较容易吃嘛。”
也不是没见过一些妖吃人,他曾经住着的地方就有只蜘蛛妖,吃了人后巢穴里都是他们的衣裳,瞧着便惊悚。
“恩?”白苏不知那什么蜘蛛妖吃人,只听着他的这么一段话有些想入非非。
他想起晨起时折竹那会儿只穿了一身里衣,里头的身形都瞧的清清楚楚。
若是能把里衣都脱了,那吃起来确实比较容易。
恩,等小弟子来了,定是要把他的里衣都脱了。
如此想着,他忍不住还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法子不错。
但在看到树妖疑惑地眼神时,他却又回过了神,赶忙摇了摇头,道:“反正我没杀他,没有。”
他原是想同树妖解释自己只是与小弟子双修了,虽说也没什么记忆,但折竹的身上都是自己的气息,且人家还让他负责,那定然就是吃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些不想告诉树妖,小弟子闻着就香,吃起来也香。
若是让树妖知晓了,说不得他也会想吃。
不行不行,小弟子是自己的,谁也不能吃,只有自己才能吃。
大不了下回自己偷偷吃,偷偷吃谁也不告诉。
不告诉不告诉。
他又点了点头,而后才笑嘻嘻地回了衣裳堆边,将那些衣裳全给藏回了自己的狐狸洞里边儿。
至于树妖则被他的举动闹得迷迷糊糊,一下点头一下摇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总归来说白苏是没有杀冲虚门的人,不然后果恐会是同白骨女一样神魂俱灭。
他也就没再询问,而是帮着一块儿将这些衣裳都藏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何要藏,但也由着他,反正不是藏在他睡的地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闹腾了许久,很快就入了夜。
外头的雨下的愈发大,瞧着模样怕是还得下上多日。
“哈——”
白苏冷冷的打了个哈欠,用爪子轻轻踩了踩铺垫在身子底下的衣裳,待踩柔软后才蜷缩着往里边儿钻了些,只余下了一条狐狸尾还露在外头。
他轻轻摆了摆尾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而后才趴在了衣裳里头,思绪也迷糊了起来。
有些困。
只是在他快要闭上眼时耳边却是传来了细碎声,一块小石头‘哗啦’一下从边上滚了下来,正巧就滚在了衣裳堆上。
他也在这阵细碎声下醒转了过来,从衣裳里边探出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狐狸耳也随之轻轻颤了颤。
见那儿落了块石头,还有细碎泥土染在边上,当即便知是怎么了。
瞧了一眼后他才趴了回去,闭眼打算睡觉。
可思绪都被吵醒了,他发现竟是不困了,翻滚着在衣裳堆里闹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先前藏着的玉簪子给取了出来。
玉簪子被他放在衣裳上,珠子连同穗子一块儿陷在里边儿,只露出了簪子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的簪子想到了早晨折竹离去时的身影,低身靠在了上头,嗅着鼻息间涌来的淡香,嘀咕着道:“小弟子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会儿他到是有些想折竹了,才答应了要同他负责,人就走了。
还以为一天就能回来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莫不是小弟子其实是骗自己的。
不会不会,是小弟子让自己负责的,自己也吃了小弟子。
但为何小弟子还没有来寻自己。
他有些失落的耸拉着狐狸耳,而后才钻出衣裳看向了前头的狐狸洞。
狐狸洞正对的便是不远处的窗户,只可惜这会儿已经入了夜,倒也是瞧不见外头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到雨水飘入塔内。
他从衣裳间爬起身钻出了狐狸洞,一跃跳到了窗台上。
雨水落在他的狐狸毛上还带着丝丝凉意,他下意识抖了抖身子,将雨水抖去后才又去看前头。
整个冲虚门都被夜色笼罩,浓雾弥漫之下只隐约能够瞧见些许宫楼檐角,宫铃随风飘动传来浅浅的清音,同那锁妖塔楼上的清音融为一体。
以往他是极喜欢这些清音,但这会儿却是没什么心思去听,只瞧着前头的杏林,想瞧瞧折竹何时才来。
只是他这瞧了好一会儿,杏林内都是一片寂静,没有半分动静。
他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可目光却仍是瞧着前头杏林。
也在这时,林内出现一道亮光,下一刻便见一道身影出现,缓步走在林间。
是小弟子!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眼都亮了,心里边儿的失落全数消散,下一刻才一跃跳下窗台出了石室去了第一层。
还以为小弟子不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就是让自己等了好久。
树妖又抓了条蜈蚣正准备给白苏送来,可这才到石室门口还未进去就瞧见白苏猛地从里头窜了出去,速度极快只余下一道红色身影。
“小狐狸?”他看着窜出去的身影疑惑地回过了头,然后就瞧见他已经从第三层一跃跳了下去。
这匆匆忙忙的举动扰的他是一脸的迷糊,瞧了瞧后也跟了上去。
不过他到是没有白苏那么匆忙,只从楼梯间跑了下去。
见白苏坐在塔门前,一直盯着前头紧闭的塔门,一副在等什么人的模样。
他疑惑地走了过去,坐在边上后同时还将手中蜈蚣递了过去,道:“你坐在这儿干嘛?”
“他来了。”白苏欢喜的出了声,探着脑袋张望着,只等着折竹推门进来。
可他等了一会儿,外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他方才明明就瞧见折竹过来,总不至于这走了好半天都没到吧。
于是他又跳到了门边上,顺着门缝往外头瞧。
树妖瞧着他的动作以及那句‘他来了’的话,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白苏是不是又发病了,不然怎么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只是白苏这会儿也没叫唤就只是说奇怪的话,瞧着也不像是发病了。
既然如此,那这说的是什么?
他也凑了上去,一同顺着门缝往外瞧。
可外头一片漆黑,只隐约能够瞧见杏林,其他的便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解地又去看白苏,道:“谁,谁来了?”
“小弟子啊。”白苏笑着出了声,又道:“我方才在楼上瞧见他过来了,他是来寻我的。”
这话说着他又跳着跑去了一侧的窗边,想要瞧瞧折竹到了哪儿,怎得这半天还没到门前。
外头静悄悄的,只有淅淅零零的雨声不断传来,至于先前在塔楼上瞧见的人却也是并未出现。
他又跳回了塔门前,想着应该是还在林内。
没再乱跑,他乖乖地坐在地上等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塔门,想着折竹一推开门就能看到他。
自己可是很负责的,说了要与他做同修负责,那自己就要等他。
就是小弟子好慢哦,怎么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
“额。”树妖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多少也知晓应该是有什么人要来锁妖塔。
而且看小狐狸的模样,好似还很期待,那狐狸尾巴摇晃的就同以前村子里的黄狗一样,见了主人就欢喜。
他还想问问是谁要来,但瞧着白苏这幅样子也就没再询问,而是坐在边上一块儿等。
只是他这陪着等到了夜半,塔门也是半分动静都没有,反而是他困得不行,最后干脆回了第三层睡觉去了。
白苏却是不想走,因为他怕自己走了,折竹瞧不见他会到处寻,所以他也就坐在原地一直等着。
而在冲虚门百里之外的毒雾谷内,几道身影快速在林内穿梭,下一刻又见一道巨大的黑影猛然扑来,几条尾巴在寒风中舞动,一只赤色狐妖出现。
迅猛之间,狐妖伸出利爪,直接朝着他们袭去。
但也是在同时,一道银光闪过,凄厉的嘶喊声传来,震得林内雀鸟四起,血腥味也随之迎面而来。
狐妖也在嘶喊声中轰然倒地,巨大的身躯压倒了一片花木,鲜红的血水自它的口中涌出。
它挣扎着就要起来,可身上被捆仙索禁锢,随着他的挣扎竟是直接嵌入它的体内。
这也使得它的惨叫声更为厉害,一声声仿佛落入地狱般撕心裂肺。
银光落在狐妖不远处,锋利的剑刃下落着一条狐尾,源源不断的血水正从断口处涌出,随着雨水浸染地面。
几人也在此时落了地,分散着处理现场,只有一人缓步到了狐妖的跟前。
陷入痛苦的狐妖也瞧见了他们,瞳孔通红染着无尽的杀意。
它猛地起身就要去咬他,可才仰头就被此人一脚踩着再次倒在地上,鲜红渐染在他的衣衫上。
狐妖还想挣扎,可却也是半分能力都没有,只能痛恨的看着眼前人。
折竹看出了它的痛恨,不过他并未在意只侧眸瞥了一眼狐妖剩余的五条狐尾,眼中神色暗沉冰冷。
今日在得了指令后他们就前往毒雾谷,依照天机门送来的求救信知晓有只从中原逃窜入江南的妖,而天机门的弟子则被围困其中,他们此行便是来营救几人。
能将天机门的弟子困在毒雾谷,他多少也知晓此妖实力极强。
可在看到这只狐妖时才知道不仅仅实力强就连道行都已过了五百余年,原先的一尾如今已经到了六尾,也不知是吃了多少人修炼才能在短短五百年间就生出了六尾。
再让其下去,入了七尾怕是会不好对付。
“师兄。”有弟子快步迎了上来,行了礼道:“这只狐妖要如何处理,送去锁妖塔吗?”说着看向了被折竹踩在脚下的狐妖。
以往抓到的妖他们都会送去锁妖塔,不管大小皆是如此,所以他只当这只狐妖也会送去。
不过这只狐妖还真是厉害,若不是自家师兄也跟来了,怕是他们也得同天机门那几个弟子一样死在狐妖的手下。
折竹并未应他的话,只冷眸瞧着脚下的狐妖,任由狐妖身上的血水染红他的衣裳。
这也惹得边上弟子很是不解,但他也没敢出声,站在原地等着。
直到雨越下越大,折竹才出了声,“杀了。”话音淡漠,竟是连半分声色都未有。
作者有话要说:
种花生第四天,还是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