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喃喃道，眼神有些飘忽，陷入了回忆中。
傅榕笙也曾是苏蔓的追求者，可是苏蔓每次提及傅榕笙时，总是眉头蹙紧，一副对傅榕笙敬而远之的模样。
苏蔓不论提到谁，都是面带是微笑，可唯独对傅榕笙，是不同的。
为此，他曾经怀疑过苏蔓是不是喜欢傅榕笙。
这件事，一直到苏蔓死了之后，他都没有找到答案。
可是如今苏蔓死了，傅榕笙和顾惜朝在一起，他不由得怀疑，到底在傅榕笙心目中，顾惜朝是苏蔓的替身，还是顾惜朝就是苏蔓？
前者的可能性，明显大于后者。
一个死人，一个他亲眼看着被火化的人，怎么可能会复活？
就在这时，乔舒推门而入，正想和他汇报今天早上新闻的事情时，没想到居然撞见楚非在缅怀苏蔓，她的心里一阵难受，可是脸上却要维持着平静的模样。
“楚总，今天早上的新闻，您看过了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苏小姐所为。之前的事情已经给苏氏造成影响了，如果再激怒傅先生的话……”
乔舒一看到新闻，就知道是苏挽歌所为。之前因为苏挽歌做的那些事，已经导致了苏氏股价下降，如果不是因为有城西区这个项目的话，恐怕苏氏的股价会变得一文不值。
现在苏挽歌还去招惹顾惜朝，若是傅榕笙一个不高兴，那苏氏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查不到苏家头上。”
楚非缓缓地将照片收起，脸上并没有被乔舒撞见的窘迫。
“楚总，你是想念苏蔓了么？”
乔舒鼓起勇气问道，她不明白，如果楚非心里真的有苏蔓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对苏蔓下手？
这个问题问完，乔舒的一颗心揪着，她害怕听到楚非会承认他对苏蔓的心思。
“阿楚，你管的太多了。”
楚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略带责备地说了句。
乔舒的心蓦地一沉，他没直接回答，便成了一种默认。
“我和她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楚非站了起来，透过落地窗俯瞰着窗外的大楼。
他和苏蔓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那段感情一开始就不纯粹，所以他到底爱不爱苏蔓，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乔舒听他这么一说，终于缓过神来，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苏蔓已经死了，即便是他对苏蔓有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
死了，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挽歌的事，让她自己处理吧。”
楚非叹了口气，这次苏挽歌在顾惜朝身上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要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顾惜朝真的能将苏挽歌除掉，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是苏小姐手头上还有那么多业务……”
之前苏挽歌要回到苏氏上班，楚非将手头上不少工作都交给她处理，可如今苏挽歌因为受伤，已经有阵子没回到公司了。
现在她手头上的工作都停滞了，再无人处理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接手她的工作吧……”
乔舒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喜，楚非既然愿意这么说，这表明了他对她的信任。
也就是说，苏挽歌成了可以被替代的对象。
她还没来得及感谢楚非，只看着楚非办公室的大门突然间被人推开，苏子墨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错愕和不能置信。
这几天他因为公事出差去了国外，不知道苏家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当他今天回国得知苏挽歌杀了苏沫，甚至在拘留所被人打断双腿时，他便急匆匆地过来找楚非问个清楚明白。
“姐夫，为什么挽歌姐会被请去调查苏沫的死？苏沫不是急病去世的么？”
当初苏子墨回国时，大家都是这么和他说的，所以他也就这么信了。
可是这次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就连八堂婶都出来指责苏挽歌了，他不得不相信，苏挽歌真的和苏沫的死有关。
“乔助理，你先下去。”
楚非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立刻让乔舒离开，等到办公室大门关上时，才沉声道：“苏经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姐夫，我知道这是在公司。可是这次的事情关乎到整个苏家，即便是你说我公私不分，我也不管了。”
苏子墨既然来了，整个人就豁出去了。
“外面的报道，不是真的。八堂婶也是被人蒙蔽，接受不了苏沫的死，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倘若挽歌真的和苏沫的死有关，为什么警方那没调查出任何消息？”
苏子墨为人单纯耿直，若是他知道苏挽歌和苏沫的死有关，恐怕只会在苏家闹腾一番。
现在这些事好不容易压下去，若是再闹起来，只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真的么？”
苏子墨的眼神中，依旧是有些不能置信。
“我没必要骗你。苏沫毕竟那么年轻就去世，八堂婶原本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自然是不能接受她死了的事实。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八叔。”
苏元山那边，他都打点好了，恐怕这辈子，苏元山都没胆子把真相说出来。
苏子墨见楚非这般坚定的口吻，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些，看来那些报道，真的是乱写的了。
“挽歌姐的腿受伤，真的是意外么？”
苏子墨又问了句，他实在是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苏家人下手。
更何况，还是在拘留所中。
“子墨，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否则的话，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非眸色一冷，语气中带着警告的口吻。
苏子墨更是一头雾水，到底苏挽歌得罪了什么人，才会如此？
“好了，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出去工作了？”
楚非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淡淡地看着苏子墨说道。
苏子墨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冲动后，挠了挠头发，愧疚地说道：“姐夫，是我不好，不该相信外面那些谣言。挽歌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苏沫下手呢？”
他的心里开始为苏挽歌抱不平，若是被他知道是谁伤害了苏挽歌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对方。
离开楚非办公室，苏子墨请假回了苏宅。
以前苏蔓还在的时候，苏子墨经常会回来做客，可是自从他出国学习后，就很少回来这里了。
尤其是回国后，他没有来过这里，可是今天过来一看，整个苏宅都变了样。
之前家里的佣人，几乎全部都换了，甚至是苏宅的摆设，也完全不同。
以前苏宅的装修设计，都是苏蔓一手包办，可是如今这里，再也看不到半点苏蔓的影子。
难道她失踪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苏子墨有些伤感，在知道苏挽歌在后花园中晒太阳后，他快步走了过去。
苏挽歌原本因为顾惜朝和凌风绯闻上了头条新闻的事心情愉悦，可是没想到，这新闻出现不过半小时后，便立刻消失不见。
原本她是想让顾惜朝和傅榕笙之间为了这事吵架，可是现在看来，她的计划落空了。
她心烦意乱地将盛开的花朵扯下，把花瓣撕碎扔在地上，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烦躁的额心情得到宣泄。
“挽歌姐。”
苏子墨快步走了过去，当他看到苏挽歌打满石膏的双腿时，仍旧是不免有些震惊。
当初听到是一回事，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还知道苏挽歌的双腿即便是好了，也会行动不便，这对苏挽歌来说，应该是极大的打击了吧。
“子墨，你怎么来了？”
苏挽歌眼中的狰狞立刻消失不见，她强笑着看着苏子墨，心中却在想，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勉强的笑容在苏子墨看来，心里更是同情不已，看来她的心情真的因为双腿受伤一事，糟透了。
“挽歌姐，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苏子墨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之前问姐夫，姐夫只说让我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可是我们苏家人，怎么能让对方这么欺负？”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谁，他都要帮苏挽歌找回一个公道！
苏挽歌被他说得当时就愣住了，心中暗笑不已，她原以为苏子墨今天来是找她聊苏蔓的事或者是质问她为什么要杀了苏沫，谁知道他是打算帮她出头？
从她受伤到现在，楚非从来没有说过要帮她复仇之类的话，反倒是苏子墨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的心思一动，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伤心：“子墨，算了，都过去了。”
苏挽歌轻轻地拉着苏子墨的手，和苏子墨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十分清楚他的性格。
她越是说不要苏子墨插手，他就越是想帮自己出头。
“挽歌姐，我自己去找他们理论，你放心吧，我不会扯上苏家。”
苏子墨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不牵扯到苏家，就不存在会连累身边的人了吧？
苏挽歌在苏子墨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苏子墨既然送上门了，若是她不利用，也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伤我的人，是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