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仙侠武侠>李孚一钱爻>第187章 一起问出来
  祁陆死了?他还没有见到祁陆的踪迹呢,就听到人死了,这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呢?怎么感觉这好像是崔珏在诓他一般?

  “诓你?陆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崔珏猛地眯起眼睛,看向一旁的陆之道,眼神一点一点儿的开始打量:“你对祁陆起杀心,真的只是觉得他踩踏到阴司的面子?”

  一句话,让陆之道心里面咯噔一下,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然而他依旧是面色不改:“自然是。当年……他可是差点儿毁了整个阴司,更是差点儿取了我的命,这事儿阴司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祁陆有仇,我为什么不会对他起杀心?莫不是因为我脾气好,就把我当成菩萨性格了?可别忘了,我是阴司的判官,主掌生死杀伐。”

  一旁的楚江王也不由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

  虽然说他们对祁陆有所敬畏,但是对他起杀心也是真的啊,毕竟任谁能承受这般屈辱还一点儿都不在意的?

  他们都是阴司之人,又不是那西天的菩萨,怎么可能会真的那么大度么。

  “不过,陆判大人……那个,祁陆真的死了。”楚江王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

  祁陆死的时候他是知道的,毕竟他也在阴司,自然是注意到了阎罗殿的动静,等他赶过去的时候祁陆已经是魂飞魄散了。

  “这……他,怎么死的?”一旁的陆之道是真的愣了,他看向一旁的崔珏然后开口道:“你杀的?”

  这整个阴司,能够杀的了祁陆的估计也就只有崔判了,这是崔珏动的手?为什么?她跟祁陆之间好像没什么仇啊,当年崔珏下凡历劫之时,祁陆还没有闯过阴司呢。

  “不是我,我杀不了他。”崔珏拧了拧眉头,对于她来说,祁陆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直觉告诉她,她是真的杀不了祁陆,哪怕她比祁陆强,但是她依旧要不了祁陆的命。

  “他是天罚而死,心甘情愿求的一死。”崔珏眼皮微微的垂了一下,一双眸子之中带着些许的冷意。

  她不太想要回忆起那天的情况,每一次一想到祁陆当时身死的情况,她的内心都是抽痛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明明她对祁陆是有恨意的不是么?

  一旁的楚江王也跟着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他是自己受了天罚死的,好像是为了救他那个徒弟。”

  楚江王自然是知道一点儿情况的,怕一旁的陆之道不信,他又开口说道:“我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魂飞魄散了,这次的确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如今李孚一情况也不是太好,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再救的活祁陆了,所以,他是真的死了。”

  一旁的陆之道一听到祁陆死了,而且是真的魂飞魄散,瞬间眉眼都是飞扬起来的,原本那一张有些温和的面容,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许得意。

  “原来是这样……倒还真的是天助我也啊。”陆之道轻轻的抬了抬手,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一双眼睛看着一旁的崔珏轻轻的开口道:“小珏儿,既然祁陆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护着他那个徒弟呢?虽然说我和李孚一的确没有什么仇,但是李孚一曾经也是一路打到阴司来的,他跟我们阴司之间可是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还是祁陆的弟子,不如把他丢回人间去吧。”

  陆之道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李孚一,更何况他还是祁陆的弟子,当年要不是为了试探那些人他也不会把结魄灯给李孚一。

  “你敢!”崔珏猛然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一双眼睛横眉怒目的看着一旁的陆之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起任何对李孚一动手的心思,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看着一旁的陆之道。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今天的陆之道怪怪的,很是奇怪,哪怕是五百年不见这个人但是也不应该变化这么大才对啊。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今陆之道虽然看似是一直温和的笑着的,然而那张脸却假的厉害,就连那些笑容也像是被刻意堆积出来的一般,整个人就好像很假一般。

  她皱了皱眉头,试探的开口问道:“陆之道,生死簿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生死簿?什么生死簿?”陆之道微微拧着眉头,看向崔珏的眼神之中带着不解。

  “几十年前,前朝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数十万百姓无辜枉死,魂魄却消失不见,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崔珏看向一旁的陆之道,直觉告诉她面前的人有问题。

  那么大的事情,突然少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魂魄,陆之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说的是这事儿啊?”陆之道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我知道啊,这事儿当时我就查了,但是查出的结果是谢必安动的手啊。我还以为是你的安排呢,所以就没有继续查下去,你知道的,关于你要做的事情我一向都是不会过问的,你要做什么事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

  陆之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件事情呢?

  只不过他没有过问罢了。

  毕竟当年弄这件事情的是谢必安,还有那个范无救,这俩人都是崔珏手中的人,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去过问的了,因为崔判的人出手一定是带着崔判的命令,不然不可能会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所以,你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过问?”一旁的崔珏整个人都有点儿傻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陆之道,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脑子有病吧。

  “我当时已经下凡历劫,我怎么可能会让谢必安去做这种事情?陆之道,我不相信你连这种脑子都没有的。”崔珏信不过陆之道,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什么小错了,是完全可以引得下来天道之怒的,那样的话就会降下来天罚,陆之道怎么可能就什么都不去过问呢?

  那可是数十万条人命啊。

  “小珏儿,你的确是下凡了,可是谁知道你有没有回来啊?更何况谢必安对你的话一向是听之任之,你所做的一切他都会听,旁的人可是谁也使唤不了他,整个阴司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用得了黑白无常呢?”陆之道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说语气依旧的温和。

  但是听在了旁人的耳朵里,竟然觉得有些许讽刺的意味。

  “说说,你既然提起来了这件事情,可是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还有生死簿,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东西不是一向都有你掌管么?如今怎么开口问起来了?”陆之道有些纳闷的开口问道。

  他是真的不太清楚为什么今天崔珏要突然说起这个事情来。

  崔珏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神依旧是深深沉沉的,她看向陆之道,然后开始一字一句诉说起生死簿被人伪造的事情,以及有人冒充她诓骗谢必安之事。

  她就是想要看看陆之道是什么表情,是会惊讶还是震惊亦或者是特别的平静。

  陆之道呆呆愣愣的听完了崔珏所说,他语气都有些呆滞住了,他看了看一旁的崔珏:“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还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冒充你?”

  这谁这么想不开不想活了啊?竟然连崔判都敢冒充了。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谢必安不说出这件事,我也不知道竟然真的有人敢冒充我。”崔珏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然而一双眼睛却依旧紧紧的盯在了对面的陆之道面孔之上。

  “这么说……那我也得赶紧去问问,这些年来有没有人冒充我,行这种阴私的事儿。”陆之道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崔珏:“小珏儿,多谢提醒,我先回去看看,看来这些年我对阴司的掌握还是不够啊。”

  说完这话,他没有再去看一眼崔珏,而是直接更个人化为一道风,直接飘出了阎罗殿。

  而此时,阎罗殿之内还剩下四个人,一个崔珏,一个在一旁的楚江王,还有一个默不作声的孟婆,至于另外一个则是在后面躺着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李孚一了。

  “楚江,你觉得陆判这番和之前有没有什么变化?”崔珏一双眸子锐利的横扫过楚江王。

  楚江王直接一个哆嗦看向一旁的崔珏然后开口道:“回大人,陆判他……他没什么奇怪的啊,一切都挺正常的啊,您总不会还要怀疑陆判有问题吧?刚才陆判不是都跟您说了那么多么,而且这阴司出事儿他也是知道的,更是尽力阻拦了,而且他知道了御厉的事情,还把这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告诉给了我们,他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我没有说他有问题,只是感觉他和五百年前好像不太一样了,所以才开口这般问上一番,你在想什么呢?”崔珏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的楚江王:“楚江,这些年来我不在,陆判待你倒是挺不错的啊。”

  “陆判脾气一向都是如此啊,他待谁都是那般温和的,这您应该知道啊。”楚江王有点儿不太理解崔判话里的意思了,怎么?这是还怀疑着陆判呢?怎么可能呢?陆判不可能有问题的啊。

  崔珏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下,然后轻轻的勾了勾唇笑了笑:“的确,他一向都是如此温和,当年待我也是这般,可能是五百年不见了,有些许怀念了吧。”

  一句话落了下去,一旁的楚江王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楚江,你且下去吧,阴司的事儿你还得继续打理起来,待李孚一情况稳定下来,我便和天权教较个高低。”崔珏开口说着话,然后大手一挥,一旁的楚江王直接退了下去。

  等楚江王下去之后,崔珏这才忍不住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事情现如今好像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啊。

  “孟婆,你过来下。”崔珏冲着孟婆招了招手,然后心里面暗自祈祷,希望孟婆没有问题吧,不然这阴司怕是真的要完了。

  阴司没有白天。

  送走了所有人的崔珏守在李孚一的床榻之前寸步不离。

  她看着一旁的李孚一,面貌依旧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不知是不是天道力量的问题,还是把他的心脏给还回去的问题,现在的李孚一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冰冷的气息,就连常年犹如寒冰色一般的容颜此刻也带着些许的血色。

  崔珏能够感觉到,李孚一身体里面的生机已经全部被续接而起,现在的他就好像是在沉睡一般,这个样子虽然说的确很惊奇,但是想到这是因为有天道出手,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毕竟天道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这是众所周知的。

  能够把一个已经快要魂飞魄散的人再度给救回来,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天道的力量可以了,更何况李孚一的一切还是一个迷,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跳脱在生死簿之外的,这本来就是一件奇怪至极的事情,直到现在崔珏依旧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李孚一的来历有什么奇怪么?

  “重华,你什么时候醒来啊?如今整个阴司早就已经变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够撑多久,天权教……这个组织的可怕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得不承认即便我身为阴司掌权者但是我依旧掌不了如今的阴司了。”崔珏一字一句静静的跟着李孚一说,就好像是她在人间的时候,也是曾经这般跟在李孚一的床前这般和他说着话。

  那个时候,他们还很小,还都是孩子。

  她其实在苏家并不怎么受宠,苏家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什么亲情,只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枚棋子,一枚能够诱惑未来帝王的棋子。

  琴棋书画,各种礼仪,她需要从小就学,要学大体,要不能哭,所有的委屈她就只能忍着,她不敢跟任何苏家人抱怨,因为抱怨了之后换来的只有惩罚。

  那个时候,她只敢一个人偷偷的哭。

  还是有一次,她哭的时候被李孚一发现了,那个时候她吓到了,整个人哭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