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仙侠武侠>李孚一钱爻>第28章 天权教
  能够伤他半条命的人,他不敢小觑。

  如今宁远观已经出现了高手,他是真的怕自己那些人会有去无回。毕竟,眼下他能带出来的人并不多,他手下的这些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在没有完成前,这些人还是很重要的。

  “什么,阵被人破了?何人能解尊者您布下来的大阵?”一旁的人有点儿惊讶,他看着自己这个信奉为神的男人,有点儿不敢置信,竟然还有人能够破得了尊者的大阵!

  黑衣人差点儿就给气的又吐出一口血。

  什么叫何人能破他的大阵?他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让人去查探么?

  “速速派人去查!”黑影气的不行,然而他被大阵反噬而伤,不能够有大的动作:“对了,你们继续搜宁远观的那件东西,务必要把那个东西给找出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黑影声音十分坚决的道。

  他这人做事,向来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要做的事,无人可拦!他要找的东西,哪怕就是把这天下都翻个遍也得找到!

  “但是,大人,如果那群人有所察觉呢?”一旁的人倒是警觉了点儿。

  “有察觉就杀人灭口!出动全部人手,如果发现那东西的踪迹,全部人手都死光也得把东西给我拿回来,一定要找到宁远观的那个东西,不能够让任何人发现那东西的存在。”黑影狠狠地吩咐下去话,直到下面的人得了领走了出去,他才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

  黑漆漆的暗室里没有一丝光,只有墙角不时有几只毒虫扭动发出声响。

  黑影心情此刻简直是差到极致,抬手一道劲风直接打在那些毒物身上,顿时一袭污血缓缓流在地板上。

  “究竟是谁,坏了本座大计?害本座折损了那么多冰虫,你们通通都要给本座拿命来陪!”那人紧紧握着手里惨死的冰虫,心疼的不能自己!一双眼睛明明灭灭远远的看着宁远观的方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宁远观大殿广场中央。

  李孚一收回手中的冰花,眸子猛然的射向一个方位,但是很快又收了回来:“跳梁小丑,跑的倒是快。”

  钱爻在一旁看着李孚一出手笑笑没有说话。

  诚然,他没有看走眼,这些事儿并不是李孚一做的。

  “殿下,这阵也破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去里面看看了?毕竟里面的东西才能看出些门道来。”钱爻如此这般开口道。

  李孚一这次没有拒绝,跟着小道士他们一起进入了宁远观后面。

  后面是一个中殿,空间不是太大,然而此刻却显得分外拥挤,整个地上一片血迹,几个小道士横七竖八的躺着,死状极惨,整个身体都被抽干了血液,皮肤惨白露出青筋来。

  还有几个小道士是躺在中殿后门的,看起来像是在逃跑,然而还没有跑出去,就被人直接杀了,他们的死状皆和外面那些人是一样的,看得出来,这些手段全部都是一伙人所为。

  钱爻抬手扒了扒他们的衣服,果然跟小道士说的一模一样,胸口被人打了一掌,掌印是黑的,但是心房处的确都有一个小红点,正是乱魄抄里面的追魂掌和枯心决,的确是当初那一批叛出的人无疑。

  “你师父的尸体在何处?不是说他的死状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么?”钱爻开口看着小道士道。

  “在,在后院厢房。”小道士开口说。

  “走!”钱爻手背在后面跟着小道士往前走去。

  这些厢房都是这里的道士们住的,据这个小道士道,这些房子都是当年祁陆修建的,但是钱爻却对当年这些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砖瓦,的确是有些熟悉,可也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人,就是这间房子,我跟长公主就是在这里发现的那个道士,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胸口还插着一把剑……喏,就是这样,什么都没变,只有这把剑刚才被这个小道士拔出来了。”蒋钊推开了房门,指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尸体开口说道。

  钱爻看了看面前的尸体,地上的血迹很少,只有胸口挨着地板的那一部分有点儿多,几乎没有什么喷洒的状态。

  钱爻抬起脚步往里面走了走,走到尸体跟前慢慢蹲下来看了看尸身,的的确确血液还在,没有被人抽干血,这具尸体跟外面的尸体并不一样。

  “难不成动手的不止一队人?”钱爻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场景开口道。

  “是一队人。”这时候,李孚一却突然开口了,他这话说的非常突兀,就连一旁的钱爻都被他惊了一跳,心道这尊神怎么突然就开口了?

  “殿下,您怎么看?这尸体伤口还有死亡的状态都没有任何相同的状态,怎么就是一队人做的了?”钱爻有点儿搞不明白李孚一怎么突然就这么笃定了,这可是连他都不敢笃定的事儿,李孚一竟然敢笃定,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如果不是他一直跟着李孚一,估计还得把这事儿怀疑到他身上去!

  李孚一自然是听不到钱爻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抬眼看了看这个浑身是迷一样的小道士,然后突然抬手掐出一个召唤决来。

  “孤就是笃定,他们是被一队人马杀的!”说着他眼睛看了看远方:“若是不信,一会儿等人来了,你们可自行去问,这些事情,那个人可是分外了解。”

  李孚一神色有些放空,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整个人看起来颇有点儿深沉。

  “孤只是没想到,那群人竟然这么阴魂不散,胆大包天,如今竟然还敢把手伸到宁远观来,看来,是该把他们的爪子给剁了!”李孚一掐着手指,面色之上带着一抹阴狠。

  他想过很多,也知道那一群人的存在,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然而以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见到他都是躲着走,如今倒是不知道什么给了他们底气,敢让他们来自己面前蹦哒了。

  钱爻皱着眉头盯着李孚一,确定这人不是在拿他们开涮!

  至于他召唤的人是谁,钱爻突然内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

  果然,如钱爻所料一样,没多久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就出现他们面前,老头喝的醉醺醺的,腰间还别着一个酒葫芦,一看就知道是又喝大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城隍吴圩。

  “何人召吾?何人?嗝~”吴圩一副喝多了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他四处打量着周围,瞪大了双眼想要去看清楚这一张张脸。

  眼球猛然转到了一个白衣面前,那人一双眸子冰冷的像是要把人给冻穿一样,吴圩顿时一个哆嗦,当眼神再一瞟,瞟到一个带着狐狸笑的小道士身上,吴圩此刻简直都像是傻了一样。

  “你……你们……你……”吴圩吓的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竟然还能够看到太子殿下和那个人站在一起,两个人看似起来好像还是和平相处。

  怎么可能!

  难不成是他老眼昏花了?

  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这种场面?

  然而当他再去擦眼睛,无论怎么擦,那两人都是笑语嫣嫣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下吴圩彻底被吓傻了。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难不成这俩人和好了?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啊。

  “城隍老儿,你是瞎了么?”钱爻先开口,话语直对城隍:“我们太子殿下传召你你过来,你在哪愣着一动不动做什么?当吉祥物么?”

  钱爻一边开口说着话,一边冲着吴圩用眼色,吴圩要是这个时候都不知道钱爻是什么情况,他就白在这个世上走一遭了。

  不过也是看到这两个人并没有相认,李孚一并不知道钱爻的身份,吴圩这才把心当回肚子里。

  天知道刚才看到这俩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多么忐忑,一颗心都几乎要跳出来了。

  这两个人如今要是相认,那天下怕是又得大乱一次,索性钱爻没有去认李孚一,如此这般才好,他的计划也能够继续下去。

  “殿下,您在这儿啊,不知殿下传召让小老儿过来有何要事?”吴圩一张老脸笑的像个风干的橘子皮,他在李孚一面前那感觉是分外的狗腿,不知道的怕真以为吴圩是李孚一的人。

  “城隍,仔细看看这些尸体,可否熟悉?还有你面前这一具,看的仔细了,然后把你知道的事儿一一说给这几人听。”李孚一抬了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尸体。

  他此刻情绪并不是太多,然而却一旁的吴圩一惊,不为其他,只因为李孚一竟然会去管别人的事儿,这倒是令吴圩惊奇了。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这天下之人死完了都与他李孚一无关,怎么今儿就改了主意,竟然去管这些旁人的事儿了。

  但是吴圩心里想归这么想,他却不敢这么说出来,毕竟太子殿下手里的冰凌花可不是吃素的。

  吴圩抬手摸上那具尸体,刚一碰上那尸体的皮肤,吴圩整个人就一顿,他抬手就去看那具尸体的眼球,一寸一寸,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接着抬手运用灵力去摸这人的头。

  “殿下!这是!”吴圩收了手,然而整个人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是什么?”蒋钊在一旁有一点儿急切。

  他现在太好奇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动这么大的手脚,那些叛出道教的人又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头儿,你赶紧说这是什么啊!你这摁着一半话不说,着实吊人胃口啊!”蒋钊凑上前去看着那具尸体道。

  说实话,他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在他看来,就是一具尸体没了魂魄罢了。

  “莫急。”吴圩抬手掐出一道决:“小老儿且招一个阴差回话。”

  随着他话音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钱爻定眼一看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的阿大。

  “阿大,近三日可曾收过宁远观的魂魄?”吴圩开口问道。

  他虽然是城隍,但是毕竟辖区太大,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所管,比如这宁远寺,就是属于阿大所过问。

  “回大人,这三日阿大不曾收过宁远寺魂魄。”阿大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也是分外吃惊,丝毫不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了。

  “三日之前呢?有没有收过宁远寺的魂魄?”吴圩猛然开口,又问道这么一句话。

  “三日之前……回大人,有!”阿大点点头,然后开口道:“一年之前,我曾收过宁远寺的一个魂魄,只不过那魂魄是残魂,并不整齐,如今正放在我的葫芦里,只待养全了魂魄,就放他去转世投胎。”

  吴圩唇角弯了弯,看着那具尸体轻轻的笑了笑:“这下就能够对上了。”

  “阿大,打开葫芦,把那魂魄放出来,且看是不是出自这具尸体。”吴圩话虽然这样讲,然而语气却是十分笃定,仿佛已经确定了阿大葫芦里的魂魄必定是眼下这具尸体的。

  阿大抬手取下腰间的白玉小葫芦,然后大手一挥,一个残魂瞬间出现在他们众人的面前。

  这残魂四肢残缺,眼睛浑浑噩噩,头发乱如杂草,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饶是在白玉葫芦里养了这么久,依旧是没能养全,可见当初这个残魂是伤了多重。

  他身上一身衣服破碎不堪,隐约还能看出是个道袍。

  小道士一看到那个残魂瞬间就通红了眼睛。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残魂正是养育他五年的师父。

  即便是残魂伤成这样,破损成这样,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教养了他五年的恩师。

  “师父!”小道士瞬间就朝着残魂扑上去哭,然而那毕竟只是个魂,不是实体,他只能扑了个空。

  “师父,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小道士不敢置信,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残魂,一双眼睛哭的跟桃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