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衣服压在最下面谁能看得见？”
林芙蕖做的衣服实用大于设计，单独摆在那里肯定没有外国货吸引眼球，引人注目。
但是成套搭配好，摆在那里是不输外国货的。而且衣服版型好，更适合黄种人，预想着回头客也不少。
“我们是新来的牌子，又买的不好，肯定拿不到一个好位置，能摆上去就不错了。”钱多多介绍道。
林芙蕖很奇怪，大家的衣服都是放在一起卖吗？上辈子林芙蕖去商场逛街的时候，衣服已经都是专柜制了，一家店一个地方，摆着自己的衣服。
“衣服都是一起卖吗？不是一个牌子一个地方吗？”林芙蕖道。
“一个牌子一个地方？什么意思？”钱多多指了指卖衣服的柜台，“这一面全部是卖衣服的，老人的小孩的，男式女式都在这儿。”
东边一面墙都是卖衣服的，男式女式儿童，按不同人群分区，品牌没有单独的专柜。这有点儿像后世的超市，调味料放在一起，洗发水放在一个架子上，各种品牌混在一起，不会有专门的柜子摆放一个品牌的东西。
“那衣服的摆放是谁决定的？按销量？还是……”林芙蕖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有硬性规定，大多是买的好就放在上面。”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我想看看衣服质量怎么样？”
“行啊。”钱多多领着他们走到柜台前。
他们来的早，算是第一波客人。做过服装生意的人都知道，一大早是很少有人买衣服的，所以三层的客人多是在逛日用品。
所以女装柜台的服务员也是懒洋洋地坐在板凳上，远远地撇了一眼林芙蕖他们，动也没有动。
钱多多这段时间天天来，对这服务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芙蕖也还好，现在的服务员不比后世。七十年代的服务员，尤其是一些国企的服务员，那可是香饽饽，谁家有个服务员可是了不得的。再加上现在没有绩效，没有顾客至上的理念，城里的服务员经常是眼高于顶，瞧不起人。
钱多多道:“你想看哪件？”
林芙蕖看着最中间的一件绿色衬衣，上面印着黑色圆点，中间领子有两条丝带垂坠下来，像是系了一条丝巾一样。
“能拿一下那件绿色衬衣吗？”
钱多多朝卖衣服的服务员大姐道，“大姐，帮忙拿一下那件绿色的衬衣。”
大姐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钱多多，她穿着最普通的白色短袖衬衫，灰色裤子，梳着马尾辫。再看林芙蕖和小舅舅，也都是灰色裤子，白色衣服，是大街上最最普通的穿着。
她不耐烦地道，“这件衣服十五块钱！你买的起吗？你要是买我就给你拿！不买就别在这里捣乱。”
“不看，怎么买！我怎么知道质量好不好？要是质量不好，谁买它呀！”钱多多道。
“小姑娘，这两天我看你来了好几回了，站在一边，也不买就光看着。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得外汇券？我告诉你，就你们这样的人买不起这里的衣服，还是老老实实去下楼买吧。”
三楼是一个神秘的世界，常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外汇券混进来，只看不买，这大姐就把钱多多当成这种穷酸鬼了。看書溂
钱多多笑了，从小到大都是钱家瞧不起别人，没有人瞧不起钱家的。“你看着我这个样子，像是没钱的，告诉你本姑娘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她掏了掏裤兜，手在兜里顶了顶，隐约露出纸币的形状，看起来有厚厚的一大叠。“够买你的衣服了吗？”
大姐喜笑颜开，这么多钱当然够买衣服了，此时她的屁股终于离开了座位，拿过那件绿色的衣服。
钱多多拿过衣服，随手递给林芙蕖，颇有一种老娘不把它看在眼里的感觉，像极了林芙蕖第一次见到钱多多时的讨厌贵妇样儿。
她翘起兰花指，随手朝着中间的一排衣服划过，“这些都给我拿下来。”
大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前些年有个什么国家的王爷来买东西也是这样，都是一排一排的买东西。看这架势，她是又遇上什么大人物了？
一想到这里，大姐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钱多多当成自己亲妈一样服务。
“您还想要些什么？除了上衣，最近来的裙子卖的也特别好，好多外国人都来买，说是在他们那里特别流行。”
“哦，是吗？这你就要问问我妹妹想不想要了？”钱多多拱了拱林芙蕖，“妹妹，想要裙子吗？想要就跟我说，别省钱！别说裙子了，这里的所有衣服姐姐都能给它买下了！”说罢钱多多还朝小舅舅抛了一个媚眼，颇有富婆被小白脸迷惑，给小白脸妹妹挥金如土的感觉。
林芙蕖嘴角抖了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脑袋进水了吗？这是发什么疯？
“麻烦帮我拿两件你们买的最好的裙子。”
“好嘞。”大姐弯腰去柜台下翻找衣服。
林芙蕖朝钱多多小声道，“你想干什么？服务员不都这样，跟她们计较什么？”
现在服务员看不起人的事可不少，要是真计较，能把人气死了。
钱多多:“我这是报仇！你不知道，我前天被保安赶出去过一回，就是她捣鬼，我这是以牙还牙，你等着看好了。对了，你衣服看着怎么样？”
林芙蕖是想看看这些牌子，是不是后世哪几个人人皆知的大牌，结果一个都没听说了。
“我看这些牌子没一个认识的，这都是很有名的牌子吗？”
“这都是外国牌子，你怎么可能认识？”不是钱多多看不起林芙蕖，这是事实，七十年代的乡下女孩怎么可能认识外国牌子。
林芙蕖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些牌子在外国真的都有卖吗？”
钱多多抬头瞧了一眼林芙蕖，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