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戚小暧，此刻我可以搪塞无数个理由，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以前我想追赶她离去的脚步，可是在追赶的途中，我遇见了另外一个姑娘。
于是我笑了笑，说道“人的一生幸福和苦难总有一定比例…可能是我时来运转了吧。”
戚小暧疑惑的看着我“这么说，以前你经历了很多苦难？”
我和她对视着，问道“你觉得呢？”
戚小暧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开心的，当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沉默不语，我不想再和她聊过去，因为正如她说的那样，我们确实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快乐的足迹。
记忆无法抹去，所以无论阴影和光亮终究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这点无可否认。
这时戚小暧又接着说道“其实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幸福和苦难永远都不可能公平，因为幸福往往只是那么一刻，而苦难残余的苦涩总是伴人长久，一种是无法复刻，一种是回味悠长。你觉得哪个留给人的映像更加深刻？”
不知为何，戚小暧的描述竟让我有种感同身受，我下意识的看向她，而她此刻的神色格外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两年她经历了一些什么，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种感悟。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带着无奈说道“你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白，几乎不给人留任何幻想的余地。”
她依旧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也一样，还是很善于自我安慰。”
我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们的观念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对吧？”
戚小暧愣了愣，接着说道“至少那时候我们愿意互相理解。”
“可是事实证明这种理解并不持久。”
“所以我们走到了今天。”
我再次看向她，缓缓说道“那我可以把这个当作是我们分手的理由吗？”
这次戚小暧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起身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该走了。”
我也随即起身，道“嗯，我也一样。”
戚小暧却突然拦住我，说道“今晚我们得有一个人在这看着万菲。”
我点头道“那你留这吧，你照顾起来也方便点。”
戚小暧摇头道“今天晚上可能不行，再过几天有政府项目开发，最近团队都在通宵加班，我得过去盯着，所以…”
我诧异道“所以你意思让我留下来？可是我一大老爷们，不太好吧？”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楞楞的看着戚小暧，说道“你都这么忙了，今天还约她去酒吧干嘛？”
戚小暧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想叫她出来放松一下，谁想到她会喝这么多…反正今天晚上已经这样了，你就睡沙发上吧，万一有什么状况也方便及时处理。”
戚小暧说完也不再给我拒绝的机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戚小暧…”我又突然想起些什么，急忙叫住她。
戚小暧转过身疑惑的看向我，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顿了顿，问道“上次那个寻美杯的摄影比赛，到底是不是你投的稿？”
戚小暧迟疑着，又缓缓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吧？”
“嗯，虽然你之前说不是你做的，可是除了你和我，应该没有人会有那张素材。”
“你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一定要问我呢？”
戚小暧说着便推开了房门，一阵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由重到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从她的话里，她好像给我留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是她又好像是承认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带着疑惑再次坐回了沙发上，又下意识的给自己点了支烟，最后也懒得想了。
我又看向万菲紧闭的房间门，想来之前我和万菲还睡过一间房，虽然并没有睡在一张床上，却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复杂得多，这样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去客房给自己找来了一床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关掉客厅里的灯，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虽然我和阮歌的爱情刚刚启航，可是我好像没有时间庆幸，因为以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一段时间过去了，我暂时摆脱了之前的窘迫，可是除了兜里现在的三万多块钱，我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扪心自问，如果只是这样的向北，我不认为自己能和阮歌走下去。
可是我现在并没有一个方向，回到大连，我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这个夜里我并没有替自己确定未来的方向，便在一种疲惫感中睡了过去。
半夜，耳边传来卫生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急忙起身看了看，果然穿着睡衣的万菲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也发现了我。看書喇
她带着惊讶说道“你怎么在这？”
“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会还难受吗？”
万菲露出了一个苦闷的表情，说道“超级难受！”
我带着关切问道“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我朝她走近了些，问道“那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万菲好像在努力回忆着，半晌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记得我们几个人在喝酒…后来就完全没印象了！不过好像感觉有人背我来着…”
我解释道“你昨晚喝多了，是我和戚小暧把你送回来的。”
万菲听完顿感不妙的说道“那我昨晚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吧？”
“没有，你喝多了就睡着了…”
万菲这才舒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吓死我了。”
“你干嘛喝那么多酒？好歹在夜场混了几年，自己什么量心里没数吗？”
万菲白了我一眼，带着倔强说道“我乐意！怎么着？”
“你就继续嘴硬吧，你就乐意难受呗…”我继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风凉话。
而万菲看着我，欲言又止，可是这次她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然后冲进了房间里…
诧异之际，万菲嚎啕般的哭声突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瞬间撕破了这个夜里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