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队一直是肖华最引以为豪的，每次进攻也都是他们先顶上，这群人拿着普通军队三倍的薪酬，干的也是玩命的活。
金宰粗略统计过，如果按补员期数来算的话，突击队至今没有人能够活过三期。
前几次进攻失利，主要问题在山势。
上山只有一条小路，敌人的火力又能交叉掩护，封锁路面十分粗暴。
仅有的掩体也被李怀仁一把火给烧了精光，队员上去直接成靶子。
这回，金宰把突击队分成了三组，第一组负责从小道正面佯攻。当然压力也是最大，负责吸引山关的火力。
第二组从密林残骸的地方匍匐前进，遇敌不接火，直接撤退。
第三组是重头戏，从山关右侧攀岩上去，这在一般人眼里绝对不可能，但是对于突击队来说，有专业钩锁的辅助，问题不大。
只要他们能成功，那么山关就会被轻而易举的拿下。
临行前，金宰把所有队员都召集到面前。
他端起一碗酒，仔细地跟每一个人碰杯。
也许，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了。
“弟兄们，这一战，不为别人。”
“为我们自己！为那份厚重的薪酬！也为平时受到的尊崇！”
“我们，不能退！”
“陷阵之志！”
“十死无生！”
众人一饮而尽，砸碎酒碗，开怀大笑。
金宰满含泪水，他一向不赞成正面进攻，攻坚战就是个滚筒绞肉机，死伤无数。
战争，没有赢家。
“弟兄们，走着！”
说完，金宰提着汤姆森冲在最前面，迎着枪林弹雨顶了上去。
山巅上，肖华静静看着这一幕。
片刻，他叫来传令兵。
“命令炮兵，不顾一切代价，我不想看到敌人还有能力反击。”
“营长，刚才我们已经打掉两个基数了，再这样下去……”
传令兵还没说完，肖华转身就是一巴掌。
“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是！”
传令兵满脸委屈，平时营长不会这么浪费啊，他向来喜欢士兵的勇气冲锋，而不是让他们过多依赖外在的帮助，今天这是怎么了。
……
另一边，李怀仁一路追到后山的岔路口，总算发现了点线索。
地面上零零散散落着几颗亮晶晶的小玉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捡起来，确定是武巧巧连衣裙上的点缀装饰。
看来，她果然被挟持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老五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后山这么大，到哪去找呢？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东西闪耀，他连忙跑过去，又是一颗玉珠。
顺着往前找去，果然，还有。
“这丫头，挺聪明。”
李怀仁拔出手枪，顺着记号悄悄跟了上去。
在后山一个废旧窑洞内，武巧巧蜷缩在角落里，充满警惕。
老五靠在洞口休息，他正是那天想要闯门的守卫。
只见他拿起水壶抛向武巧巧。
“喝点水吧，别想着逃跑，这里荒无人烟，野狼倒是有不少。而且，它们可是好久没闻见生人味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要是听话，和我好好过日子，我肯定不会亏待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武巧巧冷笑一声，“喜欢就是把我绑到这个破旧不堪的地方来吗？”
老五恼羞成怒，逼上前，红着眼抓住武巧巧的肩膀。
“我虽然现在落魄，但我以后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你要相信我！”
“我……疼，你干什么！”
武巧巧奋力挣脱了他，连连后退，抵在墙壁上。
“干什么？”
老五嘿嘿笑了起来，慢慢解开上衣的纽扣。
“你这么漂亮，我要是能得到你这辈子都值了。”
武巧巧慌张失措，捡起周围的石块砸向老五。
一个柔弱女子，再用力又能有多大。
老五躲都懒得躲，直接扑上去，将武巧巧按倒在地，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衣带，用力一撕。
哗啦
连衣裙被暴力扯开，她的半个胳膊已经裸露在外面。
“你滚开！快滚开……！”
武巧巧拼命咬住老五的手，死死不松口。
“啊！”
老五松开她，腾出右手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臭婆娘！还敢反抗，一会有你好受的，我……”
话还没说完，老五就感觉后背抵住了一块硬物。
凭着他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枪。
“把手举起来。”
“兄……兄弟，有话好好说，要不你先来？”
他慢慢张开双手，举过头顶。
武巧巧趁机挣脱了出来，躲到李怀仁身后，紧紧拽住他。
这一刻，她在李怀仁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本来她已经万念俱灰，哪怕咬舌自尽，也不能让自己受辱。
这种绝望的场景在武家的时候她就已经遭受过一次，那次是李怀仁救了她。
算上这次，她已经欠李怀仁两条命了。
老五转过身，畏畏缩缩说道，“原来是李副官，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求李副官放我一马。”
他边说边往洞口慢慢挪去，李怀仁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小心思。
枪口下移，一枪打在了他的左膝盖上。
“啊！！！”
老五直接单腿跪下，还没来得及说话。
砰！
又是一枪，这回是右膝盖。
老五看着近在咫尺的枪，但是怎么都够不到，他拼命的往前爬。
李怀仁走过来，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老五的手刚碰到步枪的时候，枪响了。
不过，并不是他这把。
李怀仁收起枪，蹲下身子。
“我给你留了一条左胳膊，让你用来和野狼拼搏，就像你说的，这里的狼都饿了好久了。”
“你说，他们闻到血腥味会不会很兴奋，呼朋唤友，一起来饱餐一顿。”
老五听完，不断的把头磕向地面，向他求饶。
李怀仁没有理会，站起身走到武巧巧面前，脱下衣服，给她披上。
“你想要报仇吗？”
“嗯？”
“如果你想报仇，现在你就可以过去杀了他。”
李怀仁掏出手枪，递给武巧巧。
她犹豫片刻并没有接，捂着头说道，“不行，我是医生，我不能杀人。”
“医生悬壶济世，救的是人，他算吗？”
武巧巧转过头看向老五。
下一秒，她突然起身夺过手枪，走到老五身边。
砰！砰！砰！砰！咔咔
她打光了弹夹里剩下的子弹，然后无力地丢掉手枪，瘫坐在地上。
李怀仁看着她，心中感慨。
这个世道，女孩子想要保护自己，就不得不拿起武器。
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