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人家却离开他身边。
甚至他和外公是登报断绝关系的，当时母亲的举动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对于母亲的举动，顾林然无法评价是非。
因为他是获利者。
牧远没有伤春悲秋的想法，直接说：“在北大荒？你可以寄东西过去。”
“不是说寄不到本人手里吗？”
“你往那里塞五十块钱，什么东西都能寄到本人手里。”牧远翻看着这些玉，对他说：“你挑一批最好的玉给我，这些古董就和黑子挖地窖藏着吧。”
“你送给嫂子？”
“嗯，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之前她送金子，她都没怎么戴。
“行，那我给你选出来。”
买玉的钱都是牧远的，顾林然自然没有意见，他现在就是和牧远一条身上的蚂蚱，赢了皆大欢喜，输了直接玩完。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过会和牧远关系那么好，但男人的兄弟情就是莫名其妙，两个多月前，他不愿意和秦晓悦处对象，被所有知青指责始乱终弃，他不擅长吵架，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从来没有对不起秦晓悦，加上他睡眠不好，直接爆发和对方干架。
男知青七个人。
他一个人。
直接被摁在地上揍。
可牧远来了，时局瞬间变化。
那七个人被揍的哭爹喊娘，现在都不敢得罪骂他。
也就是那个时候，顾林然首次感觉，原来有兄弟是这样的，有架一起上，有事一起扛。
从小到大都讨厌兄弟一词的顾林然，首次试探着和牧远处成兄弟。
小心翼翼久了。
也想有个真心以待的朋友。
而随着时间相处，感受到他对兄弟的仗义，顾林然就更加认定他这个兄弟。
因为他真的时不时寄东西给牧明来，并且强制性让他看报，还会抽查，没有看过，当着人家警察的面，就把牧明来狠狠揍一顿。
牧明来敢怒不敢言。
就跟受气包一样看报纸。
然后，牧远就会给他一张牧长均的照片，每次看到孩子照片，牧明来都会由心底涌现出愧疚。
原本恨不得父子俩都下地狱。
但现在看着孩子越来越大还笑盈盈的小模样，牧明来只想着，下半辈子其他不管，就好好补偿他。
那是他这个畜生父亲唯一能够付出的，于是在农场干活越来越积极。
有空就看牧远送来的报纸。
他很不幸运失去了妻子。
但也很幸运，有了许多人都可望不可及的兄弟。
他们用过甘，现在也能共苦。
牧远也会拍下牧明来照片，然后指给啥啥不懂的牧长均看，告诉他，那是他老子。
患难总能见真情，顾林然感觉牧远和他兄弟关系真的很好，好到他会羡慕。
在牛鬼蛇神的场合混久了，顾林然识人本领并不差，更是和牧远相处那么久的时间，他明白，只要他真心以待，未来有朝一日他落魄了，对方只要能帮，就必然会帮，哪怕不能帮，也会竭尽所能让结果更好点。
其实他长在首都。
家庭背景不错。
按理说不应该会叫一个乡下人叫哥，但有本事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令人佩服。
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
心理素质强悍。
当时两人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弄来车子往市里开去，刚好有检查，检查人还是杨红书，他坦然自若，让杨红书直接现场当孙子。
还有坐上飞机飞往深市。
又偷渡到港城。
他一路淡定，仿佛证明上的人真是他一样，也的确是，只不过是假/证，那时候两人花了十天时间，是以让顾林然手臂脱臼去医院为借口离开。
而牧远直接就是夜不归宿。
反正也没人敢找他，实在有，就让奶奶使劲哭一场，把他狠狠臭骂一顿就能过去。
在港城。
牧远直接向顾林然展现。
什么叫空手套白狼。
穿着人模人样的他游离在港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了最豪华的包间，注册公司，注册资金三十万，三十万资金担保，三个月期限，收费一万。
随后租下一整套办公楼。
贷款基金一百万。
他气质优越，在鱼龙混杂的港城也能快速融于其中，并且身边有贵公子顾林然当秘书，没人会否认他的家世优渥。
但万一被发现是假的。
那么顾林然丝毫不怀疑对方会让牧远付出比那一百五十万更惨重的代价，偏偏牧远撑下来了，并且游刃有余。
有了资金后，牧远没搞慢慢来那套，胆大包天的以港城爱国人士和内陆谈合作，顾林然当时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灵魂在战栗。
既害怕又兴奋。
因为牧远是抓了一批搞出国情报的人，其中有华国需要的文件，关于he武器。
顾林然脑袋炸开。
他怎么不知道他去抓人了？
牧远当时就无语看他：“不然我来港城做什么，被别人打死吗？”
“你你你……你说谈生意。”
“有什么生意几天内赚几十万？”他为了抓这些人，可是费尽心思，单单抓这些人，就雇佣了许多人，花了几十万，他就是要利用这批渣滓，把那批渣滓拉下马！
至于杨红书。
他没资格参与游戏。
华国派来交涉的领导自然对牧远感激不尽，同时愿意支付他需要的金额。
因为要是流传出去了。
那就不仅仅损失那点钱了。
牧远让他们先好好调查清楚，否则人回去了也没意思，华国领导觉得对，于是派了几个人安插在那群卖国贼身边，又匆匆忙忙去调查了。
牧远相信。
会有他需要的结果。
至于债务和钱……
之前爷爷奶奶不让他处在暗处。
那他为什么不能黑白通吃呢？
如果今日的他，没有之前积累的人脉金钱，那么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就是他了，甚至是被精神凌迟而死！
他会照顾长辈。
但从来不愚孝。
公司既然注册了，那就开吧。
港城的身份证和内陆的身份证，并不起冲突，他可以在港城搅风搅雨，也能在华国安安分分！
所有事情总是猝不及防。
原本迷茫的牧远经过这一遭，也清楚自身要什么，他不是本本分分愿意一直一份工作的人。
也不是作奸犯科。
他在港城也是堂堂正正赚钱。
在一个地方，守一个规则。
那么他才能有双重保障，他才能够在别人算计他时，有着微弱的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