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诱人的葱油饼香味传入鼻尖，杨荷琴咽了咽口水，都想要一口，垂眸看到地面上的泥土，猛地惊醒，“颜桧……你……”
“没事，谢谢你告诉我了。”
颜桧就知道踢了张日清那小人后，他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她爹妈并不是那对无良夫妻。
至于和牧远暧昧？
怎么了吗？
他们单身狗有什么意见？
哼！
看着杨荷琴离开。
颜桧关上房门。
恰好牧远需要出门找牧明来有点事，见她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插兜，弯起丹凤眼着看她：“怎么了，黑着张脸。”
颜桧摇摇头。
虽说淡定，还是得想想如何面对，毕竟她户口仍旧是在那对无良父母那里，养恩比生恩大，哪怕之前是那对无良之人做错了，可他们把她好好养到了成年，虽说过程多次折磨殴打，她仍旧需要感恩。
颜桧往屋内走去。
侧过身子看着她背影，在黑幕中的男人有着些许不爽，怎么了，还不能跟他说？
牧远不爽的来到牧明来家，瞧见今天挨揍的那人和牧明来大哥嘀嘀咕咕，就倚靠在墙上，抱臂嗤笑一声：“怎么，要来就来一双？”
被他狠狠揍过的人都不吱声。
“老大，这。”
牧明来最近心力憔悴，并且感觉牧远和她大哥待在一起，他真的很丢人。
牧远直起身子往他那走去，忽地转头，迎上那俩人嫉恨的眼神，薄唇上扬，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是男人，就别玩阴了。当然，畜生就别听这话了，你们做什么都正常。”
俩人眼神都无法很转换回来，看着他，都根傻了一样。
牧明来扯着牧远走了，抱歉道：“老大，对不住啊，我大哥那人不太正常。”
“你抱歉什么，你又不是他。”牧远无语，来到他房间，拉出椅子坐下，“我听说过黑子那个村之前会弄阿胶是吧？”
“嗯，对，最近正好弄。”
“你有空不，帮我去买点，我需要十五斤阿胶。”
牧明来惊讶：“那么多，阿胶有些人吃太多太补了，三到五斤差不多了。”
“四个人吃，刚刚好。”
牧远是想让奶奶，小妹，颜桧和颜桧妈妈都吃。
“哦，这个很贵。”牧明来说了句，随即自己补充：“你不差钱，我知道了，我有空就去。到时候我也可以给我媳妇搞两斤，妈的，因为那混账，老子媳妇都没法快点娶回家。”
牧明来烦躁的锤了锤桌子。
牧远用完就扔，直接就站了起来准备回家了。
牧明来也知道他不喜欢管这些，也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是问：“老大，待会，颜知青爸妈对你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没看法。”
他们现在没有谈婚论嫁，再多的看法都不算数，牧远听到他奶奶喊人，直接就回家了，“奶，干嘛？”
“过来，我跟你说。”
牧奶奶神秘兮兮拉着他到黑漆漆的地方，压低声音说：“你以后别那么混不吝，在桧桧爹妈面前乖一点，看你那样子就不正派……”
“那是爹妈生的，又不怪我。”
“你别打断我说话，你爸年轻的时候哪有你现在这样，正经活都不干，那样不讨长辈喜欢……”
“颜桧喜欢就行了。”
牧远再次打断。
毫无意外，挨揍了。牧奶奶捡起地上的小木棍，往他身上就抽去，被打的人闷不吭声：“叫你别插话，你现在没啥人家爹妈看得上的，现在桧桧是跟爹妈不亲近，才会她随便做主，但要是以后人家爹妈把桧桧叫回家里，会不给他介绍优秀的青年，桧桧喜不喜欢你又什么重要，你有什么人家桧桧看得上的。说本事，本事没有，说家世，家世没有。你就占了个早。”
隐匿在黑幕中的男人缓缓底下头颅，黑色衣服勾勒出肩背上的脊骨，肩胛骨形状明显。他的脊梁很硬，如他这个人一样，认定的人或事，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有点事，先走了。”
牧奶奶拦住他：“你听到我说的没有，要是真喜欢，就好好讨好人家。到时候桧桧真走了，就剩你一个人在这里，别总觉得自己比谁都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没等她说完，牧远就走了。
听着孙子离开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牧奶奶抬头看了那被乌云遮挡的天空，天上黑黝黝的，怎么都看不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也没人知道。
往回走的时候，门口就是揣着收等她的牧爷爷，牧奶奶心中微暖，骂道：“你在门口吹什么冷风。”
牧爷爷：“我看你拉着小远走了，就在这等你。”
“我有什么好等的。”
牧奶奶嘟囔一句。
牧爷爷跟着她回屋，顺带把门关上，小声劝道：“孩子有孩子的想法。”
“他有什么想法，从小到大他都跟别人不一样，说什么都不听，多少人骂他不学无术，就要干他的事，他就是想气死我，那样他就安心了。”牧奶奶忍不住道，身子都微微颤抖。
牧爷爷赶忙安抚：“小远他本性是好的。”
“哪里好了，有人跟他那样不懂事吗？全家都是，我就是命苦。”牧奶奶想到今天的流言蜚语，抑制不住哀凄，“不如真去死了算了，那样你们家才能走得顺当，免得别人全家都嫌我烦。”
“说什么胡话，谁嫌你烦了。”牧爷爷带着她回屋，“小远除了做着喜欢的事，其他的也是很听你的，别说那些丧气话。”
“怎么可能听话，有本事你叫他去跟上回那个姑娘相亲。”牧奶奶感觉牧远和那个姑娘不要太配。
男人就该往下找。
他偏偏要往上，还不好好表现。
“他不喜欢。”牧爷爷叹口气，把房门关上，屋里太暗，准备点蜡烛，被牧奶奶喝止：“点什么蜡烛，我们又不跟孩子一样要写字，浪费钱啊。”
躺到床上，牧奶奶回想这辈子，真是没什么好的，从小到老都被那么多人嫌弃。
牧爷爷叹口气，拍了拍她手背：“都会过去的，孩子长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