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一个多月的布局，商场如战场本就是行差踏错一步就满盘皆输的下场，魏奇文输的不算冤。
“中风了？”白与烽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动不了了才会安分一些。”
秦戈笑着应道：“白总说的是。”
“去，给我订个包间，晚上我请客吃饭。”白与烽心情大好。
吴悠下午没课，中午连饭都没吃直接来了公司，秦戈立刻脚下生风地去买午餐，天气转暖，一路走来也是热，吴悠在白与烽的死亡注视中拉开小冰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苏打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心满意足地放了回去。
竟然没喝完，白与烽拉着吴悠坐在自己腿上，“嘶......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害怕我了。
吴悠微微扭头，眼神狡黠：“先生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害怕啊？”
白与烽：“......”
中午吃的简单，白与烽说晚上带吴悠去吃大餐，包间定在一家顶级中餐厅，装修复古华丽，许舒跟叶成周先到，许少进门就“哎呦”一声，一脸痞气：“今晚让我哥放血了。”
白与烽噙着笑：“你随便吃。”说完眯了眯眼，打量着许舒：“你腿怎么了？”
叶成周神色一僵，许舒急忙解释：“那天没小心摔了一一跤，问题不大。”
吴悠则笑得意味深长，知道许舒为什么要这么走路了，让叶老板下次轻点儿就行。
蒋博彦在半路发了几样菜名，带季苒赶到的时候刚好上菜。
季苒嘴里念念有词，吴悠失笑：“背单词呢？”
“嗯。”季苒点头，“这都四月了，十月就得考试，我有些着急。”
“着什么急？”蒋博彦给她倒了杯温水，接道：“昨晚做数学模拟卷，一百三十八分。”
许舒的数学成绩从进入幼儿园开始就是一塌糊涂，闻言惊了：“卧槽，这么高？我高中数学就三次过了五十。”
白与烽跟蒋博彦异口同声：“两次！”
许舒摸摸鼻头：“两次就两次吧。”
叶成周看的发笑，抬手蹭了蹭许舒的脸颊，要说学渣，在座各位可能最能够得上这个称号的是叶成周，他连高中都没上过，但远比季苒强大得多，对学历这些也没什么硬性要求，用到了再说吧。
季苒问吴悠，“小悠高考数学多少分？”
吴悠皱了皱眉似在回忆，白与烽回答：“一百四十三。”
“哇！”季苒惊吸：“博彦刚好一百四你是最高的。”
“最高的在那儿。”蒋博彦指了指白与烽：“满分。”
白总忙着给自家宝贝挑鱼刺，今天上了最新鲜的“海王星石斑”，肉质肥美，堪称一绝，听蒋博彦提到自己，白总不甚在意，“基操，勿6。”
白与烽是真没放在心上，从小到大满分卷子数不胜数，也不差一张高考数学，反而是吴悠的信息，他无比妥帖地放在心上，他家宝贝拿个满分第一什么的才叫光荣。
“先生没有保送？”吴悠咬住白与烽递到唇边的鱼肉，含糊问道。
“保送名额第一个就是给我的。”白与烽说着抬头瞪了眼许舒，“谁知得到消息的许少爷死活不让我去，说在考场看不到我心慌，其实就是他成绩稀烂，我要是再走保送伯父回去怎么都得给他招呼一顿。”
吴悠应了一声，眼巴巴望着白与烽碗里另一块鱼肉：“这样，许舒安全了？”
“安全个屁，我出成绩那天听说许舒的惨叫声方圆百里都能听到。”白与烽接道：“这块我把鱼刺褪干净给你。”
叶成周一下子笑出声。
“哎呀行了！”许舒面红耳赤：“别老说我老说我的。”
“你还知道害羞呢？”蒋博彦看向叶成周：“教育的不错。”
叶成周看白与烽跟蒋博彦一个在那里挑刺一个在那里剥虾，忽然发觉自己对许舒也不是那么疼爱，于是视线落在餐桌上，最后夹了块蟹钳也摆弄起来，许舒的胃病复查时说挺好，偶尔吃一顿这种凉性的也没啥。
白与烽就提供了一个渠道，没想到叶成周做的风生水起，瞧着像那么回事了，此刻再看这个人，白总终于顺眼了一些。
了却一桩心事，白与烽的全部心思就放在了吴悠何时毕业上，诚然他觉得前路漫漫，事实却是时光如流水，明阳市的夏季蝉鸣聒噪了几个月，感觉秋风一吹，瑟瑟萧索紧随而至。
十月二十四号这天季苒要去考试，大清早吴悠就过去了，专门给她打气加油。
“别紧张，一定记得涂对答题卡，咱们在家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了。”蒋博彦开始碎碎念，好像要去考试的人是他一样。
相比较而言季苒淡定很多，她握住蒋博彦的手：“没事。”
沈季苒进考场，看蒋博彦急得快冒烟的样子，吴悠憋着笑拧开一瓶水给他：“苒苒的心理素质远比你想象的好。”
蒋博彦苦笑：“是我心理素质不好。”他喝了口水，逐渐放缓语气：“其实在苒苒的事情上，我一向有失分寸，她经历过那些破事，虽然嘴上说着都过去了，但多多少少留下了印记，我总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哪天一回头就找不到她了。”
“不会。”吴悠看向考试的大楼：“季苒舍不得。”
考了两天，出来蒋博彦也不问季苒考的如何，静等十一月出成绩。
查询成绩这天要不是白与烽拦着，吴悠得冲到季苒他们家去。
白与烽从容：“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季苒是下定决心才奔赴考场的，肯定有所回报。
像是某种回应般，吴悠的手机震动上面是来自季苒的信息，没有成绩公布：只有一句话：学姐，以后请多指教。
“啊！！！”蒋家父母兴奋地抱在一起，蒋母立刻拍照发朋友圈。
“儿媳妇比儿子亲，我当年高考还高你五分，我爸妈都不见得这样。”蒋博彦抱紧季苒，感觉肩上湿了一片，他侧头吻了吻季苒的鬓角，指尖却一次次从屏幕上滑过，这是季苒鼓足勇气为自己挣来的一份荣耀，意义截然不同，蒋博彦从来都不知道，有天他会因为一张成绩单高兴成这样。
恨不得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