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闻没有回答，不远处队伍启程的口令，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看着面露急色的胡老头，千闻再次确认，“回到虎鲸部落后，我们大概会很快离开，不过我们不是直接去亚鹰聚集区，而是打算前往西南方的火山部落，若是你们愿意一起的话，那就欢迎同行！”
听说要先去火山部落，胡老头仅仅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
“当然愿意！”
火种商队远行到各个部落，确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要不是以此为借口拒绝他们同行就行。
“您放心，我和孙女相依为命，去哪里都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会告诉你具体时间，至于首领岩章那边……”
“我会自己说明情况的！”
千闻刚表现出疑虑，胡老头立马接过问题，还特意强调，“岩章是一位深明大义且睿智的首领，相信不仅是对我，就连虎鲸部落的其他族人，他也会妥善安排好的……”看書喇
两人说定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对于他们的出现，岩章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只让队伍快点出发。
回到部落，季小妹兴奋地和家人分享她“出师”的消息，还有那30条鱼的看病报酬。而千闻则将带回的鱼样品，送给大表哥检测，顺便说了胡老头的发现。
“大表哥，你说这些r病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两年前，千闻离开泛亚大陆的时候，只听说过花叶聚集区爆发过的“天染病毒”，但其症状和她后来听说的r病毒还是有些差别的。
相比较而言，天染病毒，更像末世前的“天外来菌”，也很像史书中记载的t病毒。
但至今为止，除了泛古大陆发现的那只深海巨兽，他们也没有任何t病毒的踪迹……
晏怀林耐心地听她说完，目光从她严肃认真的脸上扫过，和年轻时候认真教他道理的姑姑真的很像。
他微微有些出神，以至于千闻后来的那些话，他没有听清。
“大表哥？”
千闻说了半晌，一向温柔贴心的大表哥竟然没了回应，让她有些惊讶，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顺便轻喊了一声。
可很快，她就后悔了。
因为大表哥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穿透她的身体，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确定是原身母亲，还是正躺在她脑海深处的原身精神体……
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是，这位大表哥好像很少对她用精神力了。
千闻这一声，让晏怀林回过神来，笑看了她一眼，“表妹觉得呢？”
这个一直长在外面的“表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优秀的多，但从她此前自述的“经历”中，似乎难以做到这点。
别的不说，就光是她对病毒的敏锐，以及对药学历史的了解，就不是“药盲”的姑姑能教给她的。
想到这里，晏怀林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但对千闻的态度却没有任何变化。
千闻看了一会儿，逐渐放下心来，说起自己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这个t病毒和r病毒，并不是来自于某个大陆，而是……海底？”
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r病毒最先来自泛古大陆，就连花叶聚集区的天染病毒，据说最初也来自南方泛古大陆。但事实上，r病毒的表现，在各个时期、各个地方也不尽相同。
若是来源于同一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至少，它们的进化程度，应该是相似的。
听到她的猜测，晏怀林脸上没有任何诧异，仿佛早已猜到她的答案一样。
“你说的没错，或许……是新元后的科技水平退化，加上大寒潮阻挡了信息的流通，让我们少了很多可参考的数据。”
晏怀林没有否定她的答案，甚至还说道：“如果这些消息属实的话，这些病毒肯定早就存在了。要么在大陆冰川下埋伏，要么隐匿在海底深处等待复苏……从发现的病例来看，确实来自于海底的可能性更大。”
千闻忧心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明……以后能吃的鱼越来越少？”
可在寒潮世界里，农作物生长范围有限，各类动物尤其是鱼，才是养活大部分寒潮人的重要口粮。
若是这些鱼不能吃了，那必然有更多的人挨饿……
人一旦饿到极限，就会铤而走险！
两人站了一会儿，晏怀林顺便检测了一下那几条样本鱼。在生病的鱼身上，检测到了一种r病毒，而没有问题的鱼，身上竟然也发现了r病毒的影子。
“怎么会？”
千闻这回真的惊讶了。
不仅季小妹检测过，她也用精神力查看过，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如果连精神力都看不出来的话，是不是说明，以后她也可能随时接触到病毒？
“你的精神力看到了什么？”
晏怀林知道她有精神力，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说看。
千闻便如实相告。
晏怀林听完，了然地点点头，“第一，r病毒进化后的藏匿性更强；第二，你的精神力还有待提高。”
猝不及防被检查了一下功课，千闻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懵。
晏怀林敲了敲桌子，指着上面的几条鱼，“等你精神力等级上来后，你看到的那团光点，会逐渐细化成观察物本身的形状，就像这条鱼，你能看清它身体的每处‘细节’！”
“不仅如此，当精神力渗透‘鱼身’时，你还能发现不同于它本身的东西，病毒自然也包括在内！”
而晏怀林能说出这些，是因为他能做到如此！
“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修炼你的精神力！”
就晏怀林的观察，她现在每天的空闲时间，更多都用在制作火种上。
晏怀林摘下手套，轻揉了下太阳穴，“现在家里能制作火种的人不少，而且从他们这几年，火种能力的提升情况来看，这个世界的火异能似乎到顶了，很难再有提升……”
“所以，你要明白，将更多的精力花在精神异能上，你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说实话，晏怀林有些不明白，这个表妹明明看上去很聪明，怎么会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当然，曾经的她，或许是生活所迫，需要用火种交换物资。
但现在，有他们在，永远不会让她缺衣少食。
可她似乎对火种异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