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贵妃娘娘,陛下请您现下便去明梧宫一趟。”

  福来前来久悦宫传话的时候,郁璟和刚刚用过午膳,

  “还请福来公公向陛下告知,臣妾简单收拾一番后即刻便出发。”

  郁璟和打眼瞧着福来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娘娘,您现下便跟着奴才一道去罢,

  陛下,陛下那边遇到了烦心之事...”

  福来跟在陛下身边已久,素来行事稳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

  但今日,郁璟和明显看出他神色有异加之他又这般说,郁璟和的心里立马便警惕了起来。

  “福来公公既已这般说,本宫心中知晓了,谢过公公的提点,本宫这便随着公公一道去。”

  郁璟和说完后便跟着福来前往明梧宫了。

  因为走得匆忙,郁璟和并没有世间传步辇,

  一路上,福来的脚步极快,郁璟和跟在后头也是紧迈着步子。

  随着脚上步履速度的加快,郁璟和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

  她心中暗暗的琢磨着,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能让福来如此焦急地过来请她前去,甚至连更换衣衫,整理发髻的片刻都不能等呢?!

  郁璟和琢磨了一路,没一会儿便到了明梧宫的门口,

  在郁璟和进去前,福来悄声在郁璟和耳边简短的说了几个字,

  “北境生乱,似是与您母家有关。”

  短短一句话,让郁璟和的心瞬时提了上去。

  北境驻军将领是父亲昔日的下属,北境之中的兵卒也是父亲手把手练出来的,

  但是,近年来她的父亲一直在皇城之中,

  父亲此举就是为了一个字,那便是“避”。

  既如此,为何福来方才会这般与她低语这句?!

  只要涉及到自己的母家,郁璟和心中便会乱了方寸,

  现下既然已经到了明梧宫,便进去探个究竟便是了。

  郁璟和深吸一口气,敛了敛情绪,随后便抬脚越过了门槛,

  “臣妾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陛下可用过午膳了?”

  郁璟和说这话的同时,脸上笑得便如同朝阳一般灿烂,没有半分阴霾痕迹。

  “朕用过午膳了。”

  萧疏阔的回答格外简短,只五个字,足以看出他此时此刻心情不悦。

  要知道,若是以前,萧疏阔见了郁璟和便成了话痨一般,调侃打趣逗弄,样样不落。

  “朕今日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萧疏阔继续说道,

  “臣妾在这儿,陛下有事尽管开口便是了,臣妾定然知无不言的。”

  郁璟和依旧对萧疏阔笑着,

  “你上头曾有一位兄长。”

  萧疏阔简明扼要,

  “臣妾上头确有一位兄长,在臣妾十岁的时候,兄长随父亲前往北境军中历练,

  那时候,臣妾的父亲遇到敌军突袭,臣妾的兄长为营救父亲,以身犯险,一直不曾归来...

  算起来,已经有整整十年了...”

  郁璟和将自己知道的实情一一告知,

  她说话的同时,微微抬着眼角观察着萧疏阔的神情,

  郁璟和止不住的在心中想,

  方才福来透露给她的那句话中,

  北境生乱...似与母家相关,

  莫不是...莫不是兄长?!

  “你可知你那下落不明的兄长还活着,

  不仅活着,且活得风光体面得很,

  前几日,苍及的汗王殁了,老汗王膝下无子,唯有四个公主,

  苍及继位的新汗王便是你那杳无音讯的兄长,

  呵,说来也可笑,南朝的儿郎竟去了苍及,娶了苍及的最受宠爱的炀韶公主,还被老汗王认作台吉...”

  萧疏阔的话音刚落,郁璟和便跪在了地上,看書喇

  “陛下,您方才所说可已经证实过了?!

  且不说我那兄长已经将近十年未有音讯了,

  您想想,若是兄长还活着,为何不与家中联系,为何整整十年都未曾有过一封家书传来,

  苍及与南朝北境相隔这般之近,且守卫南朝北境防线的皆是臣妾父亲的部下,

  若是兄长还活着,将消息通过北境传回家中并非难事,

  为何,为何他放着家中亲人不管,反而要藏匿在苍及呢?!

  太多疑点,太多不合情理之处了...”

  郁璟和声泪俱下的对萧疏阔说出自己的疑虑,

  萧疏阔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泪痕的女子,心中微微动,

  但是,他今日之所以唤她前来,便是手中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那苍及的新汗王便是郁璟和嫡亲兄长的证据,

  “你兄长的左臂上有一枚青黑胎记,

  你兄长的额头处,靠近眉心偏左的位置有一块极细极浅的疤...

  那手臂上的胎记,是他娘胎里带出来的,

  至于那疤,是儿时爬树被树脂刮伤的。

  这两处印记,新汗王身上皆有...

  你可还要与朕说朕无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