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求求你让我们追随你吧。”
恶峦双手抱住对方大腿上，仰起满是污秽的小花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中充满是祈求之色。
“恶家圣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有跟在你身边，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姐妹二人自诞生以来，经历过世间太多阴暗邪恶的事情，没有人做靠山的日子，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与其被恶家圣子抓去做鼎炉，痛苦不堪的度过余生，倒不如抱住眼前大腿。
她能感觉出来，眼前人对她姐妹并无恶意，不像那些人看她们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姐妹。
恶雪此时已垂下小脑袋，不安的小手拉扯衣袖，眼中闪过诡异之色。
她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她想让妹妹活着，若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公子，求您收留我妹妹吧，她很听话的。”
猛然间，恶雪朝地面回去，茎刺划破膝盖，贝齿紧咬下唇，小脑袋埋进泥土之中，祈求道：
“她会做饭，会衣服，哪怕您让她服侍都…”
“好了。”
莫无忧出口打断对方，看向身下楚楚可怜的恶峦，心中升起怜悯之情。
“我会在鬼域待一段时间，你们先跟在我身边吧。”
“多谢大哥哥！”
“多谢公子。”
两女呆愣片刻后，对视一眼喜极而泣，莫无忧扶起恶峦，掏出两枚乳白色灵丹，丹药散发出丝丝丹香，只是闻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回春丹，你二人旧疾太多，拿去服用吧。”
“公子，我们只是侍女，哪里敢用公子的灵丹。”
恶雪连忙摆手拒绝，能跟在对方身边已经是天大恩情了，哪里还敢吃这枚丹药。
她虽没见过太高品阶丹药，光闻着药香，也知这枚灵丹定是稀有之物。
恶峦看着眼前灵丹，偷瞄一眼莫无忧面部神情，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张嘴咬向手心，一只手抓住另一枚灵丹，小跑到恶雪身边，塞进对方嘴里。
“谢谢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莫无忧听罢，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人说他是个好人。
恶雪瞪了一眼恶峦，正要出口呵斥，一股庞大灵气充斥经脉，来不及多想，急忙席地而坐，吸收灵气。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女消化完灵气，属于少女独有的娇羞染上脸颊，恶峦拉着有些怯懦的恶雪走到莫无忧身边。
“谢谢大哥哥。”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
恶峦自来熟的拉住对方的手，扬起她自认为最好看的笑脸，语气轻快的询问。
恶雪眼神闪躲，嗫嚅着小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先盖个房子，也好有个家。”
莫无忧思考片刻回应。
二女闻言一愣，心中恍惚片刻，随即跟在莫无忧身后向远方走去。
黑暗的树林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丝光明。
一年以后。
“大哥哥，我这剑法如何，是不是很厉害。”
清脆声响彻，恶峦扬起小脑袋，一副等待表扬的模样。
“手臂无力，下身不稳，与其说是剑术倒不如说舞术更贴近些。”
撇了一眼对方，莫无忧无奈回答。
恶峦听罢，不由鼓起香腮，露出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气呼呼跑向丛林深处。
望着远去的背影，莫无忧轻笑出声。
这脾气跟她做的饭菜一样，一天十八种做法，道道难以下咽。
“咳咳咳！”
一声声轻咳传来，莫无忧扭头看向远方，恶雪已丢掉手中剑，跪坐在地上，身躯正在逐渐消散，似下一刻便会消失。
莫无忧眸光一暗，急忙割破手指，将紫血输入对方体内，使其身躯不再消散。
一蒂双花，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恶雪灵魂要比恶峦强大太多。
为了能让恶峦活下来，每日将自己血肉喂养给恶峦。
期望用这种方式，让恶峦能够活下去。
可惜的是恶雪灵魂会无意识蚕食对方灵魂。
未免恶峦消失，恶雪只能将灵魂一片一片割下，供养妹妹灵魂，其中是得等疼痛，只有恶雪知道。
莫无忧也不知恶雪这样做了多久，他只知道对方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你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灵魂就会彻底消失了。”
恶雪虚弱道：“公子看出来了吗？”
莫无忧摇了摇头，苦涩回复对方：
“第一次见你姐妹二人就看出来了。”
恶雪强撑着身躯，躺进莫无忧怀中，玉手抚摸对方脸颊，目光贪恋的看着对方。
“我跟妹妹有意识以来，相依为命一起生活。”
“为了不让人抓住我们，躲在这片森林了，饿了抓点小动物果腹，渴了只能收集露水。”
“她为了不让我太过辛苦，一直说她不饿，她哪里是不饿，只是背着我去吃那些野草罢了。”
“有时候饿急了，腐烂的尸体都是美味呢。”
“最起码我们活下来了。”
“可惜，吸收的灵气太少了，我总会无意识吸收妹妹的魂力。”
“我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我吃掉妹妹，就不用过这种生活了，也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修炼，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
“我是不是很坏，竟会产生这种邪恶的想法。”
莫无忧摇了摇头，手扶对方后背，运转灵气修复残破不堪的身体。
恶雪双手环抱对方脖颈，小脑袋蹭着胸膛，贪恋的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自从遇见你，我才放下心中重担，体会到被人呵护的感觉，你的宠爱让我第一次觉得，我也可以拥有幸福。”
“我能叫你声阿爹吗？”
“那些孩子都是这样叫自己爹爹的。”
恶雪小心翼翼看着对方，生怕他生气，不管姐妹二人了。
“可以！”
“今后，你叫莫雪。”
听到期待已久的回答，莫雪蜷缩在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阿爹，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这是我生命最后一个夜晚了。”
“我很自私的，我想在阿爹心里留下属于我的印记，这样阿爹就会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了。”
莫无忧用脸颊蹭了蹭少女额头，抱起少女躺到摇椅中，看望远方的夕阳，最后一束余晖洒落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