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见事态终有眉目,也不恼那杨家小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弄脏了他的青衫,安慰他道。
“镇中百姓都说成魔的是我,不是,真的不是我!”
“我没有因情成魔,真的不是我,大师,您要信我啊!”
他嘟嘟囔囔几句全是说自己不是那个邪魔,子清顺着他的话,也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只怕是有人成心利用杨家小子的身份,来制造因情成魔的假象。
“子慧,轻蝉施主现下在哪。”
子清见玉轻蝉果真离开,周围也感知不到她的气息。
“这,我也不知道,方才还见她在屋顶上躺着呢,许是等不及了,先行离开了吧。”
子慧巴不得她赶紧走,其实玉轻蝉离开有一阵子了。
但看到自家师兄这般关注,子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子清听完一怔,但也就一瞬的功夫,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去李府吧。”
子清料想玉轻蝉定是先自己一步,但听过杨家这边的答复后,他也察觉到邪祟仍是在李府。
腕间的佛珠闪着微光,一路引着他来到李府。
然那微弱如萤火般的佛光却在一瞬间突然熄灭。
只怕轻蝉施主,此去凶多吉少。
无意识的加快了步伐,子清赶到李府时,一弯残月正当空。
二人抵达李家时,那月顿时被滚滚浓云遮蔽了清辉。
甫一靠近,子清就暗道不妙。
明明早上已经超度过亡魂了,可这府内妖邪之气不减反增,竟比之前还要浓厚。
他轻扣门环,不一会便有下人来迎。
“子清大师,夫人正在堂内。”
被下人带着进了府,浓厚的妖气滚滚而来,连子慧也察觉到李府的情况不对。
只见李夫人仍是一身素缟,归在空棺前的蒲草团上,嘤嘤哭泣。
院内种种,和白日所见并无不同。
“大师,您可算是来了。”
那梨花带雨的美妇人见到子清就像见到了救赎,连忙擦干眼泪,攀着子清的衣袖问道。
“佛子深夜前来,可是找到了杀害我夫的凶手?”
子清摇首,并不答她的话。
“听闻贵府今日来了一女施主做客,那人是我的一位故友,可否请夫人叫她出来与我一见?”
李夫人突然一愣,旋即又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摇着头否定道。
“佛子怕是听错了,今日府上并未来什么女施主,奴家守灵到现在,也未见过有女施主前来拜访。”
“胡说,那人分明就来了府上!”
还未等李夫人说完,子慧便打断了她的话。
他师兄的佛珠已经显示出轻蝉施主就在李府中,这李夫人还空口说瞎话。
子清见李夫人言语躲闪,不肯说实话。
只好拿出佛珠,朝李夫人微微低头道,
“得罪了。”
说罢,他便念诀驱动佛珠。
只见红光闪烁,似有一股气力将他拉向李夫人的里屋。
子慧见师兄硬闯,识趣的将李夫人等一众家丁拦在灵堂内。
房门居然上了锁。
眼下救人要紧,子清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运气于掌心,一掌便将房门拍开。
他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玉轻蝉果然在此处,只是她此刻赤身裸体,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泛着妖异的红光。
子清从未见过女子这般情形,他面上维持着清冷,呼吸却微不可闻的乱了一秒。
只见李夫人的卧房内摆了一顶香炉,袅袅青烟腾起,满室浓郁的焚香气味。
玉轻蝉神情痛苦的蜷卧在地上,灵力在一点点的流失。
她微弱的呻吟着,元神已经不稳。
子清这才注意到,那青烟根本不是焚香,而是香炉在吸噬玉轻蝉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