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犀利的眼神如同刀刃割在南筱微的心头。

她握紧拳头反驳道:“我是你的妻子,难道连问你去哪里的权利都没有?刚结完婚你就要出去,到底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季白泽冷冷瞥了她一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觉得和她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干脆拉住她的手臂,往旁边用力一扯。

南筱微被扯得一个踉跄,高跟鞋重心不稳,踩在拖地的裙摆上,身子一歪重重摔在地上。

“啊。”南筱微痛呼一声,感到先着地的左腿疼得厉害,掌心也传来火辣辣的疼意。

季白泽权当没听到,径直开门走了出去,完全视南筱微为空气。

特么的当她是死人?她倒要看看,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

南筱微心中翻涌着怒火,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脚痛,奔出了门,紧跟着季白泽下了楼梯。

“站住!”南筱微怒道,一众佣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向她,而季白泽头也没回,直接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南筱微顿时觉得特别难堪,快速上前几步打开大门,就见到一辆兰博基尼呼啸而过。

他眼里没有她,也丝毫不给她半分情面。南筱微心寒地看着车子开远,捏紧拳头久久没有言语。

“少夫人,您的手受伤了,擦擦药吧。”耳边响起沧桑的男声,南筱微扭头看去,是管家许伯。

许伯一头白发,却身姿挺拔,丝毫没有老年人的孱弱,此刻正拿着两罐药递到她面前。

南筱微心情五味杂陈,接过药应了声:“谢谢。”话落,便独自上楼回到了房里。

上了药后,她反复给季白泽打电话,听筒里的声音从开始的无人接听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哪有这样的丈夫?新婚之夜抛下妻子独自出门?他能去干嘛?南筱微不愿再想。

她独自喝酒买醉,拿着高脚杯微微晃动,看酒红色的液体激荡在杯壁上,液面上闪烁着盈盈光泽,脑海里响起母亲夸赞季白泽的话语。

“白泽他啊,不仅长得英俊,还能力卓越,年纪轻轻就坐稳了总裁的位置,还特别孝顺……”

南筱微嘲讽一笑,怎么现在一对比,觉得母亲描述的人和她亲眼看到的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曾经期待无比的少女情怀此刻看来无比讽刺,南筱微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把自己灌醉。

南筱微是被晨曦的阳光照醒的,眯着眼看着刺目的阳光,她从沙发上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环视周围一遍,果然——季白泽一夜未归。

她自嘲一笑,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难道以后她都要过这种日子?

“新芬路28号……好的,少爷我这就派人过去。”一向镇定的管家此刻竟面带焦急,失神的声音打断了南筱微的沉思。

南筱微心中一紧:“季白泽他怎么了?”脑海里快速划过各种血腥场面,自幼在世家成长的她对这些阴暗面根本不陌生。

不等管家回答,南筱微夺门而出,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冲向听到的地址。

她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在打斗,可以分辨出其中有季白泽的保镖。近距离细看,便看到季白泽一脚踢倒一个粗犷的男人。

而在季白泽的身后,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借着打斗的场面,鬼鬼祟祟靠近季白泽。

南筱微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飞快地速跑向季白泽,刚跑到他身边时,便见到那个男人拿着刀往季白泽的身上捅去。

“不要!”南筱微猛地推开季白泽,利刃在阳光下闪过寒凉的光芒,尖锐的痛意从肩膀传来。

南筱微疼得脸色惨白,身子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倒在地,季白泽大手一伸,把她揽在怀里。

清冽的雪茄味涌进鼻腔,南筱微紧紧拽紧他的衬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季白泽腾空抱起。南筱微仰头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绷紧的咬肌,微微下撇的唇角和阴翳的眼神。

他这是为了她而生气?不知为何南筱微心中涌起淡淡暖意,不自觉轻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低沉醇厚的嗓音染了几分薄怒,季白泽微蹙眉头俯视南筱微。

南筱微顿时噤声,季白泽冷哼一声:“胆大不要命。”话落,把她抱到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后,坐上驾驶座。

他从车柜里拿出医用纱布,简略地给她包扎了下伤口。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南筱微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以后不许这么冲动。”季白泽一脸严肃道,南筱微却莫名想笑,忍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