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漆黑的洞房中,大红的婚服散落一地,红帐在月光下剧烈的摇曳。
“寒池,好痛……”
沈婧想去吻男人的唇,男人厌恶的撇开嘴唇。
他按着她纤细的脖颈,不让她跟他有更近的接触,却不知疲倦的征讨,仿佛要用这一夜就将她碾碎,吃到一点不剩。
沈婧痛的眼角落下了泪,脸上却是笑着的。
她就知道,她的寒池是喜欢她的。否则,他也不会答应娶她。
尽管,她是人尽皆知的傻子公主。
清晨起身时,满床凌乱,只余下破败狼藉的沈婧一个人。
虽然秦寒池没有睡在她身侧,但她的心中还是暖意融融。
昨晚,他们圆房了,她已经是他的妻了。
去找秦寒池共进早膳时,秦寒池的表情却十分诧异:“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沈婧轻声开口:“寒池,宫里的嬷嬷说,新婚第二天,要一起吃早膳……”
“怎么,用你的公主身份压我?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你的身份?亦或是,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
秦寒池整个人身长玉立、英俊挺拔。
面上,却是极致的嫌恶:“沈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想要好好活着,就安分守己一些,别来碍我的眼。”
适时柳婉婉弱柳扶风地走出来,秦寒池顺手便扣住了她的腰,搂了佳人入怀:“外面冷,怎么出来了?”
那语气,是沈婧从未得到过的极致温柔。
即便是昨晚圆房,秦寒池都没有对她有过片刻柔情。
柳婉婉吻了秦寒池一口,便袅袅娜娜的走向沈婧,故意把露出肩上一片一片的红痕,挑衅一般拉起沈婧的手,柔柔道:“公主既然来了,就一块用早膳吧。”
言毕,未等沈婧做任何反应,柳婉婉就惊呼着往后倒去,状若被推倒。
秦寒池眼疾手快的将她接在怀中,旋即,用极其阴寒的眼神怒视沈婧:“贱人!你敢对婉婉动手!”
“寒池,公主毕竟心智不全,你不要与她计较。既然公主不想看见我,那我走便是了。”
“该走的是她!”
秦如一拂手把沈婧挥开,力道之大,直接将沈婧掀翻在地。
痛得难以爬起来,浑身都是刺骨的冰寒。沈婧用手撑着地面,痛的不断抽这气。
接着,便有一双黑色沉靴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她素白瘦削的手上。
靴底摩擦着手指骨节传来清晰的痛楚,让沈婧蜷缩成一团,发出强忍的闷哼声。
“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当晚,柳婉婉带人来到沈婧的院子。
“过段日子将军便要娶我进门,与你平起平坐,不分尊卑。可我,对这个安排并不满意。”
柳婉婉道:“你这种贱人,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跟我抢将军夫人的位子!”
话音落,柳婉婉身后的丫鬟便上前,将沈婧按在地上。
沈婧挣扎:“寒池不会让你乱来的!”
柳婉婉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捂着嘴唇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寒池授意,我又哪里来的胆子对你堂堂公主如何啊。”
话音落,丫鬟婢子一起上手,对着沈婧就是一顿毒打。
她们都知道,沈婧是公主。
但她们更知道,沈婧不但是前朝的公主,更是个傻子。
傻子而已,欺负了也不会反抗,怕什么?
“沈婧,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找个地方默默去死,西街不是有条河么,你凿开一个冰窟窿跳下去啊。或者菜市口那边有棵老树,你去那里上吊去啊!”
沈婧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口中,身上,全都是血。
柳婉婉对婢子吩咐道:“毁了她的脸,再扔出去。她这张脸我看着就心烦!”
沈婧被扔出将军府大门时,朱红大门在她面前无情地缓缓合上。脸上的血迹遮挡了她的视线,她伸手去挠门,最终也只是在门上挠出道道血痕。
雪越下越大,沈婧倒在雪地里,身上脸上流出来的血将白雪染成大片的红。
风吹在她脸上,忘了疼,只觉得凉津津的。眼泪混着血水淌下,在闭上眼的那一刻,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阿婧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