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好。”
“怎么了？”
“我是已经自我觉醒的，这个灵力流转我已经学会了，后面还有什么更进阶的内容吗？”白岚对教导主任陈老师问道。
他原本是打算请假的，不过他想再试探一下关于进阶课程内容的情报。现在自己能够学到的知识，仅仅是第一个星期的课程内容。
而这个星期结束之后，自己恐怕就要大结局了。
为什么教学内容只有一个星期的？后面的内容难道说根本没有？白岚打算先弄清楚这个问题。
“你学会了就多再练练，多巩固一下基础。”陈老师说出来老师的经典的套话，“你别以为这个是基础的知识，你就可以不重视了。恰恰相反，接触的才是最重要的……”
白岚不小心触发了陈老师的连招，让他连起来了，各种说教之辞秃噜秃噜嘚吧嘚吧空你几哇地说了一大堆。
白岚：我很无语，但我还得装出认真听的样子。
在陈老师的连招结束之后，白岚赶紧抓住机会问道：
“老师，这节课我想独自练习一下术法，再多打打副本，你看行吗？”
既然没办法问到进阶的知识，白岚退而求其次，仅仅是请个假了。
“副本？呵呵！”
陈老师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一天天的就光知道打副本，那个副本没什么用。基础的东西还没怎么学呢，光知道学花里胡哨的东西。你的基础不牢固，会再多技能也没用！”
“不过……”陈老师接着说道，“你要是想请假的话，那没有问题，我的第一节课还是要照顾大多数人的。”
“啊，那好，谢谢老师！”
白岚向老师道谢完之后，就退出了这个教学副本。
回到初始的那个白色房间之后，白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为什么感觉这个陈老师……好像有点看不起副本？看不起术法？
仔细想想，上一次循环，那个教术法的王老师好像很惧怕这个教导主任的身份。
上一次，他觉得教基础的老师没给我们教好，还骂那个老师呢！但当知道教我们的是教导主任的时候，马上就没事了。
他们关系不好？应该不是，说不定他们关系还特别铁呢！互相吐槽的一般关系都不差。
如果是下属面对上司，级别低的面对级别高的，这样的反应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老师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科！
陈老师的感觉，就是自己的灵力学基础课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往后稍稍。
为什么学科之间也会有鄙视链呢？
副本不重要？
术法不重要？
嘶……
思考了半天，白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被陈老师这么一说，白岚现在也没有兴致去练技能打副本了。
“已经请假了，再回去肯定不合适，不如出去逛逛吧。”
做出决定之后，白岚起身退出了虚拟空间。
日常闲逛的话，白岚首选的目的地就是学校超市。
在那里，时不时有游荡的学长学姐。他们可能是学生会的志愿者，也有可能是给自己的社团招新的。
关于之后的学习内容，自己可以去问一下他们，他们肯定会解释的。
独自进入这个宛如百货商城一样的学校超市之后，白岚看着这个宽广的室内空间，还有各种各样的柜台，各种各样的货架，旁边还有电梯。
白岚突然生出一种感觉，那是一种很早就消失了的感觉。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可真是被这个“学校超市”给震撼到了！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学校超市都是一个样子，都是又小又贵的。当自己看到这个百货商场的时候，根本不相信这就是学校超市！
“那时候，自己真没见过世面！”
白岚自我吐槽了一句，然后跟往常一样，随便买了一些零食。然后又在超市里面逛了一会儿，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逛一样。
话说自己家里有后花园吗？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打探情报！
结完帐之后，白岚故意来到了之前总是被塞传单的地方。
但这一次这里的人很少，根本没有人主动给自己手里塞传单，只有几个人正坐在那里打扑克。
“对了，现在是上课时间，怪不得没有人呢。”
接着白岚靠近了那几个正在打扑克的学长，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们。
白岚靠近的时候，一个学长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打牌。
但下一秒，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学长急忙站起身来，对着白岚笑道：
“哎呀！同学，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上课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唉？”
白岚之前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们，没想到他们倒是主动来打扰自己了！
“我……我们老师说可以自由活动，我就来活动活动。”白岚情急之下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你是有什么想打听的问题吗？还是想咨询一下社团？”那个学长一边热情地说着，一边戴上了刚拿出来的小黄帽儿。
“额……”见到这个学长那么热情，白岚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想咨询一下关于我们的课程内容，我们以后的课程会学什么啊？”
“这个嘛，主要是学习对于灵力的运用，还有关于失心魔的各种知识。”
“不过不同的年级还是各有侧重的。”这个学长继续回答道，“一年级的话主要侧重于灵力的基础运行，你们平常上课，包括那些打怪的游戏，都是帮助你们练习灵力的基础运行……”
听到这个，白岚忽然感觉这个学生说的跟教导主任说的东西很像。
按照这个学长的说法，其他的三门课程都是为灵力学基础服务的，也难怪那个陈老师看不起其他的学科。
“等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因为要准备除魔师的实习了，所以之前学的术法都没用了……”
“啊？”
听到学长这么说，白岚顿时陷入了惊愕之中。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看到白岚的反应，学长好奇地问道。
“学的术法没用？”白岚抓住了这个关键点。
“术法在现实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只能帮助你们在虚拟空间里面学习最基础的能力运转。”
“在现实中没用？”白岚一脸错愕。
“对啊，你没试过吗？”学长反问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你在术法库里学的术法，在现实中都会被大幅度的削弱，这也是为了防止同学们在学校里面拆房子。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没人在学校里用法术打架斗殴呢？”
“这个……”
虽然这个新情报已经快要把白岚的cpu给干烧了，不过白岚还是想办法配合学长把话聊了下去。
“这个不是因为打架斗殴退学起步吗？”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学长回答道，“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技能根本没有用！”
听到学长的这一番话，白岚的内心仿佛遭受了一道晴空霹雳。
“同学，你怎么了？”看到白岚有些呆滞的表情，学长关切的问道。
“额，没事……主要是，我刚花了不少钱，换了一个特别牛逼的技能。”白岚强撑着说道，“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我这个没用呢？”
“这个嘛，也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学长回答道，“至少能帮你巩固一下基础。”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
事已至此，那就把纠结留给以后吧。白岚只能趁现在多打听些情报了，争取把损失最小化。
“我就是好奇，之前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没用呢？老师和学长学姐都没说。”
“你们现在还没学技能吧。”学长说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答案，“你们还没接触的东西要怎么提前告诉你们呢？”
“这位兄弟明显是知道的，而且他刚才说已经换技能了。”旁边的一个拿着扑克牌的学长看不下去了，张口补充道。
“哦！我把你刚才说的忘了。”之前带着小黄帽的学长挠了挠头说道，“不过你也不用觉得浪费，我刚不是说了吗，这个能帮你巩固基础。而且你换的术法，在你之后的日常练习是用得到的。”
“那低级的跟高级的有什么区别吗？”白岚问道。
“你能熟练使用的术法级别越高，你的基础就越牢固！”学长回答道。
“这样啊……”白岚的声音有些失落。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学长说道，“你对学生会有兴趣吗？如果你缺点券的话，你还可以来当志愿者！”
“不用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谢谢学长啊！”
“那行，不用谢。”
“拜拜……”
“拜拜！”
……
白岚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学校超市，在街道上麻木地走着。
“学的术法没用？不可能吧！”
白岚现在才有心思仔细消化学长刚才说的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种抽离的感觉袭来，白岚感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只是一个机器，他现在还能够往前走，只是机器在按照特定的程序运行而已。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白岚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的灵魂也马上回到了身体里面。
“对呀！能不能用，我为什么不直接试一试呢？”
白岚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希望很有可能是虚假的，但他还是想要相信。
至少现在相信。
白岚跑到了一个小树林里面，因为他害怕如果在正常的街道上试验术法的话，自己可能会不小心伤到别人，或者不小心毁坏公物。
毕竟自己的术法还是很强大的，之前在虚拟空间可是经常用啊！毁天灭地的！
虚拟空间……
嗯……
白岚走了很远，最后来到了一个小树林里面。
这个小树林里面没有什么人，至少他看着周围是没有人的。
接下来，他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站定了身体。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瞄准了前方的一棵小树。
“风刃！”
白岚只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气流，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棵小树还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别说伤口了，连摇都没有摇一下。
这下子，白岚不信也得信了。
“风环！”
“微型风暴！”
“硬化！”
“飞叶风暴！”
……
柔软的草叶，无力的在天空中飘落了下来。寂静无风的树林里，白岚浑身沾满了肮脏的草叶，狼狈不堪。
“草……”
白岚面对着那棵小树，静静地站在草地上。
“草……”
“草……”
“草……草……草……”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
……
“……”
心烦意乱的白岚麻木的走着，这回他的灵魂算是彻底的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和灵魂各走各的，互不干涉。或许他的灵魂还停留在那个小树林，还停留在那棵小树面前。
现在的白岚就像是一个没有存在基础的幽灵一样，漫无目的地在世间飘荡着。
一个篮球砸到了白岚的头上，但他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还是在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不好意思啊！”
一个同学跑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篮球。
“没事。”
白岚只是凭借条件反射说出了这句话。就好像别人说谢谢，最正常的回答是不客气；别人说how are you？最正常的回答是, I'm fine, thanks.
这是最正常的回答，所有人都应该怎么回答，只有这样回答才是正常的，也是最省事儿的。
白岚已经失去了目标，身体几乎只剩下了条件反射，它变得很正常。
他的脑子很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现实中的事情。
自己辛辛苦苦学的技能都没用？
全都没有用？！
没用？
为什么都没用呢？
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我呢？
没用为什么还让我学呢？
好像是我自己要学的。
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呢？
这个东西没用，我为什么要学呢？
我为什么要学没用的东西呢？
噢，对了！
是因为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个没用！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因为老师没有告诉我，学长学姐也没有告诉我。
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我没问……
好吧，确实是这样。
不过我为什么不问呢？
等一下！
白岚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震荡了一下，好像是灵魂终于追上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很多事情白岚都没有想明白，但他现在明白了一点，那就是——
我着相了！
没错！
着相！
自己太过重视副本了，也太过于重视练级和技能了。
本来自己想的是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在上船的时候，自己才能有足够的实力，去完成一些上次不能完成的操作。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用硬实力拼个鱼死网破。
但在练级升级的过程中，自己太过于重视具体的等级和技能了，可以说是完全沉浸在这个像游戏一样的升级系统里面了。自己早已经忘了最初的目标了。
我着相了！
真的着相了！
“唉！”
白岚重重地叹了口气，紧接着又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想明白这个之后，眼前的困境似乎也不算是多么困难了。
如果自己最初的目标只是升级变强，那么现在自己绝对破防了！
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我最初的目标不是变强，不是升级，不是成功，不是学更多的技能。
所以自己现在能够走出来，能够从这个困境中走出来。
“就当踩雷了！”
白岚安慰了自己一句。
自己不是一直想试试，如果选择不一样的选项，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这个不就是吗？
没关系。
白岚长舒了一口气，接着继续昂首挺胸的向前走着。
没关系，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
如果自己是被困在这个循环里面，不断经历循环的话。那么这一次，只是一个经典的试错轮。
也能算是情报收集轮。
这一轮比较苦是应该的，因为要不停的收集情报，不停的尝试错误的选项。可以说，这一轮就是要走弯路的！
等熬过了这一轮之后，后面就好了！
虽然这一轮比较苦，但是把这一轮献祭之后，我就拥有了情报优势。
我能够“未卜先知”、“预知未来”，我可以利用信息差提前获利！
现在苦了没事，之后会甜起来的！
“靠！为什么有种Flag的感觉？”白岚吐槽了自己一句。
这个世界跟原来的世界不一样，我经历的循环也不是学校里能学到的。
总之道理是这个道理，这一轮辛苦点儿，多收集点儿情报，多试一些错。反正也已经踩雷了，不是吗？
等到下一轮的时候，自己就相当于开了上帝视角，直接走最优路线！
就是这样！
这才是我最初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