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物后背羽毛状的突起……”

  大屏幕上闪过几个多倍体生物的投影,讲师正在台上讲解生物的危险性,声音起起伏伏。

  任轻秋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正坐在她的身旁认真做笔记的谢飞鱼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任轻秋打了一个呵欠,像是没骨头一样地坐了起来。

  “有人去隔壁教室了。”

  她托着下巴看向了身旁的谢飞鱼。

  “那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任轻秋的话音刚落没有几秒,隔壁教室像是在印证什么一样,响起了敲门声。

  谢飞鱼好像觉得有些奇妙一样看向了任轻秋。

  敲门声响起后,立马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隔壁教室讲师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看来在门口的还不是一两个人。

  从她们坐的位置可以看清楚门缝外的地方有一队人就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走到了老师的面前开始说明:

  “想了找这里的学生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有人潜入了机要室,文件虽然没有丢失,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要对学生进行详细的检查。”

  听着来人的说法,那边的教室的里的响起了一阵学生发出的喧哗。

  毕竟机要室是存放档案以及各种机密文件的地方,能有权限进入机要室的,起码也得是少校级别。

  对于他们这种没有权限的学生来说,这件事的最低的处分是拘留进禁闭室,严重一点儿的可能就不好说了。

  谢飞鱼停下了手里的笔竖起耳朵听起对面的动向来,一边听还一边推理了起来,

  “我觉得可能是摩加耶那边来的间谍做的。”

  北部军学院位于拉刻斯,这里是一个靠近边境算不上是安稳的地方。

  因为邻国的摩加耶对这个地方虎视眈眈,这边也常常和摩加耶人发生冲突和交战。

  谢飞鱼的推断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但因为拉刻斯的地理位置处于优势,很难攻下,所以摩加耶常常派来一些间谍。

  不过,要把间谍混入军部不容易,但是混入学校不是很难。

  “哎,任轻秋,”

  谢飞鱼十分八卦地转过了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看着转过头来的谢飞鱼,正在打呵欠的任轻秋愣了一下。

  她晃眼看见了窗户玻璃上面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谢飞鱼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穿过来这里也才几天,还没有适应‘任轻秋’这个新的名字,听到谢飞鱼这么问才说谎道:

  “我不知道。”

  谢飞鱼也不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有用信息,听了一下对面的话后,转头看向了任轻秋,

  “在查晚归的人呢,你昨天回宿舍好像也回得挺晚的吧?是去做什么了?”

  谢飞鱼和任轻秋的宿舍刚好就是隔壁。

  但昨天晚上,任轻秋宿舍的灯直到深夜都没有亮起过。

  “我?”

  引起这场骚动的罪魁祸首——任轻秋没精打采地托起了自己的下巴。

  其实整个学校,都没有比夜闯机要室的她更清楚昨天晚上的情况的人了。

  但她只是笑着把食指贴在嘴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不能告诉你。”

  她一笑,左眼下面那颗泪痣也随着她的笑容轻佻地动了一下。

  她笑得好看,同样是Alpha的谢飞鱼也被她的脸看愣了一下。

  谢飞鱼立马咳了两声,“你不说我都知道,肯定又是和哪里的Omega去鬼混了。”

  虽然任轻秋这么神神秘秘的,但是,谢飞鱼是绝对不会怀疑任轻秋去了机要室的。

  倒不是因为她信任任轻秋,而是因为,任轻秋谁不知道啊,和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在她们年级有名的废物Alpha。

  精神力垫底,平时搏击术课上都是被其他人按在地上打的,多叫她做几个俯卧撑就趴在地上躺着玩起终端,站军姿站个五分钟就靠到了身旁的树上或者墙上。

  偏偏这人的脸还挺招那些只看脸的Omega喜欢的,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找她聊天,要来找她出去玩。

  ——让人不爽。

  就这么一个人,谢飞鱼想都不想就觉得她晚上一定又是出去和哪里的Omega一起厮混了。

  现在任轻秋还不否定,谢飞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人真是轻浮到了一定程度了。

  “怎么样?”

  这时,一个身影从教室的门缝晃了过去。

  任轻秋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觉得这人声音挺好听的,于是有些好奇地往外面看去。

  那人的的脸被制服和帽檐落下的阴影遮住了看不见,从任轻秋的角度,只能看得见那人的下巴勾勒出来的弧线,和一晃而过搭在军刀上面军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任轻秋觉得这人只是光下巴的弧线也是赏心悦目地好看。

  “首席好!”

  那个人一进对面的教室,教室里面立马发出了像是海浪拍岸一样问好的声音。

  “嗯,你们好。”

  那人的声音很冷,明明是在问好,但没有什么温度。

  ——怎么还搞得像是在看首长视察一样,一浪接一浪的?

  任轻秋有些想笑。

  “首席,如果抓到了那个犯人的话,要怎么处置呢?”

  外面又传来人声。

  “先关禁闭室,再问目的。”

  关禁闭室是她们北院第一仅次于开除学籍的惩罚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学生能在那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面待上一周。

  “如果问不出来呢?”有人接着问。

  “没有问不出来的道理。”

  首席的回答带着一丝漠然。

  “啊?”问问题的人愣了一下。

  “上刑。”

  首席的语气冷漠至极,“拷问到这人招了为止。”

  谢飞鱼坐在任轻秋的身旁,听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亏是咱们的白首席啊,心狠手辣。”

  “白首席?”

  任轻秋皱眉,她现在对姓白的人好感度都为负数。

  “就是白予熙啊,我们学校的女王嘛。”

  谢飞鱼的眼睛全是敬佩,好像还有些自豪一样。

  ——白予熙。

  这个名字让任轻秋不禁感叹了一下时间真是可怕。

  “小朋友啊。”

  时间过去十年,以前爱哭的小朋友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上刑’这种话了。

  而且任轻秋不是傻子,听得出来,这个被上刑对象等会儿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白卿宵那个死脑筋亲手把我送进监狱还不够,她女儿还要给我上刑?

  任轻秋觉得有些被气笑了,

  ——等被抓住了,我是不是还要说句光荣啊?

  “这个教室检查完了?”首席的声音传来。

  “是!”

  “那去下一个教室……”

  脚步声慢慢移动到了前门。

  这时,教室的前门,响起了敲门声——

  “请配合一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