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修回来看到池子石靠在软榻上喝着一杯清酒,浴袍穿的松松垮垮,领口敞开了大半。
刚从温泉里出来,皮肤泛红,吻痕鲜艳,整个人像是褪去了一层清冷的外皮,妖冶至极。
很难让人不动心。
沈诚修坐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腕,“喝什么,给我尝一口。”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喝什么,池子石拿着酒瓶把杯里喝了一大半的酒蓄满,才递过去,“喝水,你尝尝。”
沈诚修低头,顺着池子石喂他的动作,把杯中酒喝的一滴不剩。
池子石看他那一副没魂的样,搭着他的肩膀,慵懒的问他,“喝出来了吗?是酒还是水?”
沈诚修摇了摇头,“没味。”
池子石就笑,“那我替你尝尝。”
他凑近沈诚修索了一个深吻,分开一些,才说,“是酒的味道,烈的狠。”
这谁受的住,沈诚修当即就把人按地毯上了,刚从温泉出来,一切都太方便了。
沈诚修呼吸不稳的凑近池子石耳畔,“这是你招我的,本来想让你休息休息。”
“说了好好陪你,知道没尽兴,别装。”
池子石的回应总是能让沈诚修失去理智和轻重。
好在池子石习惯了,也不会太伤到。
.......
温泉行后,池子石抽空来找了一趟池年年,说了小手术的事情。
他说的很轻松,加上早就跟池年年提过,池年年知道,就是一件小事情,兄弟俩就显得都没那么放在心上。
反倒是顾子砚问了又问,有些担心。
不过池子石不太理他的话,加上池年年一直说没事,让他别太当回事,就没再问了,只是还有些担心。
最后想那天陪着池年年一起去,池子石甩倒是没拒绝。
这让顾子砚揪着的心这才安了安。
一起吃饭的时候,池子石又说了另一件事情。
“我跟那位80多岁的老中医说好了,等你手术后,就带着他过去住着调养吧。”
池年年听后点了下头,不过有些顾虑,“可是他的钢板还没拆,不用再等等吗?”
“神经的问题。钢板没那么快拆,最快也要等一年后,等到拆钢板,他就错过最好的治疗时间了。”
“哦,这样,我还是没哥这个大医生懂。”
“少拍马屁。”
“哥喝果汁,哥辛苦了。”
“行了别动,我自己倒,一会洒一身麻烦的还是你哥我。”
“嘿嘿,哥最好了。”
池年年的手放在桌子下,隔了一会,又去狠狠拽了一下顾子砚的胳膊。
顾子砚还在失神,因为他听出来,他们哥俩商议的是自己,池年年要带他去治疗。
‘你想到的我想了,想不到的我也替你想了’
池年年那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顾子砚反应过来,看向喝果汁的池子石,从他的视线看过去,还能看见池子石脖子上的吻痕,这样看过去,他吞咽的动作那么性感。
不知道是不是跟沈诚修相处久了,池子石身上的疏离感越来越重了,那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像是,不怎么快乐。
顾子砚很真挚的说,“谢谢哥,费心了。”
池子石果汁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他冰冷的看了顾子砚一眼,最后偏开视线,伸手摸了摸池年年的头,又变得很温柔。
顾子砚知道,池子石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池年年。
池子石本身是极其厌恶他的,因为两年前,他没照顾好池年年,何止没照顾好,他差点害死了池年年。
这的确,不可原谅。
顾子砚低头,一顿饭也没怎么动筷子,很自责。
池子石一顿饭还没吃完,沈诚修就上门来接了。
临走时,沈诚修跟牵着池子石手相送的池年年说,“年底我跟你哥要办婚宴,你哥想不到的,你可以帮忙想一想,场地布置想法,婚礼流程之类的。”
池年年下意识就捏紧了池子石的手,却没当着沈诚修面说什么。
池子石没继续结婚这个话题,而是说,“行了,回吧。”
池年年送走哥哥,他心事重重的在门口站了会,才关上门。
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池子石就站在拐角处,看着他关门了,才离开去按电梯。
沈诚修跟在他身后,“吓到了?”
“吓什么?”
“结婚的事情,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想很久了。”
沈诚修牵起池子石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他太喜欢这些占有欲很强的动作了,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池子石是他的,是属于他的。
池子石走进电梯,他看向身旁贴着他的男人,“你安排就行了,我不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也没有想法。”
“怕你不喜欢。”
“没关系。”
“那就交给我吧。”
沈诚修挺看重的,心里面想法也多。
上车后,池子石问他,“你什么时候出差?”
“这你都知道了?”
“上次听你打电话说了,有个展会,关于T3二代芯片的。”
池子石跟沈诚修也算是同门师兄弟,这方面的消息,一向瞒不过他。
都提了,沈诚修想着婚宴的事情,又想着以后他确实想踏实跟池子石过日子,他跟池子石是一家人,虽然不喜欢池年年,可到底也算是亲戚了。
于是沈诚修还算是大方的说,“你弟弟的眼睛,到时候带医院我再看看,如果还能治,我来替他手术。”
顿了一下,沈诚修又说,“或者我看着,你来,给你积累经验。”
池子石把头靠在沈诚修肩膀上,随后抱着沈诚修,他这样沈诚修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说,“好。”
沈诚修摸了摸池子石的头,“怎么了?”
“有点累了,前两天被你折腾的,没睡好。”
“那你睡会,我抱着你。”
“嗯。”
车停了,沈诚修看池子石还在睡着,他就抱着他下车了。
第二天早晨,沈诚修吻了吻池子石的发顶,跟还睡着的人说。
“会很快回来,你乖乖的,每天跟我视频。”
池子石没睡醒的时候有起床气,他不说话,把脸朝枕头里埋。
沈诚修就把他薅出来,抵着他的鼻尖说,“亲一下,走了。”
池子石用力的偏头,不肯。
沈诚修就按着他的后脖颈,“亲一下。”
“亲一下不烦你了,走了。”
“快点,亲一下。”
“.......”
池子石被他烦的没办法了,仰着头,随他亲了亲。
沈诚修在他锁骨咬了个很重的吻痕,在他回来之前都不会消失,是他的印记。
才揉乱池子石的头发,离开了。
池子石扯上被子,揉了揉锁骨,翻身睡了。
等沈诚修离开了,池子石却睁开了眼睛,拿出手机。
他问温苍,“到了吗?”
温苍回,“昨天就到了,等着你联系我。”
“发位置,我去找你。”
池子石放下手机又睡了一会,像往常一样的时间出门了。
医院。
池年年已经进手术室了,他躺在手术台上,手术灯照着他的眼睛,他是有一点光感的。
有些紧张的闭了闭眼睛,却说,“哥?”
他看不见,可是闻到了哥哥身上的味道。
哥哥在手术室里,可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最后是温苍开的口,“我过来看看,这儿没你哥,是我身上的味道。”
温苍把衣袖递过去,池年年闻了闻,还真是,不由得笑,“啊,还真是,温哥你这,抱我哥了啊。”
“你猜。”
温苍也笑,随后用口型问主刀的池子石,“能抱一下吗?”
池年年就笑,“可以啊,温哥加油。”
感觉手背一痛,然后他没跟温苍再说两句,问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进展,人就没了意识。
顾子砚一直坐在外面等,赵敬也陪着他,看他紧张。
赵敬安抚的说,“我问了医生,的确是小手术。”
顾子砚可能是失去过池年年一次,有些草木皆兵了,就算他知道是小手术,可是池年年没有出来之前,他还是担心至极。
好在手术很顺利,池年年顺利转入病房。
接下里的一周,池年年恢复的都很好,拆纱布之后还是不能见强光,所以出院池年年的眼睛上都缠着黑色的布条。
又养了半个月,池子石来问池年年,“感觉怎么样?”
池年年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恢复的不错。”
池子石去上课的路上,和温苍通电话。
温苍听池子石说情况,有些担忧,“是不是失败了?”
池子石很稳,“不急,才半个月。”
随后他和温苍说,“我要送他们去那边了。”
温苍明白了的说,“沈诚修是不是要给杨溪手术了?”
池子石点头,“下周。”
“我回去陪你。”
“我没什么怕的,我能对付,放心。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不要擅自回来,打乱我的计划。就这样说,我去上课了。”
池子石不怎么在乎的说。
现在很冷了,顾子砚是想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再去治疗。
可池年年不准他耽误病情。
于是收拾行李,带顾子砚走了。
池子石送他们去机场那天。
杨溪的手术失败了,沈诚修及时止损,但杨溪一只眼睛彻底致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