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端被拔下。
信号器立刻发出尖鸣，看不见的无线信号穿透大气层直奔国际卫星。
露天泳池喧闹的音乐彻夜不息，此时正站在总统套房里喝酒的特维克以极好的耳力听见了这一声。他皱眉，快步来到阳台，夜晚的月光皎洁如银盘。
一切是那么正常。
可特维克仍然不放心，打开自己房间内的监控摄像头。转到房顶。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海鸟栖息在那里。
安燃使用了信号器之后立刻就走了。所以特维克没有发现安燃的踪影。
第二天。
安燃起的很晚，他到达大厅时已经日上三竿。慢吞吞揉着小红的吸盘进入大厅，瞬间两道目光就锁定在他身上。安燃回望时，毫不掩饰的举起杯子示意。
是特维克和安东尼。
安东尼仍旧是老样子，不过眼睛盯着安燃时，腮帮也会不时动一动。类似某种鱼类呼气和吸气的动作。
安燃若无其事地从旁边侍应生托盘里抽出一杯酒，朝他们方向走过去。
“安燃。昨天睡的怎么样？”
安燃走到近前的时候，安东尼几乎是立刻问道。
“做了个好梦，梦到了一些好事。”安燃好心情地勾起嘴角。“你呢？”
“很糟糕。”
安东尼揉揉自己并不存在的黑眼圈，粗犷的脸也学着安燃露出笑容：“有老鼠跑到房间里一顿折腾，还好最后抓住了。”
“嗯，那就好。......今天干什么？”安燃颇为无聊地四下环顾：“我听说晚上有露天派对，真的吗？”
“当然。那时候我邀请你一块上甲板。”
安东尼说着，腮帮子鼓得更明显了。像是某种鱼类一样，张开鼻翼深吸了一口气。
“我拭目以待。”
“船上仓库的救生衣和游艇都被人为破坏了。今天晚上你暂时不要到甲板上，等着我发信号，或者自己想办法先离开。”
莫如烟趁不注意塞给安燃一张纸条。安燃愣愣地看着纸条，心想莫前辈是否有点太关心后辈了。难道想靠自己就解决安东尼和特维克，并且救下这一船的人吗？
听说特管局的上层，职位越高，实力越强。安燃还没看见过莫如烟真正使用能力。自己姑且就先在暗处看着，如果有什么意外再帮忙也不迟。
安燃没有注意到特维克和安东尼两兄弟看着他和莫如烟的眼神越发深沉。
*
时间来到晚上。
白天在房间里睡觉的游客都出来了，像沙丁鱼一样朝露天泳池那挤去。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毫不介意地放声大笑，高谈阔论。其中属安东尼和特维克身边的人最多，将两兄弟围的水泄不通。
不知怎么的，安燃有不好的预感。他四处搜寻莫如烟的踪影。却发现莫如烟竟然不在这里。而且甲板的边边角角都站满了沉默的侍应生。他们身后一直挂在邮轮上充当救生圈的轮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卸掉了。
“啪啪。”
特维克拍掌，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他把金丝眼镜往上推，一双冰蓝的眼睛弯起：“欢迎大家来到露天泳池派对，今天的酒水供应全员免费，望大家玩得开心。”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有奔放的外国女人开始冲兄弟两个抛飞1吻：“感谢特维克和安东尼！”
“你在找她吗？”
安东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安燃背后，“妮可，哦，不，莫如烟可能在某个地方，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安燃，在游轮上玩得快乐吗？你缺的票我可是帮你补好了。”
安东尼凑得越近，身上的鱼腥味就越浓。
.......
“我的确玩得很开心。没想到安东尼你们那么快就查出来了。怎么，要逮捕我？”
“啧啧，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一千多名游客中，也有套票的。但你不一样，安调查员。”
安东尼用着夸张的语气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密斯卡托尼克的高材生，你知道我们这类生物最喜欢吃什么吗？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嫩生生的可口调查员。哈哈哈哈哈。”
叽叽！
小红忍不住要从安燃袖口里钻出来，抽安东尼一巴掌。
不许调1戏我主人！
安燃按住小红，也笑起来：“那可真是不凑巧。莫如烟在哪？”
安东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酒杯指着冷库的方向：“兄长可是把她放进了冷库。一夜过去估计已经死了吧。”
“啧啧，可真不会怜香惜玉。虽说调查员麻烦了点。但你们永远打不过我们这些伟大的外神眷属知道吗？兄长还想要把你给丢进冷库。要不是我求情，你以为你能安稳地站在这里？”
安东尼说着说着，宽大的手掌就要搭在安燃略显瘦弱的肩膀上。安燃闪身躲开。
安东尼眯起狭长的眼睛，警告安燃：“你不要不识好歹。”
安燃：“我们拭目以待。”
呵。特管局的局长不可能这么弱。安东尼说的话，安燃只信五分。他相信莫如烟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只需要静待好戏登场。
两人不欢而散。
游轮经过几天的航行已经抵达墓葬群深处。越来越多的海上墓葬显露出身形。因为白天游客都在大厅，加上侍应生的阻挠，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看到墓葬群。但现在不一样，所有人都来到露天泳池，灯火通明。
有眼神好的人就看到海上有东西在飘飘浮浮，并且还有十字架的轮廓。见识多的人嚷嚷着：“不会是碰到海葬了吧？！”
侍应生闻言赶快挡住他的视线。解释道：“怎么会呢，先生。想必您喝了不少酒，一定是看错了。”
“不，我没看错。你，你看右边，右边有很多种.....”
此人被侍应生打晕拖了下去。
“该死。”
撕拉。
一身狼狈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撕掉破破烂烂的礼服。一群行尸走肉般的人类围堵着她。他们脸上都是木然的表情，麻木地按照特维克的吩咐将莫如烟困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库里。
莫如烟将引力粒子覆盖在身上，为自己添加一层保暖的空气罩子。但这只是杯水车薪。不稳定的粒子上下浮动，莫如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温度正在极速下降。
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生锈声。
“哈。”莫如烟吐出一个气音，抬起自己关节青紫的手，“既然不让开—那就都滚去一边吧！”
无形的粒子场瞬间充斥整个冰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