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大学的生活比之高中一样枯燥。除了时间上自由一点。

  安燃的两位室友,一位外出完成毕业论文,另一位神出鬼没。开学那一天回来一趟并送给了安燃一个珍藏版地球仪。

  “Hello,baby!Oh,no. Sorry,hi,guy!”

  这位天文系的学长一头深栗色羊毛卷,和苟二山比肩的一米九几身高。蜷缩在窗棂上。

  对,他是从窗户翻进来的。

  这位丝毫不把安燃当外人,脱掉上衣光膀子找到一个实木的金线地球仪扔给安燃。

  “这是礼物。”

  眨了一个清爽的wink。

  然后自己换上宽松的卫衣。顺便拍了拍排列整齐的如玉米粒一样的八块腹肌。

  安燃抱着地球仪,对照着这位天文学长的腹肌。

  嗯,数着和腹肌差不多的地球仪经纬方框,一共240块腹肌。

  学长换裤子了,安燃偏过头。

  “安燃?我现在很忙,过段时间再给你举行欢迎party。”

  学长叫出安燃的中文名,有些不熟练。

  看的出来你很忙了。

  安燃视野放在课本上,仍能从余光观察到他在换裤子。胡乱抹了把脸,又火烧屁股踩着窗棂跳出去。

  天文学不教飞天吧,难道是在为宇航员做准备?

  学长走后,安燃起身将窗棂擦干净,顺便关上所有门窗。连同所有窗帘。

  正好看书也看腻了。

  少年纤长的五指探向空气。慢慢没入,宿舍的小厨房上空同时出现五根手指。安燃这边只剩下手腕的手臂动动,对面的手指就灵活地拿上玻璃茶杯送到安燃这。

  安燃又做了一个动作。

  他将杯子悬在“半空”。实际上是肉眼不看见的亚空间。

  安燃迅速抽干了里面的空气。

  亚空间壁做的纤薄,大气压强瞬间将玻璃杯压碎。亮晶晶的碎片凶猛迸溅。如果不是有空间壁挡着,碎屑可能要射伤安燃。

  过了一会儿,安燃看着压强将玻璃杯挤压成十分之一大小才把空间壁撤掉。把碎屑扔进垃圾桶。

  这是安燃保持空间支配能力的一个小练习。

  安燃掏出镜灵珍藏的一张面具,镜灵脸阴沉地滴水。打商量,能不能换一张带上。这可是它的得意之作。一张美如油画天使的俊美脸庞。

  带上之后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使用者的眼睛也会随之变成鲜丽的湖蓝色。

  镜灵痛心疾首地看着安燃拿走这张脸。骂骂咧咧:“你不能毁了它,听见没有?你不能毁了它。它死了,老夫也要和你拼命。”

  “拼命?”

  安燃说的随意,端详片刻带在脸上。

  你拿什么拼。

  镜灵听说安燃的潜在意思,气的摔了脸上常带的胖男人面具。

  “黄口小儿!”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燃好心情地哼调子,不理会镜灵的生气。不过还是捡起那张吓得眼泪流进肥□□壑之间,因为没有舌头而只能呜呜咽咽的“胖男人”。

  给镜灵带上并打掉了它想扒拉的枯瘦爪子。

  “乖一点。”

  安燃没在理它,套上宽松的马甲长裤。带上黑色口罩。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眼睛湖蓝,头发渐变成铂金色。看起来就是一个俊美的外国人。

  不会有人把他和安燃联系起来。

  所以,安燃放心地原地消失。

  第二个小练习。

  瞬移。

  蓝星非洲大陆板块。

  安燃落地的一瞬间,热浪扑进鼻腔。一寸寸在裸露的皮肤上游走。热的有些呼吸困难。

  最近这里的温度已经突破42摄氏度。变成大型露天桑拿。

  安燃抬脚便要走动。谁知道脚下是一处灰褐色淤泥,落地太用力。鞋背已经溅上很多泥点。

  恒河里洗澡洗头的人注意到安燃,叽哩哇啦爬上岸。他们越走越近,身型在热浪中扭曲。

  赶紧走。

  安燃没注意倒吸了一口空气。一股腐臭又有些酸酸的味道在咽喉炸开。回去这身衣服还能要吗?

  .....

  少年狼狈地离开。

  徒留本地人在裸露干涸的河床上四处寻找,跑向河边处处可见的垃圾堆,跑向岸上堆叠的拥挤房屋。

  原始人部落。

  安燃这次落在了一棵面包树上。郁郁葱葱的树叶挡住了无处不在的太阳。安燃好受了一些。但稍稍一会儿,脸颊、胸膛、背部,汗水刷刷析出。

  体会了什么叫汗如雨下。

  树下有两只武装在火拼。使用的是老式枪械,子弹哒哒哒从枪口倾泻而出。甚至扫射到树上,安燃差点被误伤。

  最接近眼睛的一颗子弹被挡在几厘米远,安燃用空间将它扭成了麻花送还给造事者。

  树下的人能感觉到树梢在动,抬头看只看到一抹奶油铂金消失。

  以为遇见了潜藏的神灵。

  连忙跪下大呼保佑。

  神灵早已不见。

  南极冰盖。

  穿过令人舒适的空间薄膜。

  安燃这次落在了一群企鹅取暖团的外围。

  呼进空气后,安燃吐出的是冰碴子。寒风卷着冰屑刮到脸上。取暖团外围有几只帝企鹅叽叽喳喳在努力挤进保暖团。小的帝企鹅在大的雄性帝企鹅育儿袋中。小的全身裹着灰色毛大衣,大的腹部雪白,其余都是灰色厚绒毛。它们的指甲都很长很尖利和头部的尖嘴一样。

  安燃靠近取暖团,每只企鹅的屁股都背对着他插进前方企鹅同族的缝隙中。绕着一个中心缓缓转动。

  少年小心翼翼把手插进企鹅的绒毛中,温暖甚至有些湿热的触感安燃觉得冻僵的腕足活了过来。

  这只企鹅感受到陌生的触感吓得跳起来。没跳动。因为整个身体都夹在两个一样雄壮的帝企鹅之间。育儿袋里的小企鹅也挣动着要下来。

  安燃暖了一会儿为表感谢,去凿开的冰层下抓了几条南极冰鱼。送给这对帝企鹅父子。

  安燃再次闪现。

  四个中年妇女正在室内打麻将。打得上头火热,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安燃赶忙离开。

  早餐店老板娘大喊一声“胡了!”将胸前的牌推倒。大风扇加足马力吹着,老板娘左右看看。

  刚才好像看见安燃那小仔了。

  安燃找了找方向,下一刻,破开空间壁闯进义乌小商品城。数万店家拥挤在几层商业楼之间。商品琳琅满目,码得整整齐齐。绝对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商家不肯放过一点可利用的空间,所以门面的外界边框同样被改造成了商品展示柜。

  安燃很轻易地在外界商品展示柜找到自己需要的杯子。

  悄悄将钱转移到收银台。安燃拿上杯子。

  没等安燃返回学校,他突然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怎么解释杯子的来历呢。

  刚才练习的时候草率了。

  想了想,安燃还是决定买下杯子。至于处理...安燃握着这个精品杯子,送给刑响那小孩吧。

  心随意动。

  安燃骤然落地k国一处别墅附近。这里环境怡人,绿植修剪美观。五米宽的小路上静静停着几辆718 GTS,rs6。

  根据邢响告诉的住址,安燃把杯子用牛皮纸裹了一层放进门口快被塞满的信箱。

  别墅里静悄悄的,预计没人。但草坪很整齐,说明定期会有人来这里。

  别墅旁还有一座百年古堡。

  安燃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摸出石英表,快到午饭点了。

  安燃放下念头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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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邢响是攻,但捏出的小男孩不是。

  安燃看小男孩是纯粹大人对幼崽的小小关心。

  安燃:捏。

  不是腹肌,是白软的肚皮。

  安燃: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