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看了四周，说道：“请随我来。”
他们被瑞带到了偏殿，以宾客之礼相待。
瑞坐在主座上，说道：“我们一问一答，可好？”
北冥也坐下来，“好啊，陛下，请先说。”
瑞直言探询道：“你们和贝丽儿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是她喜欢的人，为什么她愿意把身上最珍贵的特殊鱼鳞给你？”
北冥玩味地说道：“我啊，只是她的家属。”
南岭推了一推北冥，“你好好说话。”
北冥清了清嗓子，“我们是贝丽儿在陆地上的同事，也算半个家属。还有，我的对象是这位，我把贝丽儿只当妹妹看待，绝无其他关系。至于她的鱼鳞，为了让我们人类暂时在海里畅游罢了。”
听到这个答案，瑞才安心了下来。
他刚准备问下一个问题，就被北冥打断道：“陛下，该轮到我来提问了。你的命定之人是谁？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你在神赐良缘中测出来的命定之人，是不是贝丽儿？”
瑞沉默片刻，看着站在北冥身后的贝丽儿，深吸一口气，说：“是的。”
听到这个回答，贝丽儿无比惊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北冥微微一笑，示意瑞可以继续提问。
瑞这次的问题是向贝丽儿问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为了躲避我不惜离开大海，也要跑到陆地生活如果不是这次的测试仪式，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回到大海了？”
贝丽儿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我……”
这时，南岭出来插话了，“陛下，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觉得她为了躲避你才离开她赖以生存的家园？容我大胆猜想，是不是她哥哥这么告诉你的？”
瑞微微皱起眉，眼神略显凄凉，“是。他告诉我，贝丽儿不愿与冰族有来往，也不接受我的表白，说她早已有了爱慕的人，才放下一切跟着对方去了陆地。”
红莲忍不住拍案而起，打碎了冰雕桌子，怒道：“那种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的话你也信？就是他害得贝丽儿差点丢了性命。”
瑞的心中一片混乱，他开始怀疑贝迦尔，思绪万千。
南岭见瑞微微神情复杂，轻声安抚道：“陛下，贝丽儿并非如你所想，她是个善良纯真的女孩，当时她还未成年，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独自冒险去陆地呢？她是在你的生日那天，被哥哥以给你一个惊喜为由骗到冷水海域，才被海盗抓走，沦落到了黑市，差点被拿去大卸八块做实验呢。如果不是被我们及时获救，她六年前就该死了。这一切将会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听到这，瑞的瞳孔骤缩，内心的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愧疚。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一切，愧疚涌上心头，或许，他曾被误导，曾误解了贝丽儿。
“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他会害自己的亲妹妹。”瑞微微正色对他们说道：“我保证，一定要揪出那个背后操纵一切的罪魁祸首，为她主持公道。”
北冥轻蔑一笑，“我觉得这件事，陛下你做不了主。贝丽儿的遇害背后不止是她哥一个人在操纵全局，而是有更可怕的组织。”
瑞沉声道：“你是想说，复神会？”
瑞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双眼微睁，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瑞。
北冥点点头，“没错，复神会一直隐藏在暗处，他们的势力强大，背后的黑手遍布各个阶层，甚至可能有你们海族内部的人士参与其中。”
瑞听后心中一震，他意识到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你们陆地上的事我不太清楚。我们海族早已与陆地上的种族断绝来往，但是十年前，我发现贝迦尔与一个名叫复神会的组织平频繁来往，甚至和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问过他具体内容，他却闭口不谈。后来我调查发现，复神会能给他提供很多高科技武器和某种强化身体的特殊药剂。作为代价，他也给复神会提供一些海底资源。”
“但碍于我们两派间僵硬的关系，我也无法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但是最近我得到情报说，他给复神会提供的不仅有海底资源，还有鲛人族世代保存的一些神器灵品，甚至说最近平凡失踪的人鱼，很可能被送给复神会做实验。”
“于是我期限一到就去拿走了神赐良缘，还主动提出两族和好，同进共退的请求。想要以此结束他和复神会的来往。但他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南岭一笑，“原来如此，他的要求是不是和你联姻？”
瑞握紧了拳头，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愤怒，缓缓点头。
“陛下，我知道你的祖先有一半的神族血脉。贝迦尔虽然注定成为下一任塞壬王，但只是个鲛人，没有与你并肩的能力。”北冥神情凝重地说道，“而复神会现在做的就是——造神。”
瑞的表情严肃，“新世界不该有神。这是明神的愿望，也是我们鲛人族继续留在新世界必须遵守的铁律。”
北冥深深地看着瑞，眼中透露出一丝欣赏，“鲛人族不愧是洪荒之乱时期神族的得力盟友，这么多年过去，终身都陨落了，你们还遵守诺言，坚持明神的意志。”
瑞沉默片刻，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对上古历史了解的很清楚，种族只见未写入史书的恩怨也了如指掌。我和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是曾经见过，而是血脉上相近。物品肯定，你不可能只是个凡人。”
北冥朝着南岭笑了笑，然后对瑞说道：“陛下，你不笨啊？这都能发现得了，为什么被贝迦尔骗了这么多年呢？”
瑞咬了咬下唇，没再说话。
北冥神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好吧，我们很快就成为盟友了。所以要坦诚相待。我和你一样，有一半的神族血统，也是半妖。”
瑞有些惊讶。虽然刚才交手时已经察觉出北冥身上的特殊力量，但他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新社会还存在血统如此纯真的妖。
北冥继续说道：“我们也有一个组织，叫神明研究所。就是为了铲除复神会这种黑暗组织和解决一些非自然现象而成立的。”
“留在新世界的妖族后代血脉之力逐渐减弱，但还是异于常人，被称为异能者。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这些异能者在新世界正常生活。”
“而复神会在不断搜集异能者和非自然物品，通过一些非法实验造出反人类的武器，甚至试图自己成为新时代神明。”
“所以，我现在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阵营，一起对付复神会。”
瑞听完北冥的介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虽然他对这种神明研究所和复神会的存在感到震惊，但内心却有一种使命感在驱使着他。
“我明白了。”瑞又一次看向贝丽儿，最终点了点头，“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阵营，一起对付复神会。”
北冥微微一笑，露出释然之色。“很好，贝丽儿，你负责给他交接工作，先从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说起。”
“我？”贝丽儿还吞吞吐吐地不敢上去，北冥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推到瑞的身边，“不是你还能是谁？人鱼和人鱼搭档，效率翻倍，懂吗？这是工作，不能私带个人感情，去吧。”
贝丽儿听了北冥的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看了瑞一眼，发现他的眼中透露着一丝欣慰，心底微微一动，却又立刻收敛起来。
瑞友好地伸出手，“好久不见，贝丽儿。对于你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希望你能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至少……是以合作伙伴的名义。”
贝丽儿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逐渐坚定起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和瑞握手，轻声说：“好，好。但我只能答应你，只讨论工作……”
瑞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好。”
南岭见状，忍不住低声嬉笑道：“北冥哥哥，你这个工作安排，不就是为了促进私人感情吗？还装什么大领导，说私带感情影响工作。”
北冥听了，笑意盎然地拍了拍南岭的肩膀，说：“我不是在研究所的会议上说过吗，谈恋爱不影响工作。但作为领导，还是要说一些场面话。”
南岭挑眉，表示赞同，“那我们的工作安排呢？”
北冥活动了一下手腕，咬牙道：“当然是找贝迦尔，好好算一笔账了。”
南岭微微一笑，“这个工作分配好，我喜欢。生物融合型那么机甲的战斗性能我还没测试过呢。刚好可以练练手喽。”
他们正准备去捉拿贝迦尔，一位冰族士兵急冲冲地过来报告：“回禀陛下，大殿下不顾阻拦闯进了存放神赐良缘的大殿，执意要拿走神赐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