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黎诺这几天都没有再出去兼职的原因，倒是没有再遇到陈宇。
他这边休息的十分安好，那边就忙活起来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场针对那家传销公司的计划开始了。
“所以，真打算这么办？”黎言好奇的问道。
“什么？”
“这份合同？”黎言指了指他刚到手的东西。
“你想知道？”秦栩放下合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需要开始加班了，我在这上面耗费的时间，需要你工作补偿回来。”
黎言无奈的眨了眨眼。
好吧，这原本就不是秦栩该管的事，自己加班也是应该的。
简单来说，这个局就是秦栩和那家公司签下了合同，购买其商品，就是违约金要的颇高。
足足32倍。
一开始那个林经理还不想签这份合同，但是随着秦栩的订单金额越开越大，他还是没抵挡的住这个诱惑，签下了这个合同。
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
“32倍！不行，这太高了。”
“没有那个货源就算了，合同作废。”
“不不不，请等等，”林经理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这笔订单能拿到的利润，吞了吞唾沫，那是一个足以让人疯狂的利润。
“......好的，就这么多吧，”林经理颤抖着手签下字，盖下章。
拿货时间就在三天后，这是个很紧的时间，他必须要加班加点赶货了。
“那合同就是这样，三天后我来拿货。”秦栩起身，让黎言将定金汇过去。
在两人走后，林经理看着手中的合同冷笑一声。
秦栩用的是个人账号，即意味着这笔钱是他个人出的。
这哪来的销售小白，都不向上级批准一下。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是我，这几天麻烦大伙加个班了，有批大货，要的时间很紧，放心，事后奖励少不了的。”
“嗯？那边的事？暂时别管了，这段时间看的比较紧，不能做，我懂，啧，前几天来了个极品货色，可惜，警惕心有点强，没看见人影了，算了算了，不聊这个了，这几天工厂全力运转啊。”
..........
回去的车上，黎言算了一笔账。
货品总额，加上32倍的违约金，一共是三千万。
那家公司，看起来不像是能拿出这么多钱，只是家小公司。
“万一真的有货怎么办？”
秦栩冷笑着回答到：“你当我蠢吗？事先没确定好，就来扔钱？”
“而且，他们的代工厂我已经知道了，杨秘书并不是白白加班的。”
黎言尴尬的笑了一下。
怪不得，他就说这几天天天骂着资本家的杨秘书居然主动留下来说要加班，原来是在做这件事啊。
而自己因为要每天回去陪黎诺，反而是到点就走了。
这么一想，有些对不起杨秘书啊。
嗯，待会给他买杯咖啡吧。
“说到底，我也只是抛下一个饵，他自己就那么咬上来，也是活该。”秦栩冷嘲热讽。
时间线回到现在。
秦栩丢下合同，“再过三天就完事了。”
“顺便一提，顺着那张名片调查的事是杨秘书做的，工厂的事也是杨秘书做的，计划书的粗稿是我想的，你就只出了一份完善的力。”
黎言干笑了一声。
“知道了就赶紧去帮忙吧，马上会有个单子来我们这是真的。”
“是的，我明白了。”
这是牵扯到黎诺的事，本来应该是自己去调查的，但是却让杨秘书加班了。
虽然他觉得秦栩可能是以奖金诱惑杨秘书加班的，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再去给他买杯咖啡吧。
杨秘书这几天黑眼圈有点重了。
...........
林经理则是亲自来到了工厂这边。
“怎么办？”
“还怎么办？将其他线都停掉，先专注于做这个单子。”
“可是其他人那边.......”工厂负责人面有迟疑。
“之后向他们说明，对了还有原材料吗？”
“有是有，但是或许不够。”
“没关系，干脆只放一半吧，原材料，反正他又看不出来。”林经理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
他们做的是化妆品生意，也就是俗称的微商。
这种东西，在原材料上的确不做专门检测的话，很难看出来。
“可是.....”
“别可是，要不然违约金你来付。合同都已经签了，就别废话了。”
“好吧。”
负责人看着手中的表格，皱起眉，“包装也来不及做啊。”
“一定要做，如果这次交易完成不了，你也有责任。”
“什么？喂，林经理，话可不能这样说啊。”负责人急了，明明是他签下的单子，怎么责任自己还要背。
林经理压根懒得听他说。
利益都拿了，想做个不粘锅，没门。
在他拼命忙活这件事的时候，在第三天早上，却得知一个噩耗。
只是想询问一下进度，前两天都没有回复，可以认为是在忙。
在交货日前一天，负责人却主动打了电话过来了。
“什么？工厂被卖了？”
他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以为是好消息，结果却是催命符。
昨天工厂被卖了，所有生厂线暂停运作。
“不，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被卖了？明天就要交货了啊！”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我怎么知道啊，”负责人也在那边大声吼道，“给老板打电话压根不接啊。”
林经理觉得这事自己兜不住，立刻向自己的上司报告了。
电话里上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工厂被卖了？”
“呃，这个，我也很惊讶，但是那边的负责人是这样说的。”
“你疯了吗？明天就要交货了！”
“我也不知道啊，而且那边的工厂不是老板你的熟人开的吗？所以我们才会把生产线放那边啊，为什么会突然卖掉？”
可是气疯了头的老板压根不听他说，“你小子突然在背后捅我一刀是吧，怪不得前段时间说自己要出国了，啊，是吧！？”
他的愤怒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
林经理一身冷汗。
老板是做高利贷起家的，现在也还在做，所以不是脾气好的人，如果惹怒他的话，倒霉的是自己。
“林磊，我告诉你，违约金是三千万，不是三十万，不是三百万，而是三千万！赶紧给我想办法解决！”
“是！”
老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林磊整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明明是老板的熟人工厂出问题了，但是却要让他来收尾。
但是他也不敢拒绝，如果真的完不成订单，他有可能在进局子之前死在老板手里。
但是，迫在眉睫的交货时间，让他根本毫无办法，只能枯坐到清晨。
上午九点钟，林经理迫不及待的拨打了秦栩那边的电话。
虽然没有全部准备好，但是至少也备好了三分之一的货品，周旋一下，说不定能再争取点时间。
“什么？部长会亲自带人过来拿货吗？”
“我们这边其他人都有事要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没听过的冷淡的声音。
“好的，我们静候您的到来。”
通话结束后，林磊瘫坐在椅子上。
“希望能有转机。”
按照约定，上午十一点，秦栩带着人出现在这间公司。
他只带了一个人，自己的心腹，方澈，留的电话就是方澈的。
带着墨镜的秦栩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方澈则是光明正大的扫视了一遍周围。
这里不复当初职员们辛勤工作的样子，只有林磊一个人。
林磊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方澈，问道：“这位是？”
“部门职员，刚才接电话的就是他。”
“哦哦，请喝茶。”会议室的桌子上准备了茶点。
秦栩瞥了一眼茶点，“喝茶就不必了，我们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做。”
他望着林经理，“听说货物没准备好？”
“啊，真的很抱歉，因为工厂出了问题.......”
林磊赶忙道歉。
秦栩眼神都没动一下，“我不是来听你找借口的。”
“是，请再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会准备好的，目前手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数量了。”
“我要的是全部，合同上就是这么写着的吧。”
站在一旁的方澈敏锐的察觉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朝这边过来。
秦栩显然也注意到了，稍微瞥了一眼外面，果然是采取这种手段吗，没意思。
“好了，林经理，我也懒得听你在这保证来保证去的了。货物，今天是无法交给我了是吧？”他将合同放在桌子上，“那就只好按合同来了。”
“违约金，三千万，会给的吧？”
“什么？不，等等，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全部交货的.......”
三千万，自己绝对赔不起，而且老板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但秦栩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没有回转心意的意思。
林经理深吸一口气，“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遵守合同，只是数量上有所欠缺，这是可以弥补的啊，我们会以最快速度补齐的。”
秦栩将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他的大手上布满伤痕，感觉不像是个坐办公室的董事的手。
“可我当时询问了好几遍，是否确定能做完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说可以的人是林经理吧。”
“这是......”
林磊的脸色十分难看。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三千万。”
林经理的嘴角抽了几下，面色变得狰狞起来，“原本想好好说的，这是你逼我的。”
随着他的话音，门被撞开，几个十分魁梧的人冲了进来。
秦栩和方澈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从座位上站起的秦栩嗤笑道：“果然还是用这种方法啊，完全没有新意，虽然我也赞同暴力解决法。”
和预想的反应不一样，林磊有些惊慌，
“最后再问一遍，您真的不再谈谈吗？”
秦栩动了一下手指，摘下墨镜。
对上他的眼神，林磊瑟缩了一下，像盯紧了猎物的猛兽一般，令人胆寒的眼神。
让他心里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之后的结局在预料之中。
都用不着秦栩出手，方澈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部解决了。
对着瑟缩成一团的林磊，方澈刚迈出一步。
他便瑟瑟发抖的双手合十，“饶命.......”
方澈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丢下一句“赶快筹钱，还有别想着逃，找一个人......其实一点也不难，你懂吧？”
两人离开后，只剩下满腹懊悔的林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