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看向西林,期待这位少年侦探能够给他们一个满意的解答。

  现在,处于这起案件中的谜题有以下几个。

  萩生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当年为什么要在杀青宴结束后,在那么晚的时间去往商场天台?

  他去哪里是做什么?

  他另外两个一起掉下楼的人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个案子最后会有公安接手?

  一切一切的谜题,困扰着所有人。

  西林没有藏头露尾,他直接用一个问题回答了这些所有的问题。

  “因为萩生先生是个公安。”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

  “等一下,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虹口连忙询问。

  “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明星曾经说过,和萩生接触过的导演和演员,没过多久就出过事情,他们也都曾怀疑萩生是否进行了不正当竞争。”

  西林摇了摇头, “我调查了那些除湿袋演员,发现他们大多本身就拥有违法犯罪的行为,所以萩生的目的不是进行竞争,而这只是他的工作,他来到演艺圈,是过来进行自己公安的检举揭发工作。”

  “可可——”私生粉结结巴巴,也想进行反驳。

  他们无法相信,一个外貌如此出色,演技如此拥有灵性,几乎是第一部 电视剧就开始暴火的演员,会放弃演员这个光鲜亮丽的职业,选择成为一名在暗处不见阳光的公安?

  西林慢条斯理把自己整理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我整理了那一年,在萩生进入演艺圈后被查办的公司,逮捕的艺人,很明显,公安的参与度明显增加。”

  虹口和私生粉捧着打印的资料,一页页查看,确实,根据统计,那一年,公安参与的案件确实变多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导演望着白纸黑字的资料,脸上的神色也不禁变得更加复杂。

  “可是,就算如此,也很有可能是个巧合啊。”毛利小五郎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办法发现萩生有警校生的气质,明明像他的徒弟,是个小白脸嘛。

  “萩生妹妹和山崎同学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模样。”西林的目光锐利地逼视过去。

  两人齐齐一顿。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在所有人为萩生公安身份感到震惊时,他们两人出奇的淡定。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众人天平发生了倾斜。

  “这……”萩生妹妹还想在说些什么补救,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笨嘴拙舌的,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什么,脸上就露了底。

  和其他人相反,山崎本来就是警察毕业,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破绽。

  “我只是觉得无论慎做什么职业,都不奇怪,然后呢?假如慎是个公安,他又为什么要在那个晚上去往商店,又是谁杀了他?”

  “当然是公安的敌人啊。”

  “能够让你们口中,比较自我的萩生在晚上出现在商场天台上方,自然是因为公安的任务和工作。”接受了萩生是公安的事实,这个理由瞬间比三角恋情的说辞可信多了。

  “天台上的另一个人,都本优,因为这个人身上的资料少得可怜,但是对方投资的公司十分居多,我想应该是在萩生慎探查娱乐公司时,发现了有关都本优的秘密,于是就在这么晚的时间,选择跟了上去,正好遇到了都本优正在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萩生妹妹咽了咽口水,在西林低低的叙述声中,她第一次感受到公安这份职业的危险。

  西林冲萩生妹妹笑了笑。

  “我想应该是爱而不得,胁迫他人,萩生慎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下去了,于是冲上前去帮忙,却没想到……”

  虹口一怔,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反应最快。

  “你是说,那位掉下来的,不明身份的第三人,是都本优的情人,都本优爱而不得,正在做伤害他的事情,所以身为公安的萩生先生才冲上去。”

  结合柯南提醒的,萩生先生很有可能喜欢男人,虹口举一反三,很快明白了西林的表达内容。

  金十一郎也点头, “确实,很明显后来掉下来的两人是一起的,都本优非常紧张他,我想,那位第三者和都本优的关系更大。”

  众人纷纷点头,比较认同这个说辞。

  第三者本人唐堂沉默不语,努力缩小存在感。

  西林冷笑一声, “关系更大?不过是都本优的强求罢了,我想对方一定不想和都本优产生关系,甚至想永远不见到对方……”

  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极其浓烈的个人偏见,任何都能听出他对都本优的不喜,然而他的话完没有说还,映照在脸上的灯光啪的一声暗下来,玻璃碎片四溅,众人慢半拍的尖叫出声,吊灯重重砸落下来。

  餐厅内,视野彻底暗了下来。

  唐堂第一时间站起来,躲开了玻璃,然而他还没有为当前的情况感到惊讶,脚下,原本平稳行驶的轮船摇晃起来。

  被固定的餐桌没事,上面的餐盘和花蕊一窝蜂地倾落而下,黑暗中,女人惊声尖叫。

  “唐堂,你没事吧?”西林第一时间寻找唐堂的踪迹,他甚至不顾唐堂伪装出来的名字了。

  在黑暗中,唐堂只觉一双手抓住了自己。

  “西林?”唐堂疑惑地询问,却被对方从后面捂住嘴巴,向外面拖去。

  陷入男人的怀抱,唐堂感受到对方比自己高,周身萦绕淡淡的烟味,身上的衣服很凉,那是海水的味道。

  不是西林,在这个时候,能在这种情况下回想着带走自己的只有……

  唐堂的眼角略过一丝银色的光芒,皮质的手套覆盖在脸颊上,蕴含的硝烟味骤然变得十分明显。

  身后的人是琴酒,并不是西林。

  唐堂猛地挣扎起来。

  胶底鞋踩到碎裂的玻璃粒,传来刺啦的声音,远处的西林察觉到什么,不断呼唤, “唐堂?”

  脚印交错,腿骨碰撞,唐堂勾住男人脚腕,钳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扯,不等唐堂将男人背摔过来。

  力与力纠缠间,唐堂感到脖子一痛,紧接着,眼前一花,全身力气散去。

  糟了,麻醉剂。

  琴酒手臂肌肉绷紧,横过男人的腰,勾住软倒在他怀中的人,中了麻醉剂的男人鼻翼翕动,头一歪,依靠在他怀中。

  乖巧得可怕。

  黑暗中,唐堂知道他现在应该尽快撤退。

  可是在这个不明所以的时刻,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竟然是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氛的味道。

  对方大约刚洗过澡不久,这种沐浴香氛是船上常备的,一点也不特殊,但是在唐堂身上,被他的体温沾染过,又似乎染上了奇怪的味道。

  而说起沐浴,琴酒却又不自然地想起曾经朦胧梦到过的梦境。

  后背如山峦迭起般的男人搂住青年劲白的腰身,轻轻覆盖之上,冷白与粉白相互交映……

  思绪电闪间不过一秒。

  靴子踩过玻璃渣,传来咔呲咔呲的声音,琴酒呼吸一滞,神色更冷了几分,回过神,拖着唐堂往外餐厅外走去。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并不轻,他搂住唐堂,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隔着衣服和皮肤下的骨头。

  很瘦,却沉甸甸的很有重量。

  走在黑暗中,琴酒想起数天前,他曾经举起枪,对准这个男人。

  他有足够的时间下手,可是最后,他也没有下手。

  琴酒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他后来抽烟想了很久,在明灭的烟头中,他一点点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他或许……不想唐堂死亡。

  比起杀死唐堂,他更想做都本优曾经做过的事情,把唐堂抓住,禁锢在他身边,让对方那双充满反叛的眼神充满顺从。

  这种事情可比单纯地杀死唐堂更让他兴奋。

  所以在都本得知唐堂消息时,他提出了帮忙。

  他会帮都本得到唐堂。

  琴酒抱着唐堂走出餐厅,外面的月光洒在海面,带来银灰色的光线,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男人。

  在麻醉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脑袋垂下,略长的黑发遮住他的眼睛,后颈暴露在他眼底,乖顺地让人忍不住心生痒意。

  琴酒的牙根有些痒,勒住唐堂要的手臂忍不住收紧,再收紧。

  餐厅内传来枪声,远处人在协助他们。

  举办这场游行的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在轮船上安排了很多公安,但是没关系,他会把所有老鼠都揪出来。

  琴酒走到暗处,把怀中的人交给了等在此处的都本。

  他故意的,粗暴的拦着唐堂的腰和胸膛,把他拖过来,遇到都本,把人扔到都本的怀里。

  被一百多斤的男人砸中,和他不一样,都本珍惜地接过唐堂,调整了一个令唐堂舒服的姿势,把他拢在怀中。

  琴酒冷眼注视,只觉这一幕万分刺眼。

  远处传来枪声,隐藏在轮船暗处的警察和公安出乎意料的多,他撇过眼神,故意忽略了都本怀中的唐堂。

  “带他离开吧,我去收尾。”

  琴酒说完,转身离开。

  唐堂是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的,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闻到了浓烈的大海味,等稍微恢复些许意识后,他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一股清凉从唇齿传来,抱着他的人在给他喂水。

  口干舌燥,唐堂不自觉地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两口。

  滋润的清水缓解了他喉头的干燥,他缓缓睁开眼睛,一望无际的月中云,泛着银灰的天空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上方。

  “都本——”

  唐堂挣扎着坐起来,环视四周,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不断漂泊的海面一呼一吸地晃动着小船,他就和都本坐在小船上,远处是他原本乘坐的轮船。

  发生了什么?

  唐堂难耐地揉着额头,陷入回忆,忽然,远处巨大的轮船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四溢,不太真切的枪声传来。

  唐堂逐渐恢复记忆。

  是的,都本带着琴酒袭击轮船,他被麻醉针弄晕了,然后被琴酒带出来……交给了都本。

  唐堂把目光放到了都本身上。

  都本撕去伪装,已本来面目出现在他面前,他迎接着他的目光,神色淡然温柔,仿佛他们没有分开四年。

  唐堂开口询问:“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再次把我带走,重复之前的一切?”

  粉饰太平,仿佛他们之间的分歧从不存在。

  “唐堂,对不起。”都本的目光落到了唐堂的胸口,那是他曾经打穿的位置。

  双手被温热血液浸透的触感再次如跗骨之蛆般蔓延,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之前的一切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唐堂微怔,明白都本在意是的什么。

  忽然他的手腕一紧,猝不及防被都本拉入怀中,坐在都本的大腿上。

  都本不知是安抚自己还是安抚他,头低下,埋在他的肩膀,紧紧攥住他的肩膀,轻声哄道:“我以后绝对不会伤害你,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如果你很生气,我可以制造同样的伤口,唐堂对不起……”

  他被紧紧桎梏在都本怀中,感受到了都本的不安。

  他以前确实很在意自身安全,并且对自己的分身也不是很信任,他最讨厌的是背叛,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伤到他的人,都会被他无情抛弃。

  “我不需要你在自己身上制造同样的伤口。”唐堂止住了都本的话,他抓着都本的衣服,仰起头,试图在都本的怀中寻找一丝空隙, “都本,我对古崎颯说的全都是真的。”

  都本的神色在夜色下朦胧不清。

  唐堂努力去分辨, “我们已经在一个新的世界,我不需要一个黑暗组织的都本,但是我需要你,优,和我一起离开吧。”

  都本轻声的诱哄停住了,长久的沉默中,冰凉的海上夜晚,只有海浪沙沙声,以及远处不太真切的枪声。

  “都本!”唐堂抓住都本的衣领,攀着他的衣服,试图寻找挣开都本的怀抱,却看他的神色。

  都本的晦暗不明的眼神骤然阴沉。

  “你在骗我。”都本的声音低低,他撕去再次努力维持的,与唐堂之间心照不宣的和平。

  “你在利用我,你只是被我抓住了,想要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松警惕,不,或许不止,你想稳住我,想要用我的手打败黑暗组织,榨干我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然后摆脱我,要抛弃我,最后再在我面前嘲笑我的愚蠢。”

  他一开始还努力维持平稳,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尖锐,说到最后,都本的声音越来越讥讽,甚至带上了几分恨意。

  攥固着他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紧。

  唐堂感到难受,忍不住推了推都本,却不想刺激了都本,被都本一把抓住脖子,按在了船上。

  后背被重重地抵在小船的边缘,都本的脸庞挡住了月光,占据了他所有视线,他们之间距离极近,近到他能看清都本眼白爬上的丝丝红血色。

  唐堂被都本掐着脖子,但是他也没有感到疼痛,似乎在生气时,都本也会记得不伤害他。

  可是都本眼底的嘲弄和耳边无情的声音,如黑泥般的语气,却让唐堂意识到,都本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样人。

  他们之间,就是对之前的自己太过了解,所以不了解现在的自己。

  “我……”唐堂想要争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都本相信他。

  都本勾唇自嘲,又松开了手,抚摸唐堂的脸颊, “没关系,我不在意。只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就好。”

  唐堂怔怔地看着都本。

  他知道他无法依靠道理说服都本。

  还有,还有什么办法?

  唐堂心中急速思考,忽然,他看着都本布满血色的眼睛,心中微动,意识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想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他揪着都本的衣领,直直看着都本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

  “因为你是为我而诞生的吗?”

  “你是我的工具,你会保护我,满足我所有愿望,做我所做的一切,想我所想的全部,我要你从组织离开,到我身边,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既然用普通人的办法无法说服都本,那就按照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好了。

  海风吹拂而过的海面,似乎连连绵的荡漾波涛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眼前如同一轮红月的双眸。

  都本深深地凝望着他,眼中情绪翻涌。

  “你要选择拒绝我吗?”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都本!”难道按照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没有办法说服都本吗?

  忽然,都本长长地睫羽垂下, “再说一遍。”

  “什么?”

  “再说一遍,你需要我。”

  唐堂感受到一种玄妙的气氛:“我需要你,需要从组织离开的你,帮帮我吧,优。”

  他的指节紧紧攥着都本的衣袖,与他的声音一起向都本祈求。

  低笑从喉咙溢出。

  唐堂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都本,都本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他能感受到都本的身体随着低笑轻轻颤动。

  “优?”唐堂轻唤。

  “对不起。”都本闭上眼睛,低声喘息,唐堂身上的气味是微甜的,皮肤是暖的,视线被困在他怀抱的方寸之间,盈盈盛满的全都是他。

  唐堂说,需要他。

  黑暗中决绝转身走向萩生,即使枪林弹雨也不能阻拦他的身影仿佛并不存在。

  温热的血液流满双手,那是唐堂即使死亡,也想要离开他的证明。

  无法拿起枪的双手,日日折磨他的痛苦,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痛苦的来源不仅仅是在他误伤了唐堂,更是因为他彻底明白,唐堂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是唐堂在压力之下诞生,更强大的他,在黑暗中保护唐堂是他诞生的意义。

  可是唐堂早已经从黑暗中脱身,还身处在黑暗中的他不再是他的必需品,无法拿起枪的他更是被抛弃的存在。

  他从始至终都是唐堂迈向新世界的障碍。

  “我没有办法扔下现在的一切,跟你离开。”都本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平静,他不想验证唐堂的谎言, “唐堂,你走吧。”

  抛弃我吧,我允许你抛弃我了。

  都本直起身,扭头不去看唐堂,他从船舱内拖出还没有充气的汽艇。

  “你要做什么?”唐堂无法想象,都本竟然拒绝了他。

  都本背对着他, “走吧,你想要离开我,不用再费心编造这些谎言了,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去找你了,从我的世界消失吧。”

  都本的背影一半陷入深沉海面,一半陷入银灰色的天空,海风拂过他的黑发,仿佛留恋的双手。

  无情的话凌迟的不是唐堂,而是他自己。

  唐堂以前从来没有试图理解过自己的工具人,现在他试着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

  都本似乎与他想象的不同。

  都本竟然拒绝了他?!

  他迟疑犹豫间,都本已经把充气的汽艇抛了下去,跳到了汽艇上面。

  “都本优!”唐堂趴在栏杆上喊他的名字, “蠢货,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都本优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自由了,走吧。”风卷碎了他的声音。

  他说着驱逐的话语,但是被抛弃的人仿佛是他。

  安室透把唐堂的行踪告诉他,在见到唐堂前,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唐堂如何憎恨他,他都要不顾唐堂的意愿,带走唐堂。

  琴酒也说帮他。

  他采纳了琴酒的建议,亲自找了催眠师,建了房间,要把唐堂永远地锁在他的房间。

  可是当见了唐堂,唐堂却对他伸出手,情真意切地说希望和他永远在一起。

  即使其中有百分之一的真心,他也无法对这样的唐堂下手。

  他确实是个蠢货,对唐堂来说。

  皮艇在海面划开一道白浪,向着轮船的方向开去。

  琴酒还在轮船上面,船上的公安出乎意料的多,琴酒留下断后,他不能让帮助自己的琴酒一个人留在船上。

  唐堂大声呼喊,却唤不出来都本的回头。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都本抛弃了。

  被自己的工具人,被另一个自己抛弃。

  他坐在小白船上,想操控船回去找都本问个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船上面的仪器他根本看不懂,只能无奈地坐在船上生闷气。

  都本的背影在海上变得越来越小,蚂蚁一样的身影走到大轮船旁,从轮船的梯子攀爬上去,然后整个人消失在轮船。

  小白船海浪轻轻晃动。似有若无的枪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最后,他看到一抹火光在广阔的天空下绚烂燃起。

  “他为什么不信我?”唐堂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这里还残留着都本温柔的擒握。

  不知为何,他莫名想到曾经自己被都本带在身边,他满心从都本身边逃离,有一天醒来,却看到都本趴在自己床边入睡。

  前一天,他惩罚都本将一本拼图拼完。

  按照那个拼图的复杂程度,都本至少要频道后半夜,当时都本是抱着什么想法,才会在完成惩罚后,趴在床边,看着睡着的他。

  是恨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想起,心中只余茫然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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