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力气是杀生丸家的幼崽没错了。

  刀刀斋无可奈何,他这好友馋犬夜叉的血就算了,居然又惦记起杀生丸家的,但见人迟迟不动,刀刀斋无奈道:“别装死了冥加,要你找的东西带来了吗?”

  冥加恢复气血,身体充盈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过吸了一口杀生丸幼崽的血,那个幼崽差点弄得他半条命没有。

  坂田银时挖了挖鼻孔,原来不是蚊子,怪不得他没听到一点声音,“他谁啊?”

  “银时小少爷,我叫冥加,是你爷爷犬大将的旧臣。”

  “狗的身上真的容易有跳蚤啊。”坂田银时动动他的衣服,检查起里面是不是也藏着其他吸血的生物。

  刀刀斋是个善良的好人,“别在意。”

  冥加沉默了,本来没多在意,但刀刀斋这么一提醒,不就明晃晃的证实了银时的所作所为有多不待见。

  可无论再心塞,冥加没忘要事,把刀刀斋要的东西交给他,最后一样缺少的材料到手,刀刀斋又继续叮叮咚咚。

  天色逐渐暗下,刀刀斋居住的洞穴外犹如一个大火炉,土地烧得裂开,裂缝中随时迸射火焰苗,坂田银时干脆拿来烤鱼,小火慢炙,涂在外表的香料渐渐入味。

  坂田银时大快朵颐。

  冥加看得也是蠢蠢欲动,他刚才吸的血跟掺了蜜似的鲜甜。悄悄靠近,想着就再一口,好歹是杀生丸家的幼崽,少个一点血完全不碍事。

  “啪。”坂田银时拍蚊子式扇了一巴掌,扬言他的血是要留给穿护士服短裙的美丽性感姐姐。

  冥加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妖怪,找准机会朝杀生丸家的幼崽下嘴。要说他馋老爷家狗兄弟俩的血不是第一天了,犬夜叉是无所谓,对杀生丸却没那个胆子,但此刻杀生丸家的幼崽摆在他面前,冥加垂涎三尺。

  坂田银时招招防备,冥加那气势与其说是吸血,倒不如说成是要生吞活猫。

  “你们干什么呢?”刀刀斋一忙活出来,就看到他家场地外一大一小气喘吁吁,仿佛经历了什么殊死搏斗。

  三眼牛摇头叹气,连它一头牛也看不去了。

  “一口,真的就一口。”血不血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跳蚤生涯头一次碰上了一个硬茬。

  “男人嘴里的次数有信誉值吗?!”

  刀刀斋嫌他们吵闹,一个个开始赶人。

  冥加的八字胡动了动,心头颇为遗憾,“说来刀刀斋你要我送那些东西做什么?我跑的老远的地方。”

  “这你要问旁边的人。”

  坂田银时:“秘密。”

  刀刀斋佯装惊讶的抬头望天,嘀咕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不然银时这个幼崽哪来的秘密。

  坂田银时没和刀刀斋拌嘴,“老爷子,快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出手的能会出错?带着你的东西快点走。”刀刀斋不耐烦的说道。

  刀子嘴豆腐心,坂田银时已然适应了与这类人打交道,“谢了,老爷子,下次再来探望你。”

  刀刀斋不作声。

  “你一个幼崽好拿那么多东西吗?”冥加的心思活跃起来,当场做起等价交换,说要是银时同意他吸血,他会想办法帮忙。

  坂田银时抬高下巴,“不用,我有勤劳的小蜜蜂。”

  话毕,坂田银时召唤出最猛胜搬运地面摆放的货物。

  冥加揉揉干巴巴的眼,表情目瞪口呆的,如果他眼睛没出毛病,杀生丸家的幼崽是在操控最猛胜!

  要说上一个随心所欲支配最猛胜的人不得不提到某个半妖,要不是某半妖死得不留一点渣渣,冥加差点以为是熟人复活了。

  不然岂不是我转生成我敌人的儿子???

  坂田银时:“走了。”

  “嗡嗡嗡。”

  带上小主人,阿哞飞上半空,最猛胜飞满左右,压的天黑黢黢的。

  冥加接回脱臼的下巴,呢喃道:“那幼崽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不是很清楚。”

  冥加叹了口气,紧接同情起杀生丸,众所周知,最猛胜是奈落的专属标签,银时饲养的举动,不亚于死敌阴魂不散,天天在杀生丸眼前招摇。

  阿哞认识路,时间掐准在家里人睡觉前。

  “银时少爷!”邪见奔过去迎接他如隔三秋的小少爷。

  坂田银时推开他的脸,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天太热了,不要黏上来。”

  “热的话,邪见可以替你扇风。”

  纯粹找了个借口,坂田银时避而不谈,“铃不在吗?”

  “她在泡温泉。”

  “那等她回来。”

  “银时少爷,你去做什么了,难道是为了阿哞背上的东西?”

  “一个惊喜。”

  邪见灵光一闪,“给铃的吗?”

  “干什么,不行啊。”坂田银时老脸一红,语气跟着气急败坏。

  邪见抬起袖子,感动的眼泪哗啦啦流淌,他家的银时少爷平日瞧着不大正经,但货真价实的是个孝顺的好幼崽,就是他的孝顺能分一点给杀生丸大人就更好了。

  “铃,这边,小心一点。”

  铃心中迷惑,邪见爷爷神神秘秘的,突然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来到邪见说的地方,杀生丸也在,他的脚旁蹲着一个幼崽,貌似是在忙碌什么东西。

  “银时什么时候回来的?”

  邪见解释道:“银时少爷刚回来没多久,说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惊喜吗?太期待了。”

  见到邪见带来了铃,坂田银时招了招手,提醒道:“记得堵住耳朵啊。”

  正当铃纳闷为什么要堵耳朵,坂田银时点燃了引线,引线烧到顶端,漂亮到璀璨的光点冲上云霄舒展成花。

  倒映在瞳孔里的光芒闪烁,铃来不及震惊这异常的响声,沉浸在从未见过的景色中。

  “好漂亮。”

  流光溢彩,与星辉映,令人目不暇接,铃举起手,手指描绘烟花绽放的瞬间。

  顷刻间,什么不好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眼前绚烂的美景。

  看铃被烟花吸引过去,坂田银时笑意盈盈,女孩子不会拒绝美丽的事物,而战国时代没有发明出节日庆典用途的烟花,不枉他特意去找了趟刀刀斋。他不会说干巴巴哄女人的话,这是他安慰铃的方式,果然比起女人辛辣的眼泪,笑容更适合她们。

  “杀生丸大人,铃开心了呢。”邪见欣慰地说,之前山贼袭击,明显勾起了铃一些不好的记忆,跟当年被野狼咬死带来的伤害不同而语。

  “嗯。”杀生丸的金眸柔和,除了最开始的烟花绽放,他看的最多仍然是铃。

  铃奔到杀生丸身旁,十指相扣,宛若洗去了沉淀的杂质,笑得开怀。

  坂田银时站在两人身后,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从铃和便宜爹这里获得了最好的礼物。

  烟花谢幕,铃激动的问银时刚刚的是什么。

  “它叫烟花,喜欢吗?”

  铃不断点头,又遗憾道:“但是烟花停在天空的时间好短。”

  “烟花的美丽就在于它的短暂,从一个平平无奇的东西变成漂亮的花,最后转瞬即逝,人对于遗憾的事物更能留下深刻的记忆。”

  邪见插话道:“这样说的话,它倒有点可怜。”

  “遗憾有遗憾的美,留在人的记忆里,不等于以另一种存在活在当下以及久远的未来,如果想要再看它,总会有人愿意陪着。”

  铃:“有一种特别的浪漫。”

  坂田银时睨向铃的侧脸,掏掏耳朵说:“幼崽的睡眠时间到了,我回去睡觉了。”

  “多好看的烟花,银时少爷,我们下次再一起放烟花。”

  “那岂不是得量产这玩意儿。”坂田银时纯粹是为哄铃开心而琢磨弄出烟花,原先仅仅想着当个一次性消耗品,可骤然后知后觉的大脑卡壳,烟花在战国时代是稀缺品,毕竟这东西多半用作战争上的信号弹,他找刀刀斋制造的庆典烟花说不定是这个时代第一个真正的烟花,坂田银时立即动起歪脑筋,他的商机来了!

  要说烟花卖给谁,坂田银时想到的是进献给各路贵族,如今兵连祸结,山贼劫匪层出不穷,烟花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变得像未来那样普遍性,卖给普通平民,不亚于告诉外面的强盗‘他们这很多人很多钱,大家快来抢劫’,即便不是担心自身安全,普通人更多在忧愁日常生计,不可能把心思和金钱放在烟花上面,但拥有一方城池的贵族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贵族最不缺钱,买个烟花绰绰有余,坂田银时打起小算盘,物以稀为贵,这种只在贵族间流通的事物更容易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钱不就轻轻松松来了!!

  至少比薅他爹狗毛开貂毛厂靠谱多了。

  有了钱,再抢占先机买几个山头,到了几百年后,或许富士山都是他家的了。

  看着银时独自在那傻笑,邪见不明所以,他家的银时少爷是脑子坏掉了吗?

  “哎,你们不懂。”

  现在风餐露宿算什么,以后不照样也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他坂田家终于要脱离贫穷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