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当天, 秦烟染回了b市,叶清许来机场接的她。
到的时候还是上午,出了大太阳, 不是特别冷。
叶清许问她要不要在外面吃个饭,秦烟染给拒绝了, 她给她带了饺子,答应她的不能食言, 叶清许同意了。
回到家, 脱了羽绒服, 叶清许帮她把衣服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秦烟染上前拥住了她,抱了个满怀。
毛衣温暖而舒适,上面有干净的清香。
秦烟染忍不住蹭了蹭。
叶清许眉眼含笑,轻声说:“欢迎回来。”
秦烟染莫名就红了眼睛, 她怎么变得如此感性了。
她松开了叶清许:“我去给你煮饺子。”
叶清许:“好。”
饺子拿出来还是硬的, 并没有化开, 但都结在一块了。
叶清许跟着她去了厨房, 她看了眼饺子,跟当时照片上看见的形状不太一样, 要好看许多。
叶清许:“你重新包了?”
秦烟染一惊,没回头:“家里的吃完了,我不给你重新包, 你就没有吃的了。”
其实是她特意重新包的, 给叶清许吃,她还是想包得好看一些。
叶清许没有多问,而是站在一边看她煮饺子。
煮饺子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能是对自己厨艺的不自信, 又可能是叶清许的目光让她太过在意, 她每个动作都格外放不开。
下好饺子后,就只用等饺子煮熟了。
叶清许:“晚上去我家。”
锅里热气沸腾,就和此刻秦烟染的心情一样,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么快?”
“改明天?”
“已经说好了吗?”
“嗯。”
“那还是不要了,就晚上去吧。”她不想让叶老等,改时间很容易让别人对自己印象变差。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秦烟染用漏网将饺子捞了起来,另外调制了一下蘸料,就准备开吃了。
她给叶清许拿了双筷子,先让她尝尝。
叶清许吃了一个,有些烫,是猪肉馅的,里面还放了青菜和玉米,咸淡适中,味道还不错。
“馅料是你妈做的吗?”
“嗯,我妈做的。”
叶清许又吃了好几个。
秦烟染忽然意识到,外表再难看再好看又怎样,只要里面好吃就行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她做的,她只是负责将馅料包起来。
叶清许:“下次我们一起包饺子吧。”
秦烟染的心情一下变得明朗,她笑着说:“好。”
吃完饺子后,秦烟染整理了一下行李,整个下午都在捣鼓自己的着装,最后还是选了简约大方的一套衣服。
去叶老家时,她买了一些伴手礼,尽自己能力买最好的,塞满整个车对她来说有点不现实。
车开进老宅,秦烟染的心就开始紧张得狂跳,根本冷静不下来。
下了车,她感觉自己腿是软的。
叶清许在她耳边低语:“很紧张吗?”
秦烟染僵硬地扭头:“不紧张。”
叶清许在她唇角亲了一口。
秦烟染闹了个大脸红:“你干什么,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叶清许问:“还紧张吗?”
秦烟染一愣。
好像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叶清许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谢珊珊,看见她们立即露出了一个大笑脸。
秦烟染紧张的心情彻底得到了放松。
谢珊珊接过她的伴手礼,往里跑:“外婆,你看,染染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呢。”
叶清许拿了双新的拖鞋给她。
秦烟染换上了,跟着她去了客厅。
房子的装修很中式,沙发是木质的,上面有许多的雕花,光看工艺就知道价值不菲。
叶老和谢母都在客厅看电视。
谢母瞧见她:“染染,你这么来了?”
秦烟染笑着说:“姐,阿姨,新年快乐。”
谢母以为这声姐是喊叶清许,而阿姨则是喊的她,她笑着回应:“新年快乐。”
叶老也说:“新年快乐,来拜年就拜年,干嘛还买东西破费。”
谢母起身去给她们倒茶:“你们赶紧坐下,我给你们泡杯茶。”
秦烟染挨着叶清许坐下,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谢母和叶老知道她是叶清许的女朋友,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谢母端了两杯茶过来。
秦烟染双手接过,乖巧地说:“谢谢。”
谢母坐在叶老旁边,一直在给叶清许使眼色:女朋友呢,怎么把染染带过来了。
叶清许完全没接收到。
叶老灵魂发问:“你女朋友呢?”
秦烟染发懵。
难怪她感觉这么奇怪,她们根本没把她当叶清许的女朋友。
谢珊珊也是愣住了。
她妈和她外婆怎么这都没认出来。
叶清许:“我带来了。”
谢母坐瞧又瞧,就是没看见。
叶老一脸不耐:“你这丫头,是不是在糊弄我这个老太婆呢,是不是压根没女朋友,躲避相亲。”
谢珊珊喝了口水。
她得努力憋笑。
叶清许:“你们没看见吗?”
叶老更火了:“怎么,你是觉得我瞎了?”
秦烟染:“……”
再这样聊下去迟早出事。
“那个...我就是叶清许的女朋友...”
细软的女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秦烟染身上,这让她如坐针毡。
叶清许:“嗯,染染就是我的女朋友。”
谢珊珊吃瓜。
她小姨早说不就完事了。
谢母和叶老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们,两个人都后知后觉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她们之间的举止过于亲密了些。
谢珊珊一脸得意:“我早知道了。”
谢母:……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老满脸写着惊讶,盯着她们看了好久。
秦烟染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叶清许握住她的手,把玩着,让她不要怕。
秦烟染想抽离,却抽不开,在长辈面前,这样不妥。
谢母没发话,主要看叶老怎么说,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妈开口,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她妈发话了。
叶老:“你是怎么追到她的?”
此话一出,谢母和珊珊都震惊了,问题在于这吗。
叶清许不解:“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老:“她这么年轻还漂亮,再看看你,快三十的女性,孤僻话少还不讨喜,她怎么看上你的。”
谢珊珊咬着手指,这发展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谢母连忙说:“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妹呢,小妹多优秀啊,喜欢她的小姑娘多的去了。”
秦烟染握紧了手心,鼓起勇气说:“姐说的对,叶清许很好,她并不孤僻也不冷漠,只是她的温柔没有他人明显,她也很漂亮也足够努力,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完美的。”
谢母这回终于听明白了。
这声姐喊的是她。
叶老神色不变,她嘴上一直在嫌弃叶清许,但叶清许在她心里何尝又不是宝贝疙瘩呢。
她冷淡地说:“这样。”
秦烟染咬了咬唇:“而且是我最先喜欢上的她,不管是哪一种身份,叶清许一直都是我憧憬的对象,成熟有魅力,温柔且强大,在她身上我学到了很多...”
“她没有阿姨您说的那般糟糕,她远比我说的还要优秀。”
谢珊珊从她的神情和言语中感受到了对她小姨的爱,纯粹真挚,再纯洁不过。
叶清许失神。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
叶老眼底有笑意,嘴上还是不饶人:“你就捡好听的说,晚上留下来吃饭吧,这里有水果,也多吃点。”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叶老这是认可了。
秦烟染甜甜一笑:“谢谢阿姨。”
叶老也没对这个称呼进行纠正。
谢珊珊瘪嘴。
难不成她真要喊染染阿姨了。
叶清许握紧秦烟染的手,站了起来:“好久没回这了,我带染染去我的房间看看。”
叶老:“你也知道,你的房间每天都有阿姨打扫,很干净。”
叶清许:“谢谢妈。”
终于说了句好听的话。
叶老脸上有了笑容。
叶清许牵着秦烟染上了楼,进了房间后,她就把门反锁了。
秦烟染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叶清许壁咚在门上,对上叶清许幽深的眸子,她结巴上了:“干...干什么?”
叶清许封住了她的唇:“你。”
她的双手被叶清许桎梏住,被迫张开了唇,迎接她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她吻得很温柔,渐渐地让她迷失其中,闭上了眼眸。
叶清许松开了她的手。
秦烟染缓缓地睁开眸子,眼尾染上了薄粉:“吓死我了。”
叶清许牵着她在床边坐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她的手:“我怎么不知道我在你眼里那么好?”
秦烟染的脸比刚才更红了:“那是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准确。”
叶清许紧盯着她:“为什么在我面前,你就不说那些话呢?”
她怎么好意思说。
她只是不想任何人诋毁叶清许。
叶清许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心动的感觉一直很清晰:“我现在特别想听你对我表白。”
秦烟染咬唇:“以前不是说过吗?”
“新的一年了,不应该有新的开始吗?”
是这样也没错。
秦烟染别过脸,不敢看她。
叶清许:“不敢看我的话就抱住我,就像我之前一样。”
秦烟染用力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叶清许,我爱你。”
叶清许愣住,心里炸开了花。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