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推门而入,视线触及安晨时脸上表情差点没绷住。

  安晨竟然穿着他的衬衫,躺在被褥上一条腿搭着另一条腿晃。

  安晨和禾希聊入迷了,完全忘了赫尔曼会回来这件事,看到推门而入的赫尔曼,他吓得放下腿,脸色惨白,无助地唤了声:“赫尔曼……”

  赫尔曼目光暗沉几分,一步步走到床边,俯身捏住安晨的下巴,声音没有波动:“结婚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原本的声音。一直都在骗我,嗯?”

  安晨脑子乱成一团,红着眼摇头否认:“不是的……”

  赫尔曼嗤笑,一条条列出安晨的罪状:“结婚那天,你脚根本没有受伤,为了让我抱你装得吧?”

  不等安晨回答,继续问。

  “第二天早上你故意撞我那里的对吗?”

  “喂我吃蛋糕时,你故意弄脏我的唇,也故意吻我对吗?”

  “下午发.情期,你根本没有失去意识对吗?”

  “安晨,你一直在引.诱我。”

  赫尔曼每说一句,安晨的脸就白一分。

  安晨心都碎了,他认为没有人会喜欢他这样身形高大、还有心机的人鱼,赫尔曼一定会跟他离婚。

  他凤目中莹着泪水,一想到以后跟赫尔曼没有关联,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赫尔曼抚着安晨的脸,拇指轻轻拭去滑落的泪水。

  安晨的脸清冷又俊美,落泪时有种漂亮地破碎感,想让人欺负得再厉害一点。

  赫尔曼恶趣味地问:“你是哪个政敌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他命令你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安晨眼睛愕然睁大,摇头否认:“我不是,我,唔……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你,才做那些事,我不是卧底。”

  赫尔曼单脚压在床沿,低头咬住安晨的喉结,低声呢喃:“你一定是,我要惩罚你。”

  他的吻慢慢向上,堵住了安晨仍在辩解的唇,指尖又四处点火。

  安晨一脸委屈,想解释却开不了口,最后委屈地呜咽。

  赫尔曼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欺负地太狠,退开身给安晨解释的机会。

  “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装作很害怕我,动不动就发抖。”

  安晨像一滩水化在床上,轻喘着,清冷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变了轻软的调:“在安格广场的咖啡店你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你了,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当时追过去想认识你,但除了咖啡店我就找不到你了。”

  “接收到民政局相亲名单的那天,我刚准备逃去边缘星系,为了不被民政局发现,我先接收了民政局消息,没想到第一页就是你的资料。”

  “我怕你被别的人鱼抢走,立刻发送了结婚申请,你接受申请的时候我真的高兴疯了。”

  “但因为我在咖啡店那些讨厌强制分配制度的话被你听到,我怕被你误会我是因为你的身份才说喜欢你,所以才憋在心里没跟你表白,努力让你先喜欢上我。”

  “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激动,我非常渴望你,一靠近你我的身体就克制不住的兴奋。”

  “想要你……”安晨的泛着泪光的眼迷离又坚定地望向赫尔曼:“拥抱我、占有我。”

  “我真的,不是卧底。”

  赫尔曼的身体如过电般发麻,他没想过安晨对他的喜欢如此炙热,并且一见钟情。

  那他上辈子和安晨婚后的第一面就冷漠说签署契约该对安晨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幸好一切都重来了。

  “安晨,”赫尔曼卸去伪装,声色温柔,他引导安晨,“说你喜欢我。”

  安晨望着赫尔曼,没有任何犹豫:“我喜欢你,上将。”

  赫尔曼犬牙磕住安晨耳垂,再次要求:“再说一遍,要叫我名字。”

  安晨疼得颤了一下,但仍旧听话的要命,他说:“我喜欢你,赫尔曼。”

  赫尔曼心满意足地笑了,在安晨耳边说:“我也喜欢你,安晨。”

  安晨惊得睁大了眼,身体僵硬,因赫尔曼挑、逗而迷朦的脑子瞬间清醒,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喜欢我?”

  赫尔曼轻笑,亲了下安晨的嘴角,不厌其烦地再次诉说爱意:“嗯,赫尔曼也喜欢安晨,很喜欢很喜欢。”

  “想要亲吻你、拥抱你、占有你,但以为你怕我,怕伤害到你,所以一直克制着。”

  安晨眼睛肉眼可见地变亮,分明已经变回人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扑倒了赫尔曼。

  他坐在赫尔曼腰上,双手压着赫尔曼的肩:“我不怕你,一点也不怕,我喜欢死你了。我长得不可爱,还恬不知耻地引.诱你,好怕你讨厌我,要跟我离婚。”

  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赫尔曼抬手擦去他的泪水,像是做出承诺:“不会离婚,到死都不会。”

  *

  第二天一早,赫尔曼被窒息感闷醒。

  昨晚他和安晨双方都坦白之后,他发现安晨由为放飞自我,看上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露骨的话张口就来,23岁把30岁的赫尔曼说得面红耳赤。

  赫尔曼捂住安晨的嘴以年轻人要有节制为由,推开了缠上来的安晨,把人用毯子裹好抱去吃饭。

  小人鱼一边吃着他投喂的食物,一边可怜巴巴地用眼神控诉他。

  赫尔曼不为所动,铁石心肠地把人抱去床上睡觉,纯盖被子睡觉。

  赫尔曼有严格的生物钟,基本早上6点会准时醒来。

  这时被闷醒,墙面上的电子时钟显示为5点半。

  赫尔曼眼睛眯开一条缝,回应安晨的亲吻,许久才退开,没睡醒的声音沙哑而性感:“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

  安晨埋进赫尔曼而颈窝,闷声说:“我一晚没睡,不敢睡,怕睡醒后一切都是梦。”

  赫尔曼心疼地揉揉安晨的脑袋,温柔安慰:“都是真的,不是梦。乖,上午还得去医院,闭眼睡会,我一直都在。”

  安晨发.情期来势汹汹,尾巴的退化速度快于正常速度很多,即便夏鹤菲说没什么问题,赫尔曼还是不放心。

  并且安晨的发.情期比上辈子来得早很多,无论如何都得去医院一趟。

  安晨搂住赫尔曼,呢喃:“那在我醒来之前你都不能离开。”

  赫尔曼应声:“好,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