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丰生和班昭这对姑嫂又是不欢而散,但令人尴尬的是这两人还要在一处当值。

  曹丰生和班昭面色如常地拜见了皇太后,邓绥让班昭带曹丰生和马秋练一起学习处理奏章。

  曹丰生:……

  既然人都已经选上女史,其他的多说无益。班昭耐心地教导这两人,不出二日,二人差不多已经上手。曹丰生和马秋练晚上交替值班,为皇太后拣选奏章以及草拟诏令。

  相处的时间久了,邓绥明显发现三人风格大为不同,曹大家端庄持重,曹女史爽利干练,马秋练贞静娴雅。

  曹女史和马秋练由于是后来的,在处理政事上还很稚嫩,但二人皆积极主动学习。

  看到如此上进的助手,邓绥面露欣慰之色,期待几个月后这两人能如曹大家一样为她出谋划策。

  今年秋收丰收了!

  消息传来,刘隆觉得这大汉的天空都添了几抹明媚的底色。

  他一路开心地走到教室,突然看到梁不疑脑门上顶着个大包,惊问:“这是怎么了?”

  梁不疑尴尬地想要用手去遮掩,道:“启禀陛下,臣不小心磕着了。”

  刘隆转头,吩咐江平道:“你派人找太医令要一罐消肿止痛去血化瘀的药膏,送给梁不疑。”

  吩咐完,刘隆又叮嘱梁不疑道:“以后走路千万小心。”梁不疑连声道谢。

  刘隆坐在位上温书,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小声叫“圣上”。于是回头看去,只见耿晔冲他挤眉弄眼,小声道:“是别人推的。”

  刘隆起了好奇心,身子跟着转过去,小声问:“谁推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梁不疑是自己的伴读,难道这人就笃定梁不疑不敢向皇帝告状?

  耿晔道:“是梁冀,梁不疑的大兄。”

  刘隆觉得梁冀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想不起这人是谁。不过,若是这个人推的梁不疑,梁不疑为了家族颜面还真不会向皇帝告状。

  “梁冀?”刘隆疑惑的眼神盯着耿晔,鼓励他说得更详细些。

  耿晔听了,扫了一圈,发现梁不疑和刘翼都在低头温书,阴泰和郭盛头对头说笑,兜楼储正在描红,于是嘿嘿一笑,低声道:“他们兄弟不和

  ,梁冀嫉妒不疑读书好,又成为圣上的伴读……”

  耿晔说着朝刘隆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话中留白,给了刘隆想象的空间。

  “你功课写完了吗?”刘隆微笑着问他。

  “嗷嗷……”耿晔被人提醒,手忙脚乱地拿出作业本开始赶作业,正准备胡作一气时,听到皇帝再次提醒他道:“要认真些做。”

  认真些,根本做不完啊!耿晔急得抓耳挠腮。

  刘隆满意地转过身子,继续看书。

  梁不疑兄弟不和让他想起了大汉的风气,如今大汉朝野上下重名节。好多大臣都是推财让兄弟,才名起乡里,举为孝廉。

  刘隆不知道推财相让的人是真心相让,还是有意博取名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与之相应的推辞征辟的人也日益增多。

  他敏锐地觉察到察举制选拔的弊端已经出现。由于察举制尚名,一些人开始人为炮制好名声,甚至开始拿朝廷的征辟刷自己的名声。

  想必未来“二征不起,九辟不就”将成为朝野的主流,一次次拒绝朝廷公卿的征辟,成就自己的绝世好名声,身为天子的刘隆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朝廷需要的是勇于任事,积极进取的官员,而非向往“隐士文化”的兼职官员。

  想到此处,刘隆心中叹息一声,难呀。宋朝的进士之所以成为入仕主流,最根本的原因是经济发达,就连农夫樵夫也能攒几个钱,冬日里把孩子送到学堂学几个字。

  现在的东汉呢?百姓生活在地狱模式下,国库比脸都干净。

  难呀,刘隆又叹息一声。

  骑射课结束,刘隆被江平扶下马,脸蛋红扑扑的,额头出了一层汗,秋日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毒。

  他擦了下额头的汗,和伴读告别,回到崇德殿。

  王娥端上一卮水进来,刘隆见她,笑起来道:“阿姆回来了。”

  前些日子上林苑令过来禀告说仲姬得了重病,王娥十分担忧,刘隆就让她去上林苑照顾女儿。

  “仲姬可好些?”刘隆又问。

  “好了,都好了,奴婢多谢圣上开恩。”王娥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刘隆点头,接过漆卮,低

  头看了一眼,只见卮中的水略混浊,鼻尖弥漫着一股清甜。刘隆以为是蜂蜜水,呷了一口,突然眼睛一亮,道:“甘蔗汁?”说完,他又喝了几口。

  王娥点头,笑着解释道:“上林苑的柘成熟了,这是压榨的柘浆。”

  刘隆问道:“母后那里送去了吗?”

  王娥点头,刘隆又问:“公主那里呢?”

  王娥笑着道:“不独公主,连几位伴读并女史都送去一些。”

  刘隆笑着点头,道:“我记得去年和上林苑令周怀说过,要用柘浆熬制石蜜,他做得如何了?”

  王娥回道:“上林苑令说送往宫中的是头茬成熟的柘,请圣上和陛下尝鲜。他们等柘大规模成熟就开始熬石蜜。”

  “原来如此。”刘隆道。

  刘隆喝完甘蔗汁,出了殿门,往后院里走。艳阳高照,天空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唯有天边飘着几朵絮状的白云。

  明晃晃的阳光洒满大地,一阵秋风吹来,绿叶沙沙作响,天地变得极为肃爽。

  刘隆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这样的好天气要是出去玩该多好呀。

  进了后殿,刘隆见过母后,扫了一圈,发现曹女史和马女史分别坐在母后的下首,一人拣选奏表,一人提笔写字。

  他在母后身侧的小榻上坐下,开始做功课。刘隆想出去的念头越发强烈,秋高气爽,不冷不热,正是出行的好天气。

  除了灭蝗那次的上林苑之行,刘隆这些年几乎都过着二点一线的生活。

  想了又想,刘隆对邓绥说道:“母后,我久待宫中,想趁着好天气出去玩……不,寻访民情。”

  邓绥闻言,稍一沉思,道:“这些年国库不丰,社稷祭祀都是从简,今年幸得丰收,不若按制祭祀社稷。”祭祀社稷可以出宫。

  刘隆学过这些皇家礼仪,听到母后这样说,脑海中浮现祭祀社稷需要耗费的钱谷。

  今年才勉强收支平衡,还是简省些为妙。

  “西边战事未熄,东边夫余蠢蠢欲动,祭祀宜从简,我相信列祖列宗会明白我们的难处。”刘隆义正言辞道。

  邓绥闻言,看了一眼刘隆,道:“也罢,等国库充裕,再从容祭祀。”

  说完,邓绥顿了

  一下,道:“再过几日便是种麦的季节,不如我们一起去上林苑补上今年的先农礼。”

  今年正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又因为皇帝年幼,先农礼一直都是派遣二公从简举办。

  刘隆想了想,道:“好,我与公卿大臣端坐朝堂,离百姓太远,需要体会百姓耕种之苦。”

  刘隆本来还想着举办籍田礼,公卿大臣按品级二倍于上级。不过想想就罢了,这些大臣大多肤脆骨柔,便是按着他们劳作又如何,没有什么作用,还不如将来抓住七寸,“一击必杀”。

  邓绥闻言笑起来道:“好。”邓绥留刘隆吃了饭,才让他回去睡觉。

  五日后,邓绥与刘隆一起到上林苑,身后跟着公卿百官。太尉李脩主持一场变了形的“先农礼”。刘隆年纪太小,由邓绥代行耕种。

  谒者牵来一头牛,套上双辕犁,邓绥扶犁,谒者执牛,缓缓向前。那两个辕又长又沉,呈V字形,将牛架在其中。

  蔡伦对双辕犁颇为得意,这是他们尚方局的发明,从单辕犁改称双辕犁,从二牛抬杠到一牛挽犁,解放了一头牛,这样一来就能耕作更多的土地。

  蔡伦俯身对刘隆解释道:“圣上,若是熟练的农人耕作,一人一牛足矣。”

  刘隆小时候住在农村奶奶家,跟着爷爷奶奶见过耕地耙地以及播种。

  不过爷爷家用的是拖拉机,呼呼呼拖着犁不到二十分钟就能犁完一亩地。耙地和播种也都是用拖拉机。

  然而,现在最先进的动力就是耕牛。耕牛也不是家家都有的,没耕牛的人家就要一家老小齐上阵,又累,效率又低。

  这块地不长,很快就到头了,由于辕木长而笨重,不得不又来几个人帮忙调整牛耕的方向。若是一个人耕种,怕是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刘隆见了,眉头微微一皱,先夸赞了蔡伦的巧思,然后道:“尚方令心思敏捷,这个犁转弯有些费力,小农之家的耕地多碎而散。尚方令可再想想能不能把这个犁改进一下。”

  蔡伦听了一顿,想了又想,暂时想不出可改进的地方。他给刘隆解释道:“这双辕木是为了让犁耕得更深入,若截短辕木,怕是犁压不进去地,除非有人站在犁上。”

  听到辕木二字,“曲辕犁”二个

  字蓦地冲出刘隆的脑子。

  “这是直辕?”刘隆忍住激动的心情问道。

  直辕?辕木确实是直的,蔡伦点点头。

  刘隆在脑海中努力回想曲辕犁的样子,好像是一个弯曲的辕木,末端几乎触地,也多了犁评,犁评是调解耕深的部件。

  刘隆指着双辕犁对蔡伦说道:“直辕能不能改称弯曲而短的辕木,加一个部件,通过它调整曲辕的位置,改变耕深。”

  蔡伦听得一头雾水,但圣上说得再离谱,尚方局都要试一试,于是道:“奴婢等下就带人去研究。”

  刘隆勉励道:“尚方令若是能研制出更节省人力的犁,定能名留青史。不对,尚方令的造纸术就足以让你名留青史。”刘隆自己说着,自己就笑起来了。

  蔡伦闻言,心中高兴,嘴上谦虚道:“圣上过誉了,全赖圣上指点,奴婢一定带人好好改进这犁。”

  刘隆鼓励道:“若能研究出来,母后与朕不会吝啬赏赐。”蔡伦笑着应下。刘隆想了想,又道:“典仪结束后,你带朕去观摩下农具。”

  蔡伦连忙道:“好。”

  说完话,两人又继续观看皇太后扶犁耕地。等牛折回,邓绥才停下来,太尉念了一篇华丽的骈文,邓绥与刘隆拜祭神农炎帝。

  典仪结束后,蔡伦果然过来带着刘隆去看农具,与皇太后说了,她也跟着过来了。

  一行来到放置农具的屋前,寺人们一一向皇太后和皇帝展示了犁、耙、耧车、耱、碌(音六)碡(音轴)、锄、叉……

  刘隆和邓绥都长了见识。观看完这些,刘隆又问:“养蚕缫丝织布的工具这里有吗?”

  蔡伦看向上林苑令,周怀道:“启禀圣上,上林苑有一些,只是工具粗糙,不比织室的织机精细,织出的布仅做上林苑的奴婢穿。”

  邓绥道:“无碍,前面引路。”

  刘隆一面走一面与邓绥说话:“母后,你会织布吗?”

  邓绥笑起来:“幼时曾学过,现在恍惚记得。”

  刘隆点点头,想起现在的衣料大部分是麻和蚕丝制作,不禁想起了棉花。

  棉花好像产自印度和阿拉伯国家。印度棉花很可能从南边传入,阿拉伯国家的棉花可能从西域传

  入。

  提到西域,就碰到刘隆的伤心事。

  一行人簇拥着皇帝和皇太后观看了缫丝纺纱和织布。

  参观完,周怀引着皇太后和皇帝到宫殿内休息,奉上新摘的果子,黄澄澄的雪梨、水灵灵的枣、玲珑可爱的林檎以及又大又圆的安石榴。

  周怀介绍道:“陛下,圣上,这梨子是选母树刚发芽的枝条嫁接到杜梨上结的果子。若用梨种去种,不仅结果时间长,而且结的果多是一代不如一代。”

  “但用插梨法就不一样了,嫁接过去的枝条结果又快又能保留母树梨子的风味。如今上林苑有几十亩梨园,结的全是酥脆甘美的梨子。这些梨子除了进贡宫中的外,卖出去一些,留下一些。留下的做些梨膏、梨脯、梨干,供给太官。”

  刘隆心中感慨,没想到这么早劳动人民就学会了嫁接。宫人端来几碟切果,刘隆吃了几片,确实新鲜又好吃。

  安石榴如红玛瑙似的籽儿堆在碗里,玲珑可爱,吃起来酸甜可口。

  周怀见皇帝多吃了几口安石榴,又说起安石榴的种法来。这安石榴用的是扦插的法子。

  刘隆点头,想起了一事,问道:“朕记得上林苑的田地有一部分借给了百姓,他们现在种地可好?”

  周怀忙道:“启禀圣上,都好。这些农人感激圣上和陛下的恩德,经常过来帮上林苑耕地播种摘果。”

  “下官知道陛下和圣上怜惜百姓,想要拒绝,但他们坚决不允。于是下官想了法子,将上林苑中闲置的农具和耕牛借他们使用。他们来求果树的枝条种子,下官也都应了。”

  邓绥赞道:“你做得好。”

  刘隆也点头赞道:“耕种的农具和技术都要推广天下,你做得对。”

  得到皇太后和皇帝赞赏的周怀,心中十分激动,连忙道:“下官不敢当陛下和圣上夸奖。”

  刘隆笑道:“心怀百姓,你这个上林苑令做得不错。”

  刘隆在上林苑过了充实而“忙碌”的一天。

  在回来的路上,天空铺满了晚霞,璀璨而瑰丽。马车里,邓绥问刘隆:“隆儿今天看过这些,可有什么感悟?”

  “民生多艰。”刘隆想了想,叹道。

  即使在现代有了机

  械化肥,老百姓种地依然十分辛苦。不提其他,就说收割庄稼时,虽不是酷暑,但也热得人心慌慌。

  粮食晾晒储藏都要花费大力气去扛上扛下。一袋子粮食八九十斤,与女明星们体重相当。小麦亩产一千多斤,一亩地就能装上十五六袋。

  刘隆握拳,抬头坚定地看着邓绥道:“等将来边地平靖,我要像孝文帝那样减免田租赋税。”

  邓绥听到这话心中欣慰极了,仿佛看到了东汉的“汉文帝”,伸手抚摸着刘隆头上扎起来的小羊角发髻,道:“隆儿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

  “母后不要摸了,再摸头都油了。”

  刘隆忍受不了油腻腻的头发,春秋每隔二天就要洗头沐浴,这是他最奢侈的行为。

  对,在现代几乎每天都要洗头洗澡的刘隆,在古代二天洗一次,就被称为奢侈。无他,雒阳城没有温泉,热水都要用柴火烧。

  水烧热后,再由孔武有力的寺人从厨房提到崇德殿。刘隆沐浴的过程中,也要不断加水,谨防水凉感冒。

  烧水的、提水的、伺候沐浴的、添水的……刘隆沐浴一次至少要十几个人伺候。

  夏日还好些,春秋次之,冬日在屋内沐浴还要烧上炭盆,又要开窗透气避免中毒,花费更多。

  邓绥听了,放下手,笑道:“就你爱干净。”刘隆嘿嘿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发髻,发现没乱,才放下心。

  刘隆回到宫殿将今天的感悟写下来,然后让江平放在匣子里,对他道:“你以后每月提醒我看一下。”

  江平笑着收起来,好奇道:“圣上,以后每月还有改吗?”

  刘隆随意地坐在榻上,靠着凭几,说道:“每月看,提醒我不要忘了初心。”

  江平笑问:“什么初心?”

  刘隆回道:“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江平闻言,心中既酸胀又自豪,赞道:“圣上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刘隆摇摇头,托腮道:“当皇帝的水太深了,诱惑又多,我怕将来把持不住,成为了一个昏君,所以以后你要时刻提醒我。”

  江平听到刘隆小大人似的话,摇头笑道:“圣上,这事你应该去找儒生,那些儒生最喜欢嘚吧嘚吧地说这些。”

  刘隆听了,脑海中浮现魏征模样的人,连忙摇头,道:“不……算了……忠言逆耳利于行。”魏征与唐太宗相互成就。

  皇帝这个帝国绝对的掌权者,若无约束,将会给整个国家造成巨大的灾难。

  所以儒家的那些人千法百计地想办法约束帝王。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将皇权神化的同时,也尽可能给予皇帝束缚。比如皇帝不行仁政,上天就会降下灾异。

  不过好像用处不大,一个从属皇权的人或机构怎么能约束住皇帝呢?

  刘隆缺课一天,第二天重新去上学。随着他年龄的增大,所学的科目逐渐增多,除了经书骑射外,还多了天文、算数、琴棋书画。

  若说经史,刘隆比不上梁不疑和刘翼,但算数一骑绝尘,甚至比老师的水平还高。许慎和马融感到教不了,就向邓绥推荐了精通天文历算的张衡。

  邓绥早就听闻张衡的文名,闻言立马征辟他为郎中,入东观担任校书郎,并请教导皇帝。

  张衡?发明地动仪的张衡?刘隆知道后,心中极为激动。

  张衡不愧是科学家。他来教书后,刘隆才感到能学到新东西。俗话说,教学相长,在教导刘隆这个天子时,张衡的算数水平也提到了提高。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刘隆得知张衡擅长机械,灵光一闪,将他引荐给尚方令蔡伦。

  为了两人能和谐相处,刘隆在两人见面前,分别和两人谈了话。

  他对张衡道:“尚方令虽是宦官,但忠心为国,一心为民。少府在五都卖出的器物大多出自尚方令之手,这些收入全部用于赈灾。他虽身处宫中,却心怀天下,张师傅莫要被流俗之言蒙蔽。”

  他对蔡伦说:“朕听闻尚方局缺人,张师傅擅长机械历算正好补上。他是儒生,难免有傲气,尚方令素来大度,姑且忍之,咱们以造出利国利民的器物为重。”

  在刘隆的努力下,这两人都抱着容忍对方的心态,初见面颇为和谐。随着交流的深入,竟然发现十分投契。

  张衡理论研究比蔡伦厉害,蔡伦实践能力比张衡强,两人互补。尚方局皇帝指定项目“曲辕犁”在张衡加入后,很快就试验出来了。

  曲辕犁抛弃了无用的部件,整体变得更加精巧,但又满足了耕地的需求。在上林苑试用成功之后,邓绥下诏推广全国。

  按功行赏,张衡被邓绥提拔为太史令兼黄门侍郎,并赐绢二百匹。、;蔡伦被提拔为长乐太仆,赏绢二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