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息这一刻真正有了想杀人的感觉,他没想到顾韫的住处真的有一个男人!

  谁能告诉他这个用着亲密语气跟顾韫交流的男人是谁?竟然还有顾韫家的钥匙,他都没有!

  大清早跑过来做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这些日子顾韫都是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一整天?!光是想到那个场景,段珩息就要嫉妒的疯了。

  “顾韫,这个男人是谁?你竟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顾韫有些头疼,他之前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没有住在一起。”

  “那他为什么会有你家的钥匙?还跑来给你做饭?”

  “他是我雇的。”

  “哪里雇的?有家政公司的证明吗?”

  面对段珩息一个劲的追问,顾韫有些不耐烦了。

  “段珩息,这是我的事。”

  “我不准!”

  “……”

  “现在,立刻,把这个男人解雇,否则我会找人来替你办这件事。”

  段珩息这么咄咄逼人,惹得顾韫有些不快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你跟我结婚了,凭我才是你的丈夫,这个野男人,我不想再看到他!”

  顾韫不想跟段珩息吵架,直接一锤定音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无论如何,我不会解雇他的。”

  段珩息定定的看着顾韫的眼睛,确定他是真的不会改变决定。

  “好,既然你不让他走,那你跟我走。”

  话落,段珩息拽着顾韫的手腕就往外走,顾韫一时不察被他拉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见状,一直沉默的符阳终于忍不下去了,伸手拦住段珩息去路。

  “这位先生,顾先生不想跟你回去,麻烦你不要强人所难。”

  段珩息神经本就紧绷倒了临界点,被符阳保护者自居的态度一刺激,一下爆发开来,举起拳头就朝着符阳的脸上砸去。

  “符阳——”

  顾韫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段珩息会突然动手,符阳硬生生挨了一拳,段珩息手劲奇大,符阳被打的眼前发黑,脸上立刻肿了一大块。

  “段珩息,你做什么?”

  还不等顾韫拉开段珩息,反应过来的符阳立刻还手了,两个男人如同野兽一般蛮横的争斗,像是在证明着什么。

  顾韫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片刻之后,走过去把门关了,把两个人关在了门外,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出了一口气的段珩息回头一看,顾韫竟然把门关了,脑门里那股上冲的热血一下消退了,冷静了。冷静完才开始惴惴不安,顾韫是不是生气了?都怪这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野男人!

  段珩息冷冷的瞪了一眼地上的符阳:“钥匙呢?拿出来。”

  符阳擦着嘴角的血,疼的表情扭曲,面前的男人是怪物吗?力气大就算了,自己都成猪头了,他的脸竟然完好无损,亏自己还学了一点散打,完全没用上。

  符阳长这么大,打架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会儿看都不想看段珩息。

  见状,段珩息直接弯下腰去掏符阳的裤子口袋,他记得进门之后符阳是把钥匙装进了这里。符阳不给,最后结果是又打了一架,符阳挨了几拳,段珩息抢到了钥匙。

  用钥匙打开门,顾韫正坐在客厅喝茶,似乎并不担心两人会闹出什么乱子。段珩息一点也不见外的走过去,坐在了顾韫旁边,然后是一瘸一拐的符阳,坐在了顾韫的对面。

  在顾韫看到符阳的样子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本来以为两个人体型差不多,应该是不相上下,平分秋色,谁也不吃亏的,所以他压根不想管,谁知道符阳竟然被揍得这么惨,而段珩息像个没事人一样。

  “……”

  凡人的体魄比不得修仙者,这伤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回事,顾韫放下茶杯,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医疗箱,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常用的跌打损伤药。

  顾韫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推到符阳面前:“上点药吧。”

  “谢谢。”

  符阳哆嗦着手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扭了几次也没把药瓶打开,估计刚才手腕打的脱力了。顾韫看着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坐到符阳旁边,拿出酒精,用棉花棒沾湿了。

  “抬起头来。”

  符阳有些心虚的抬起头,顾韫将沾了酒精的棉花棒贴近符阳脸上的伤口。

  “嘶——”刚一碰到,符阳就倒吸了一口气。

  顾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重了?”

  “没没没有。”

  顾韫于是继续给他消毒,他少有照顾人的时候,不过前天看家庭医生给段珩息处理过伤口,应该不会出差错。

  段珩息坐在对面看着顾韫给符阳上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这个野男人竟然跟他玩苦肉计,当场气的火冒三丈——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你没长手吗?反正用不着,早知道刚才就给你废了。”段珩息盯着符阳,阴恻恻的威胁。

  “闭嘴。”

  “……”

  顾韫竟然开始向着这个野男人了,凭什么?就因为他打架打输了吗?段珩息心里委屈,但是不说。

  很快对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顾韫收好药箱,又去卫生间净了手。

  “一会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顾先生,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顾韫不理会他,转头看向段珩息。

  “吵也吵了,打也打了,既然闹够了,段公子还请回吧。”

  “我……”

  “你要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了。”顾韫的耐心耗尽了,惹怒顾韫的后果很严重,段珩息不想试一下,立马正襟危坐,不挑事了,也不阴阳怪气了。

  “你要是缺厨娘我可以把小莉派过来,或则你喜欢那家餐厅的味道,我给你把厨师雇过来。”

  段珩息经过这数次受挫,终于总结出了血泪的教训,跟顾韫说话不能颐指气使,要轻声细语好好问他,否则只会引起顾韫的反感。

  “不用了,符阳足够了。”

  “这个男人你了解吗?他从哪里来你知道吗?以前做过什么你知道吗?万一他是潜逃的罪犯呢?”

  “……”

  符阳:你才是罪犯,你们全家都是罪犯。

  “就算他是好人,妈会相信吗?要是妈知道你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天天住在一起,你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顾韫随便一想就知道,这事要是被顾母知道了,他会被烦死。

  “而且这清和公寓也住了不少圈子里的人,没准那天就看见你和符阳在一起,回去再传出点风言风语,顾家的生意怎么办?段家你怎么交代?”

  “……”

  “还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每天赶过来给你做饭多浪费时间,没准就因为什么事耽误了,比如你看今天他到现在都没给你做早餐。”

  符阳:你以为没做早餐是因为谁?!

  “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别墅里还有人为你准备好你需要的一切,甚至是一些很麻烦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处理,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说呢?”

  “……”

  听到这些,顾韫诧异的看着段珩息,发现这货不去做传销可惜了,这一番话说下来思维严谨,逻辑严密,他竟无法反驳,而且顾韫确实在药材这方面遇到了麻烦,换成段珩息来处理,这只是小事一桩。

  发现顾韫没有说话,段珩息自觉自己已经成功一大半,正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旁边的符阳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那顾先生搬回去之后,你们是分开住还是一起住呢?”

  “那当然是一……分开住啊。”接收到顾韫冷淡的目光,段珩息赶紧把心里的想法咽了回去。“我和顾韫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我不会勉强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段珩息忍不住想新婚当天顾韫是不是已经被替换了,如果他当时没有离开,是不是已经和顾韫生米煮成熟饭了?好吧,这种事想想就可以了,如果他那天真的对顾韫做了什么,估计现在头七都过了。

  段珩息继续表立场:“我和顾韫的结合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商业规划,相比我的伴侣,他更像是我的合作者,所以我会尽量尊重顾韫的意愿,也会尽力满足顾韫的要求。”

  瞧段珩息这话说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原身的,顾韫差点就要信了。

  符阳明显也不相信段珩息这一套,在他眼里,段珩息就是一个垂涎顾韫美色,三心二意,两面三刀的渣男,他绝对不能让顾先生落到这种人手里。

  “那那个男人呢?”

  “谁?”

  “就是那天跟你一起的男学生?你们是什么关系?床伴吗?”

  床……床什么?符阳这话一说出来,段珩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妈的,在顾韫面前这么抹黑自己,刚才自己怎么没把他打死!

  “你误会了,他只是故人的子女,托我照看一二。”

  “那您照看的不错,扔着自己的新婚伴侣不管,出去和他逛街。”

  “……”

  段珩息:符阳,做个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