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艇嚣张得不行, 旁边的几个男人脸色却都不是很好。
顾舒衍更是不知道在和导演聊什么，只是最后都被导演否定了就是了。
“反正都是借位的，你又不是真的亲的到。高兴什么啊？”
裴挽鹿声音是软乎乎的, 因为在马背上还不太熟练，主动抓着萧艇的衣服不敢放。
萧艇笑了笑, 把头往裴挽鹿细嫩白皙的颈间搭了一下,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你就是一个笨蛋妹妹。”
有过这么一瞬间，他大概守着这瞬间也可以过一生。只是他更希望, 以后能和裴挽鹿有无数个这样的瞬间。
裴挽鹿有点儿闷, 小声反驳，“我才不是笨蛋妹妹，萧艇你真的很爱乱说话。要不是你教我骑马, 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说话。”
萧艇桀骜地扬了扬眉，唇角勾着愉悦的笑，“看来还算你有点儿良心。”
“要拍吻戏了紧张吗？”
“要不要我带你跑一圈感受一下打仗的感觉，一会儿更好入戏？”
裴挽鹿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你给导演说一声, 我感受一下。”
萧艇：“好。”
说着萧艇就给导演喊了一句, 他带着裴挽鹿去找一下感觉。
《阿九》的拍摄大多都是取的实景, 这次拍摄的地方场地很大, 戈壁滩几乎一眼看不到边。
并且对演员的要求也很高，虽然进来的时候良莠不齐，但是现在就连水平最差的萧艇和裴挽鹿现在拍起戏来保底都是及格。
多来几条效果也总是很不错的。
至于说是骑马的戏了，连裴挽鹿都学了, 只是还不熟练。
跑了半天, 看不到人影了, 萧艇才停下来，布置好的场景，战火四起，到处都是的血迹，将原本战后的荒凉悲怆勾勒得更加淋漓尽致。
裴挽鹿都忍不住带入小九的视角去看这一切，小九怕血，怕受伤，怕死亡。
来到战场，因为战事紧张就算有人护着他，他也随时可能会毙命，可是小九还是来了。
裴挽鹿忍不住眼睛有点儿发酸，不知道是因为带入了那种看到很多人都死了视角还是因为什么。
“我感觉我看见你浴血突围回来的时候，我肯定是很开心的，但是看见你身上都是血，我肯定忍不住会想掉眼泪的。”
裴挽鹿说的很认真，声音有点儿哑，像是已经想哭了。
萧艇垂眸，将裴挽鹿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收入眸中，“怎么？心疼我啊？”
裴挽鹿轻轻眨着眸，“不，不是啊，开心是因为我熟悉的人回来了至少你没有死，想掉眼泪是因为我害怕血啊。”
萧艇扬了扬眉，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看来是有感情但不多啊。”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受伤所以想掉眼泪呢。”
说完，萧艇又继续开口，“可是小九，我最后也是会死的，你会看不见我的。”
“我知道你会哭，知道你怕血，所以我死的时候，我都要捂着你的眼睛，我怕你会难受。”
“知道你还害怕鬼，所以我死了以后都没有去找你，都没有出现在你梦里。”
裴挽鹿怔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从小将军的视角是这样的，也从来没有想过小将军对小九的感情有这么深。
他一直以为，小将军想要小九坐上那个位置，只是想要小九做他的一个玩物，他没有想到小将军对小九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复杂的。
“我说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但是你总觉得我在逗你，你只觉得我恶劣。”
萧艇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小九说，还是在对裴挽鹿说。
裴挽鹿有点儿分不清楚，抬眸去看萧艇，萧艇却笑得依旧恶劣，“裴挽鹿，怎么，心疼我啦？”
“那一会儿吻戏就不错位了？”
裴挽鹿：“……”
萧艇和裴挽鹿的吻戏一条就过了，萧艇吵着要再来两次都被导演嫌弃地瞪了回去，“真的是，每个剧组都有自己的显眼包。错位都吻得这么意犹未尽，想亲你抱着你手亲就是了。”
“我们家小九这么乖，你还想亲第二次，你做梦吧。”
拍完这场戏，裴挽鹿捏着湿纸巾正在给自己擦脸上的脏东西，听到导演说萧艇是显眼包，裴挽鹿忍不住弯了弯唇，笑了笑。
萧艇：“……”
萧艇蹭到裴挽鹿面前，“我们小九又在笑什么了？那么喜欢听导演骂我啊？”
裴挽鹿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他就是喜欢在旁边幸灾乐祸。
只是裴挽鹿太乖，太软了，就算这样幸灾乐祸也会让人看得意犹未尽。
萧艇忍不住开口，“裴挽鹿，你给我亲亲呗，我就贴贴你嘴唇就好了。”
萧艇是真的忍不住了，就算答应裴挽鹿不乱说话，他还是忍不住。
裴挽鹿被萧艇的话惊得瞳孔都轻轻放大了，“你……你闭嘴，别说了。我……我不和你贴。”
导演：“裴挽鹿，准备下一场，今天给他全部亲完，后面就不亲了。”
因为都是错位，裴挽鹿的心理负担没有那么大，乖巧地应了一声就往下一个拍摄地点走。
他去的时候，陆知霜已经在现场了，陆知霜正在和编剧小姐姐讨论点儿什么。
裴挽鹿凑过去就听见陆知霜在说，“我感觉就清流文臣的这个角色来说，他表达感情不会那么热烈，应该不至于会直接吻陛下。”
“相反，对于他来说，他很矛盾，他喜欢小九，但是又不想逾矩把小九看成自己的白月光，看作自己的神明。”
裴挽鹿这段时间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刚才听了萧艇对自己角色的理解，现在又听了陆知霜对角色的理解。
裴挽鹿感觉陆知霜说得很对，忍不住点头，却不想下一句就听见，
“所以，我感觉这段吻戏，不如改成，吻小九的脚，虔诚又认真地吻小九的脚。”
裴挽鹿：“……”
编剧小姐姐明显很赞同陆知霜的想法，当即就改了剧本，都不给裴挽鹿说什么的机会，就去和导演商量之后的拍摄了。
陆知霜扭头，“知道你不喜欢吻戏，现在不用拍吻戏了。”
裴挽鹿：“……”
萧艇脸黑的像是块碳，他怎么没有想到他还可以亲裴挽鹿的脚呢？
陆知霜真的好阴险啊。
裴挽鹿实在没有接受好这一段，陆知霜抬着他脚的时候，裴挽鹿都忍不住想把头埋进枕头里，并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裴挽鹿羞得眼尾都在泛红。
陆潭在旁边看着，却忍不住想起密室里他舔裴挽鹿脚的感觉，陆潭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可是眼神却逐渐炽热。
真的很香很软。
味道还很好，这辈子他都忘不了那天在密室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枝冷冷地瞥了一眼陆潭，那双茶色的眸子冰冷又凉薄。
少年的足弓雪白，陆知霜手指捏着裴挽鹿的小腿，手指轻轻往下陷了点儿，少年明明看起来很瘦，可是小腿还是很有肉感，恰到好处不多有不少。
在场的不仅裴挽鹿脸红，不少工作人员都红了脸。
这场戏裴挽鹿都不知道是怎么拍完的，就晕乎乎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好，最后去问导演，导演却只是移开了视线，没有去看裴挽鹿的小脸。
“没有什么不好的，很好。”
他都不敢多看第二遍的那种好，但是他估计这一段会被剪出来会被看无数遍，反正他是准备把这一段剪进宣传预告里。
等裴挽鹿相信这条可以过了，导演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明明也没有多露多少啊，怎么就这么……”
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编剧小姐姐：“选角太好了，没办法，啊啊啊啊啊，我怎么没有勾八啊。”
导演：“……”
裴挽鹿今天的戏也拍完了，因为场地并不在A市，裴挽鹿今天不回家，在剧组安排的酒店住。
顾枝来探班了，裴挽鹿那点儿小心思又跑出来了。
顾枝：“吃饭没有？我带你去吃饭？”
裴挽鹿也没有扭捏，“可以啊，你等一下我去拿我的水杯，对了还要和于哥说一声。”
顾枝都没有想到裴挽鹿答应得这么痛快，矜贵的青年笑了笑，“行，你的小熊猫水杯在我这里，你先去跟他们说一声。”
裴挽鹿对他总是不一样的，他来裴挽鹿还是会抽时间陪他，没有那些杂碎在围着他的小菩萨，他的小菩萨总是在意他的。
这次来的地方有点儿远，于斌就亲自过来照顾裴挽鹿，再加上裴晟嘱咐过，于斌更不敢懈怠。
裴挽鹿刚跟他说了要出去吃个饭，于斌转身就给裴晟打了电话。
饭桌上，这都是裴挽鹿不知道多少次盯他了，裴挽鹿藏不住心事儿，任何举动都是随便就让人看穿了。
顾枝脸上带着笑：“鹿鹿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直接跟你说。”
裴挽鹿轻轻咬了咬吸管，酝酿了半天，才压低声音凑近了点儿问顾枝，“顾枝哥哥，弟弟真的可以喜欢哥哥吗？”
“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啊。”
小东西是问着他，心思却有点儿飘，比起在问他，更像是在自己纠结什么。
顾枝眸色冷了冷，“喜欢一个人通常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裴挽鹿眨了眨眸子，轻声问道：“所以弟弟是可以喜欢哥哥吗？”
顾枝：“当然可以。”
“不过，喜欢是一件事，在一起是一件事，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向来就是会被诟病的。”
顾枝不动声色地说着些‘心里话’给裴挽鹿听，“要是不是怕影响到顾舒衍，我也不会这样放弃顾舒衍，毕竟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灵魂最契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