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男从兜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部手机。
因为身体被断裂长矛钉在墙上，这使得他的动作十分僵硬，胸口剧烈的痛苦让他的手掌不断颤抖。
哐当一声，手机掉在地上。
方牧弯腰将手机捡起，向着手机一看，顿时眉头一皱。
在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又是先傩圈的暗网
“又是这东西？”
方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先傩圈的黑暗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之前在暗网中，他看到了许多冲击人三观的重口味帖子。
虽然自己已经踏入了圈内部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这么快卷入其中。
同时方牧心中也思考起，究竟是什么人盯上了自己。
忽地，他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刚刚说有人买我们三个人的命是什么意思？除了我和张沐一以外，还有一个？”
长衫男被钉在墙上，身体颤抖地说道：“另一个……叫齐征，在那个雇凶帖子中有他的照片和基本信息……”
“齐征？”
方牧和张沐一都是心头一惊。很快两人真的在那个帖子中看到了齐征的照片。
一时间，答案也在他们两人心中明朗起来。
张沐一说道，“愿意花大价钱，并且敢顶着官方压力，同时对我们三个人出手……也只有许方云了……”
同时能够掌握方牧、张沐一、甚至身为管理者的齐征的私人信息，难以想象这个背后的雇主，有多么庞大的关系网。
之前，他们几个在大恒市的恩圣教堂大闹一场。
不仅杀死了作为象征载体的叶胜，还窃取了许方云大量的崇拜。
这个梁子不可谓不大。
若推测这个雇凶者真正的面目，也就许方云这个可能了。
毕竟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实力和动机。
方牧看向被钉在墙上的长衫男，眼神审视与质疑，说道：“对付官方管理者的活你也敢接，胆子也算是不小。”
长衫男模样凄惨，但是痛苦的脸上依旧闪烁着几分不属于人类的阴寒。
他说道：“圈子里不都是这样的？有人敢出价，就有人敢接，只要利益足够大，别说是管理者，就算是京都的高官也有人敢杀……”
方牧不再多言，毕竟对于这群没有底线的疯子，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只见他伸出手，向着面前长衫男探去。
“你干什么？”见这情景，后者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我警告你！我们三个都是来自一个先傩私人组织！要是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方牧像是没有听见，面无表情，手掌坚定而迅猛地向前伸来。
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长衫男的手脚直接被折断了，就连舌头都被扯了出来。
此时，他的下巴撕裂，口中的舌头变成了一坨烂肉，被仅有的筋肉连丝在一起，鲜血淋漓。
长衫男的身体在方牧的蹂躏下，更是扭曲无比，像是折断的枯树一般，发出咔哒咔哒的烂木头声。
张沐一看到这一幕，也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意识不到方牧竟然这么狠辣与直接。
“方牧，这样折磨他还不如直接杀掉了事……”
方牧却是摇了摇头，“不，这么做是有必要的。先傩的生命力顽强，不用点手段制服不了他，而且先傩体内的诡异都很有价值，可以联系暗网上或者卖给孙文。算是废物利用了。”
他们几个想要自己的命来赚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卖掉他们来赚钱呢？
毕竟方牧现在手头并不是特别宽裕，钱、资源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方牧将手中的断裂长矛拔出，擦干血迹。
而站在一旁的张沐一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风衣男，心中复杂的情绪在相互纠缠。
沉吟片刻之后，他说道：“我并不反对你的决定，只是感觉，方式有点极端了……”
方牧嘿嘿一笑，“他们能在暗网上接受雇凶，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们是来要我们命的，我自然不可能对他们手软。”
“我知道，换做是我，我也会干掉他们，只是感觉……”张沐一表情变化不断，有些踌躇。
不论怎么说，他接触圈子的时间并不久，难以适应如此黑暗与冰冷的价值观。
现实与自身的人性相互冲突，令他难以接受。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妈要回来了，快收拾好，别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地的血迹……”
方牧将长衫男三人拖走，快速清理了一下地面。
张沐一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问，在彻底打扫完现场之后，便回屋了。
“哥哥，外面是不是有客人来啊？”这时候，张晓晓走上前，好奇的问道。
张沐一笑了笑，“没什么，几个老朋友，随便聊了两句他们就走了。”
一旁，方牧笑嘻嘻的，也开口说道：“是的，那几个老朋友可热情了，一见面还送了我们一个大礼物，能值不少钱呢！”
“礼物！”张晓晓闻言两只眼睛冒起星星，兴奋的问道。
“什么礼物，快给我看看！”
“不行，小孩子不能看。”方牧拒绝道。
张沐一有些无语，“行了，妈妈快回来了，咱们准备开饭吧。”
一旁的周覃，对刚刚屋外发生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但是在看到两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对于他们圈子内的事情，普通人了解的有限，也难以轻易插足。自己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此时，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不远处的马路对面，一个身材壮硕的短发男人正站在角落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到长衫男三人落败之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短发男人开口说道：“老大，钱龙、郑武还有那个许强已经败了，而且方牧一个人动的手，张沐一甚至都没有出手。”
闻言，电话那头，传出一道年轻又有些阴寒的声音。
“方牧果然变强了，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窃走了我的崇拜，但是事实表明，他的确成功了。”
电话那头的人情绪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出现丝毫的恼怒或愤恨。
言语之间，充满了一种平淡与从容。
“老大，方牧坏了我们不少好事，与其利用其他的小组织去试探他，不如我们自己动手，直接干掉他，免得以后成为心腹大患。”短发男人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凶残之色。
“不，之前受了孙文的照顾，如今对方要开口保那小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的。”电话那头，年轻而从容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说道。
“另外，这几天，丁朔好像亲自来到我们的地盘上了……这样的情况下不能再招惹孙文了。”
闻言，手持电话的短发男人一愣，瞳孔放大，身体仿佛凝固了一般。
在经历短暂的失神，男人恢复了平静。
他继续开口说道：“可以就这么放过那小子吗？”
“方牧的确挺跳脱的，但是用不着我们动手，几天之后，海上的那处黑雾就会转移到这座城市，到时候稍微用点手段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