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猛然发力，扛着威廉朝那辆银色奔驰疾步走去……
这个车哪儿都挺好，就是只有两个座位这一点太操蛋了。半路被撩的浑身冒火的贺霄如是想。
特么多条狗这车都坐不下！
威廉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急切地撕扯对方的衣服，衣衫半褪，皮带都解开了……
不过两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挤在驾驶室着实有些困难，威廉稍向后靠就碰到了方向盘，尖锐的喇叭声一下子惊醒了被冲昏头的两个人。
“去酒店。”威廉建议道。
“不行！”这个建议被贺霄一口否决，他不想被同事看到自己的开房记录……
“那去你家。”
贺霄抬眼看他。
“怎么了？我没去过，我想去你家。”
威廉从贺霄身上下去，正在副驾驶系安全带时，贺霄的电话响了。
扫黄大队的闫哥，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笑一边大声说道：“贺老弟，多亏了你啊，我们队这个月的扫黄任务超额完成！改天请你吃饭！以后有这种事还叫我们啊！”
车里一片寂静，只有手机里闫哥的笑声在幽幽回荡。
“你让人去酒吧扫黄？”威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贺霄：“……”
“我说你刚才怎么又折返回去，原来是看见同事了？”
贺霄依然沉默。
车里的温度降了下来，贺霄艰难开口道：“那你还去我家吗？”
“去！”威廉毫不犹豫地回答。
于是一个小时后，一辆银色奔驰停在老小区的一栋楼下。
·
……他们在床上翻滚，汗水顺着肌肉纹理一路蜿蜒，划过脊背，划过腰臀，最终没入床单，洇湿一大片。
空调拼命地吹着冷气，威廉觉得有点冷，拉着薄毯向旁边的热源靠去。
贺霄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半夜两点，他明明已经累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第二天还要上班，可搂着怀里的人，手掌随意摩擦……他睡不着。
威廉从来没有让他留宿过，哪怕搞到很晚，他也得回来，威廉说自己从不和床丨伴一起睡觉。
而现在，他摸不清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他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
“……贺霄，你看这朵花好看吗？”
微风吹动威廉的发丝，略显毛燥的金发此时看起来暖洋洋的。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衣，纽扣解开两颗露出白皙的锁骨，衬衣袖口卷起，露出小臂、手腕和骨节分明的手，衬衣下摆一半搭在外面，一半随意地塞进休闲西装裤腰里，看起来慵懒随性。
他就这样站在田埂上，青色的麦苗被微风吹动扫过他的腿，这一刻，贺霄觉得他好看极了。
尤其是他垂目看着手中的小雏菊，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阳光从中穿过，一路照进贺霄心里，贺霄觉得自己喜欢他。
“……贺霄，你觉得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好看。”贺霄脱口而出。
“什么？”
“你长的真好看……”
“……贺霄？”威廉光着膀子抱臂趴在他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你长的真好看……”他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我好像喜欢你……”
威廉伸手触碰他鼻尖的动作一僵，眼睫垂下，“我不谈感情。”
贺霄反应了片刻瞬间清醒，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随即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说，那个就是，我没那个意思，我也，我也不谈感情，就，就……”
最终他自暴自弃道：“你当我放屁好了……”
威廉笑出声来，压在他身上伸手够过床头柜上的闹钟，“贺警官，我记得你昨天说今天要上班，你几点上班啊？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贺霄直接从床上蹦起，“卧！槽！”
威廉在床上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被子滑落盖到腰迹，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
他扒拉着金色的头发，起床从贺霄衣柜里随便找了件T恤套上，去洗手间放水的时候看到了旁边洗好衣服的洗衣机。
贺霄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正在拉裤链时，他听到威廉惊奇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贺警官，你的洗衣机好高级啊，居然还有熨烫功能，我第一次见洗衬衣没褶的洗衣机。”
贺霄：“……”你不如直接说它甩不干衣服……
“啧啧啧，甚至还滴水，自带加湿功能？”
被嫌弃的便宜洗衣机：“……”早知道当初直接烂厂里得了。
贺霄疑惑地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崩溃地发现洗衣机坏了……他的衣服根本没洗好……
洗衣机躺平：“……”终于得偿所愿了……
威廉在他家闲逛，刚走到厨房就被从洗手间里冲出来的贺霄拦下。
“你家没有洗碗机吗？”威廉问他。
他硬着头皮回答，“我，我最喜欢洗碗了，平时我都攒着，不舍得洗罢了……”
威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家也没有洗碗机，不如你和我一起住，我借你洗衣机，而你把碗洗了，满足你——”
威廉用手指一下他，“——喜欢洗碗这个特殊的小癖好？”
贺霄刚想说的“好耶”卡在了喉咙眼，半天才咽下去，换成了一句“听你的”。
威廉看他半天没动静，用食指敲敲抬起的手腕，“你不是要迟到了吗？”
“我去！”贺霄看了眼时间，嘴里一边喊着“来不及了！”一边冲出了门。
一秒后他又折返回来，扶着门框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有两张票，今天晚上……是个打游戏的，你，你要去看吗？”
威廉只穿了他的T恤，靠在餐桌边抱着手，两条大长腿丨交叠站着，“可以啊，我今天没什么事。”
“那——”
“我在家等你。”威廉打断他的话，眼里带笑地看着他说：“你再不出发真的要迟到了。”
贺霄语调上扬，往外跑着还时不时回头嘱咐喊道：“那我先走了！你在家点外卖！晚上下班给你带好吃的！厨房你别去！就别去！”
“好。”威廉冲他摆摆手，打着哈欠把门关上，胡乱地抓两把头发，回房间睡回笼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