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娱乐赛，小兵在比赛前信心满满，但是全程几乎被暴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比赛前还在说拿到奖金了请大家吃饭，基地所有人一年的饮料他全包了。
结果一共五局的比赛，除了第一局成绩还稍微看的过去，后面四局简直就是被完虐。
洲际赛过段时间就开始了，正常没有哪个战队会把重心放在无关痛痒的娱乐赛上，更何况奖金又不算多。但这次NCL一队四个人全员参加。
沈要在看到他们四个人的ID时，大概猜到了什么。
按照小兵的水平，在一众二队的比赛里，他和二队的三个人在娱乐赛上即使拿不到冠军，他们也不应该被打的这么惨。
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被强队给针对了。
三楼训练室里，汤隋坐在自己位置上看完整场比赛，沉声道：“NCL的四个人配合的越来越好了，他们比夏季赛的时候更强。”
蛇蛇经常和NCL的小光双排，自然也是能看的出来的，“他们还有大招没有露出来，小光和我双排的时候没有这么打过。”
比赛结束后一直在播广告，汤隋关掉直播页面，纳罕道：“但是他们用娱乐赛练兵？除了他们NCL，没有战队上一队队员。”
“他们缺钱。”沈要回他。
“不是，就一万块钱。”
“是一万美金，折合过来也是六七万，而且无限畅饮权他们可以卖掉，现在这年头，什么都有人买。”
“他们有那么缺钱吗？”汤隋不太了解，“我看他们赞助挺多的。”
沈要挑眉，“是挺多的，只不过有几个大头被咱们给翘了墙角，韩小美签的合同还热乎着呢。”
汤隋：“……”
大熊抱着手看比赛结束的广告，他插嘴道：“有传言说BW想买他们的队员，NCL高层甚至还帮着压价，但是他们几个不想走。”
“是啊，一旦走，NCL差不多就算解散了，去BW那可不是首发待遇，到时候签约费说压就压，今年还能不能上场都是两说。”蛇蛇跟着语气冰冷地说。
最后大家一致总结：BW真不是个东西！
汤隋啐了一口，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叼上，还没摸到打火机，嘴里的烟就被夺走了。
“忘了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我又没抽。”汤隋嘟嘟囔囔，烦躁地扒拉两下头发，又进了自定义服务器。
他余光瞥到小兵空空荡荡的位置，趁着等进服务器的时间，罪恶的小手悄无声息地伸向旁边。
四个人的位置虽然挨着，但不是直直并排的，而是朝向门口的弧形，所以在桌子的遮挡下旁边两个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
沈要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摸够了大腿正要收回去，却被一把按住。
“嗯？”汤隋侧头小声询问。
“撩完就跑？”沈要跟他咬耳朵，“今天晚上别练太晚……”
“咳咳……”他耳根发烫，“快洲际赛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事儿？”
“那你现在是干什么呢？”沈要说话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廓，热度顺着耳朵一路冲到心脏。
汤隋都要怀疑其他人是不是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训练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汤隋仿佛触电一般迅速抽回手。
走进来的教练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随后他摇摇头，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去年韩国有两支强队没有参赛，但是今年他们两队都在洲际赛名单上。”
刚才的旖旎瞬间消散，汤隋接过教练分发的资料，看着上面一个个ID和擅长打法分析，表情认真。
“一个SKT，一个DG，两个都比较难缠，其中DG更擅长恶心人的打法，他们是那种不仅自己要打的不错，还要对手挨打的很惨。”教练语气低沉，“我们在洲际赛上就会碰到他们了，你们小心别被这两个队给搞心态。”
汤隋对这两个队没什么印象，“他们前年参赛了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
“前年不是被你们队长给按死在洲际赛了吗？”教练幽幽地说：“巅峰时期的OWNER基本上没有对手，他们这两队在你们队长打职业赛之前一直轮流洲际赛的冠军，世界赛的冠军也都拿过。”
汤隋啧啧两声，斜睨旁边的人。
沈要迎着他的目光扬起嘴角，“他们打的一般，没什么技术含量。”
汤隋嘴角抽搐：“……”你要不要照镜子看一下自己这副得瑟的模样？
“不过他们这次明显是针对咱们。”教练话锋一转，拿出手机反转屏幕给他们看上面的截图，“他们在推特上特意问候了OWNER，说希望他倒在洲际赛上时不会拿手伤说事。”
教练收起手机叹气，“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OWNER状态大不如前，都等着报仇雪恨呢。”
其他人心情沉重，只有沈要跟没事人似的，敲敲键盘清清嗓子，“今天晚上的训练——”
“开始开始！”被小兵的惨败刺激到的蛇蛇嗷嗷喊，“熊哥！房间密码再发我一下！”
“好！”同样被刺激到的大熊瞬间充满斗志！
沈要：“……”
·
小兵和二队的人在二楼一起组队参加娱乐赛，晚上他和二队的人复盘比赛过程没有上三楼，不知道三楼的几个人红着眼干到三点多。
大熊一推键盘躺在椅子里，有气无力道：“不行了，再练我人要没了，我今天早上起太早了。”
蛇蛇双眼无神，转头看到表情认真地汤隋纳闷道：“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嗯？”长期高强度训练且喜欢通宵熬夜的汤隋表情木讷地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蛇蛇：“……”得，这家伙原来睁着眼睡着了。
沈要敲着键盘，他很久没有配合着练习这么久了，那种掌控一切地熟悉感回来了。
他心里还有事，说了句“解散”，蛇蛇和大熊两个人都跑了，只有汤隋迷迷瞪瞪地坐在那盯着屏幕看。
“阿隋，回去休息。”
汤隋机械地转头，问道：“你今天晚上不来么？”
他失笑道：“来什么？你腰不疼了？”
汤隋闭上眼，小声嘟囔着什么。
沈要见他困得睁不开眼，索性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走到汤隋房间的功夫，已经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沈要没开灯，借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亮给他脱了鞋子和衣服，把空调给他开好，顺手给他盖上夏被。
“阿隋？”
沈要坐在床边等了片刻，对方没有动静。
他又喊了一声，汤隋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了，间或还能听到小声说的梦话。
沈要缓慢地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锁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下楼去了。
暖气团南上，夜里天气燥热，忽然空气中扬起泥土的腥味。
紧接着一声巨雷劈空而下，夏夜的暴雨紧随其后。
汤隋是被敲打玻璃的雨声给吵醒的。
之前雷声那么大他都没听到，但是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却把他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坐起身看到椅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不用想就知道是沈要叠的。
他从床上下来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看到床脚的小桌上还有半杯水，他走过去一口气喝掉。
几点了？他想。
黑暗中摸索地找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
他走到窗边，突然看到雨幕中有一丝亮光，随后光线越来越亮，最终光线停在楼下，消失不见。
汤隋躲在窗帘后，透过窗户往外看，雨水模糊了视线，只能从停放的位置判断应该是沈要的车。
他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刚回来？
他打开门正好撞上回来的沈要。
两人四目相对，沈要的表情有些诧异，“被雨吵醒了？”
汤隋见他身上被雨打湿，很明显是从外面刚回来。
“你出去了？这么晚你出去干什么了？”
“约了谭明朗谈事情。”
“你们聊的什么？”
“没聊什么，说让他帮我个忙。”
“他怎么说？他同意了？”
沈要摇头，“他没同意。”
汤隋嗤笑一声，“我想也是，他这个人绝情的很，不落井下石都是对你好的了。”
沈要笑笑，揉了一把他的刺头，“回去睡觉吧，我去洗澡。”
汤隋目送他回房间。
待对面的房门关上，汤隋也把门关上顺手上了锁，他站在门边想了想还是把锁打开了。
他看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开始亮了。他坐在床边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合拢安静地思索半响，最后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之前的手机。
自从沈要给他一部新手机，他摔坏的那部手机就没再用过。
他把手机充上电，过了一会儿手机开机。
手机上蹦出来不少很久以前的消息，除了一条。
是夏季赛结束后收到的。
他看完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
“喂，听说你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