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听完韩小美说的话后，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韩小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沈要，她想知道她老板会怎么做，要把对方的腿打断吗？
按理说她不该掺和进老板的私人感情里，但她实在是心痒痒，吃瓜吃到一半也太让人难受了吧？
谁知道沈要听完后只是把她赶走，过了不久韩小美看到他老板拿出手机离开后台休息室去打电话了。
顿时一脸可惜，她还以为老板会大发雷霆，直接冲到BW战队的后台休息室里破口大骂以宣示主权，然后比赛结束回到基地再和小朋友酱酱酿酿……
就在她脑补到兴起时，梁皓晟给她打电话。
“孟莞要和我离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她要让我净身出户。”
韩小美在无声鼓掌，一开口满是讽刺的意味，“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主动给我报喜来了？”
“小美——”
“别叫我。”韩小美打断他要说的话，“你喊我的名字我嫌恶心。”
“我——”梁皓晟语气软了又软，“小美，如果我和白孟莞离婚能分到一半的财产，我会和你结婚的。”
“然后再分走我一半的财产是吧？”韩小美根本不听他鬼话，“你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姑奶奶没功夫搭理你！”
吼完直接挂断电话。
一抬头撞上场中休息的一队队员。
汤隋贴近她歪着头问：“阿姨，你刚刚说要拿出一半的财产补贴基地？”
“滚！”韩小美不耐烦地挥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屁孩别说话。”
汤隋耸肩，并不在意她不友好的态度，刚刚那一局拿下了Black的人头分，他现在还处于亢奋中。
尽管刚才那一局他们并没有吃鸡，但是拿下了Black的人头分，所以汤隋非常开心，毕竟那可是有深仇大恨的Black啊。
汤隋到休息室随手拿出一瓶他们自带的矿泉水喝，眼睛四下乱瞟，没看到沈要的身影。
“队长人呢？”
“出去打电话了吧？估计是赞助商。”教练忙不迭地把他们几个召集起来，简单地说了几句比赛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今天还剩两局，坚持住。”
这次休息的时间不长，容不得他们仔细商量便又要上场了。
正出门时遇上了在外面打电话的沈要。
汤隋最后一个走出去，大半边身子挡住沈要，看着他发沉的面色挑眉道：“赞助商？不用理他们那些，我会让这些墙头草都后悔的。”
说完拍拍沈要的肩膀走出了休息室，朝着比赛场地大步走去。
汤隋不知道的是沈要刚才打的并不是赞助商的电话。
“……贺霄，帮我查一个人……”
很快谭明朗的信息发给了沈要。
谭明朗，男，30岁，就职于迈阿密的克里斯顿私人医院，是外科主治医师。
“……前一段被你那个死对头BW战队请来做临时医师顾问。”
沈要了然，他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沈要沉默片刻，半响回了一句“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
随后他打开贺霄给他发的图片，一张是谭明朗的证件照，穿着白大褂带着无框眼镜，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他俊朗的面容莫名的有些阴森。
下一张便是白孟莞的照片，精致的五官被化妆品修饰的七七八八，猛一看上去和汤隋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可她这张侧身角度的照片，让他和韩小美一样，第一眼便想到了侧身而立的汤隋。
他随手把两张照片全部删除才回去。
汤隋已经上场了，他凝视后台休息室里的屏幕倚靠在桌旁，表情讳莫如深，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直到这周的比赛结束他都没让人看出他心里装着事。
不等他借着去威廉那里治疗的时机把谭明朗约出来，汤隋突然有半天的时间不在基地。
“他出去了？”
“是啊。”教练一边看着青训生一边回他，“一大早就见他出去了，怎么？还限制人家自由呢？控制欲不要这么强，他不是已经解除禁足了吗？”
沈要不理会教练的唠叨，拿着车钥匙也出去了。
汤隋问过他为什么能找到自己，他当时说玩狙的擅长找人，其实只是他有外援……
“贺霄，帮我找个人。”
贺霄：“……”
贺霄对着手机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知道今天是周六吗？！我难得没有值班没有临时任务能睡个懒觉的周六！！！”
沈要没有理会他的大吼大叫，“回头请你吃饭。”
“你欠我的饭可绕地球三圈！还好意思继续赊账啊？！”
“铭华商场顶层的餐厅随便挑，我记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西南角那家的鲍鱼饭？”
贺霄：“*&……%￥#@！”
贺霄冷静下来说：“找谁？还是你那个小男朋友？”
“嗯。”
“不是我说。”贺霄忍不住吐槽，“你真不是单相思？怎么一天到晚的让我帮你找人？别跟我说他每次出门都没拿手机！”
“他这次没接我电话。”沈要不耐烦地说：“什么时候能找到？”
“我今天在家休息，总得联系同事帮你看看啊。”贺霄翻着白眼嘟嘟囔囔，“哪儿有那么快，我又不是千里眼……”
沈要没有挂断电话，就这么等着，过了许久贺霄的声音重新响起。
“……文翡路和庆宇路交叉口东北角的一家咖啡厅，监控最后看到他的身影是在这里出现，和一个男的……就是那个你让我查的那位谭明朗”
电话两端突然一片死寂。
“好的我知道了。”
沈要语气平静，但贺霄知道他心里绝对是滔天怒火。
就在沈要挂断电话之前，贺霄见缝插针，苦口婆心地劝他，“你真的不是第三者插足吗？跟踪狂是变丨态，你知不知道？对方要是个妹子告你性丨骚丨扰都绰绰有余，单方面承认的男朋友不叫男朋友！那特么是单相思！！！你知道两情相悦这个‘两’字是什么意思吗？！！！”
沈要：“……”
沈要冷淡地吐出一个“滚”字，不管他脑补出的“狗血”、“伦理”、“错综复杂”的“情感”大戏，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
“……你说我母亲自杀的原因是什么？”汤隋从没想过会和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大哥心平气和地坐在咖啡厅聊天，而不是大打出手。
谭明朗看着他的脸没有接话，转而说道：“不喜欢咖啡么？”
他抱着手一脸的不耐烦，“我抽烟一般配可乐，喝不来你们这种高雅人士的东西。”
谭明朗“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浓缩咖啡轻抿一口，旋即放下咖啡杯。
他看着谭明朗慢悠悠喝咖啡的模样一脸的厌恶，实在受不了了，“哗”一下站起身，“不说算了，我也没打算从你嘴里听到实话。”
说着就要离开。
“你母亲自杀前约我聊过一次。”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汤隋转身离开的背影瞬间停下。
“你不想知道我们聊的什么吗？”谭明朗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毫不在意他不耐烦的态度，“回来，坐下，陪我喝完这杯咖啡我就告诉你。”
——
沈要的车停在咖啡厅对面的路边，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汤隋和那个叫谭明朗的BW战队医生面对面坐着。
隔的这么远他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汤隋双肘撑在桌上，两手十指交叉紧握抵在唇边，眉头紧缩，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面的人。
他拿出手机给汤隋打电话，看到落地窗里的人因为手机铃声动了动，随后挂断电话，恢复了刚才的那个姿势。
他深吸一口气给汤隋发消息。
沈要：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过了半天汤隋终于回他了。
汤隋：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回去和你说。
之后汤隋把手机静音，没再看手机一眼。
“你们聊了什么？”汤隋单刀直入地问道。
谭明朗好像很享受被他这么注视着，“怎么火气这么大？有人找你？”
汤隋继续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谭明朗盯着他的脸仔细打量，一时间眼神复杂难言，“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七年过去了，你当时多大来着？十二三岁应该有了吧？”
汤隋并不回话，仍旧厉声问他，“你们当时聊了什么？！！”声音之大，引得其他咖啡厅的客人朝这边纷纷侧目。
“其实也没聊什么。”
谭明朗看着汤隋的脸，仿佛时间回到了七年前，还是这家咖啡厅，还是这个位置，只是当年那个女人从暴雨中走来，“啪”的一声脆响，打了他一巴掌。
窗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阴沉沉的天空之下暴雨遮挡了视线，仿佛天地都被那场雨连起来了。
“……姓谭的就是在耍你！”年轻的谭明朗抓着那个女人的肩膀，不顾自己脸上被打出来的红印，语气急切道：“他早就想跟你离婚了！只是没找到能分割你财产的机会罢了！你以为他真的老老实实在国外公干出差？！那不过是幌子！他就是不想看见你，他早就回国了！”
那个女人挣开他的禁锢，和汤隋一样的眼睛，正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
“你不会还相信以前他对你说的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吧？他要是真对你一心一意，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女人反手又抽了他一巴掌，现在英俊的脸庞两边对称地显出两块红印。
“你以为你就干净了？”她眼底被寒意浸透，“别忘了，你也姓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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