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和这个泥人已经对峙了一刻钟。
它伸手想要文件，他坚决不给。
“我要见她，亲自把这个交给她。”
泥人摇摇头。
杰森哼了一声，“那我们就接着这么僵持。”
过了一会儿，泥人像是坚持不住了一样，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
“哼”
杰森扬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看过卫星拍来的高清照片，但真的到地方了，杰森还是会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到。
“这地方可真美。”
他转身问坐着泥鹿过来的菲丽希缇，“这都是你种的？”
“不，这些都是移植。”
菲丽希缇摸了摸头顶垂下来的葡萄藤，“我还没有本事大到可以催生植物。”
“但毒藤女催出来的植物园没你这个漂亮。”
杰森跟着她往里面走，“那你搬家的时候呢，再把它们移过去？”
“别轻视大地的力量。”
菲丽希缇把泥鹿留在外面，推开门，“请进。”
“谢了”，杰森坐下来，环视四周，“全都是你用土造出来的？这可真不错。”
菲丽希缇给自己的杯里加了茶水，“我就不请你喝茶了。”
杰森耸了下肩。
“其实不方便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菲丽希缇瞧着窗台上水瓶里的鲜花，“至少这里就用不上电。”
杰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收回视线，拿出文件，“这是按照你要求找的地，你看看你满不满意。”
就在韦恩庄园的傍边，一样是布鲁斯的地。当然，他没有直接转让给菲丽希缇，而是同意无条件租赁给她。
菲丽希缇慢条斯理的一页页翻过去，虽然她看不懂，但气势还是要装出来，“我不喜欢租。”
杰森听了正要说点什么，菲丽希缇的下一句就来了，“不过算了。”
她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茫然地接过文件，“你这就签了？”
“嗯哼。”
“不，不和我拉锯一下？”
杰森举起文件，“你知道它就在韦恩庄园傍边吧？”
菲丽希缇把茶的热气吹走，“所以？”
杰森顺了一下头发，决定直接一点，“你知道住在那会受到蝙蝠侠的监视的吧？”
“我还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呢。”
杰森被她噎了一下。
菲丽希缇放下茶杯，“告诉他，离我远点。”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病，也不要让他们靠近我的地盘。不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知道。”
杰森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真的不能给我杯茶吗？”
言下之意是想和她多聊聊。
“别做梦了。”
菲丽希缇手指挥了一下，门就开了，“你们也不要以为上次我是在帮你们。”
“我看不惯小丑，也看不惯你们。”
“你们最好祈祷着每一天的我都是好心情。”
“现在，离开这里，回你们自己的洞里去。”
“好的，好的”，杰森举起手，“我保证我会如实转述。”
菲丽希缇对此的响应是直接关门。
然后第二天的一早，布鲁斯他们就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个土屋。
菲丽希缇没有选择搬进他们给她准备好的屋子里。
迪克嚼着三明治，“看来我等下得去找她。”
提姆侧头看着他，“为什么？”
“我得试着劝她搬进去。”
迪克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她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说完他就又拿了份三明治跑了。
杰森喝完牛奶，转头对布鲁斯说，“看来我那副棺材还能接着给迪克用。”
这次换成提姆被噎了一下。
和杰森相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习惯不了他嘴里冷不丁就会冒出来的地狱笑话。
他默默转移话题，“说起来，迪克能不能把菲丽希缇化敌为友，变成我们的同伴？”
“不可能。”
布鲁斯很清楚，哥谭即将要迎来新的变化和新的势力了。
他只希望它不会让哥谭变得更坏。
“小菲，小菲！”
迪克躲着一个又一个砸向他的泥团，“至少给我个给你送早饭的机会吧？”
泥团里开始混杂着水团。
“我保证你会喜欢它的！阿福做的三明治全世界第一好吃！”
水团开始变大。
“对了，昨天杰森回来说，你需要用电。”
团子们没有变化。
迪克松了口气，接着努力，“那个小屋有电！”
泥团变大了。
有一瞬间，迪克以为自己是在打真人版游戏。
而分神的这一剎那，他就接二连三的被团子打中了。看着自己身上一团糟的衣服，他索性自暴自弃地不再躲避，就这么顶着团子的攻击往前迈进。
团子越来越大，攻势越来越猛。
迪克忍不住闷哼几声，加快步伐，坚强地挺到了菲丽希缇的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大概是被他持之以恒的敲门声弄烦了，一团大水直接浇了下来。
迪克身上的泥土被冲净了，衣服也湿光了。
但是门开了。
他一抹脸，进去了。
菲丽希缇坐在椅子上，臭着脸，“有事吗？”
“让我先看看三明治的情况”，迪克把袋子打开，“还好，没湿。幸亏我在外面多套了层。”
“等下你尝尝看。”
他把袋子放在进门前的泥柜上，“然后你不是说你要用电吗？”
“我想着要是不行，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把电线给你接过来。”
“这样你在这里也有电用了。”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喋喋不休的迪克，菲丽希缇突然就觉得，其实这挺没意思的。
她叹口气，扶着额头，“理查德德，你没必要做到这步，真的。”
菲丽希缇变出一把椅子，给他移来茶杯，倒上茶，“错又不在你。是我提的分手，又是我不想跟你和好。”
“这其实一直不过是我在无理取闹罢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女友跟你闹，就怕女友情绪突然好。
“别这么说，小菲。我保证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情了。”
迪克拉过她的手，“我们真的不能重来吗？”
菲丽希缇把他的头发和衣服弄干，“太晚了，理查德德。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她抽出手，站起来，让迪克看她的屋子，“我享受这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有力量，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她摸上他的脸颊，“我甚至可以用这个力量来统一全世界。因为没有谁，能离开水和土而活。”
“菲丽希缇！”
事关重大，迪克没有再让自己的情感控制自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她食指点在他的嘴唇上，“别急着担心，我短时间内并不会这么做的。”
“我打不过你们，不是吗？”
菲丽希缇开始蛊惑迪克，“说起来，你也有拥有强大的力量，不是吗？”
“为什么要甘心居于他人之下呢？”
她的手搂上他的脖子，“而且统一世界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在你和我的管理之下，我想那个世界不会再有超反，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无辜的人员死去。”
“你不喜欢那样的世界吗？”
菲丽希缇的手渐渐往下。
迪克的喉结动了下，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做着思想的斗争。
就在菲丽希缇以为她要成功的时候，迪克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动下去，他声音嘶哑，“不。”
“我喜欢那样的世界。”
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在说，“我也喜欢你描述这一切的时候里面有我。”
“我很高兴，菲丽希缇。”
“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他忍不住吻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来帮我？”
菲丽希缇抓着他的头发，“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那就来帮我！”
“我只是想要统一世界！”
“嘘”，迪克捂上她的嘴，“拜托，甜心，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谈这些？”
菲丽希缇含着泪水，愤愤咬上他的手掌心。
之后的几天里，韦恩庄园里都看不到迪克的身影。
“他还活着吗？”
杰森不由得深思起这个问题。
“活着吧。”
提姆手里难得的不是杯咖啡，他昨天甚至睡满了八个小时！
他本来已经做好各种预案了，就等着菲丽希缇大张旗鼓地传出蝙蝠侠退让的消息。
谁知道都过去那么久了，外面还是风平浪静。
阿卡姆的那些神经病也才一一收拾过，一时半会儿闹不出事来。
唯一的变化就是菲丽希缇，现在也被迪克将军着。
噢！原来如此。
提姆伸手画了个十字，出声道，“感谢迪克。”
杰森没懂，“你这是干嘛？”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
正当提姆要给杰森解释的时候，迪克带着一身的印子回来了。
“嘶，你这脸上，脖子上的……”
迪克下意识顺着杰森的目光去摸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耸肩，“忘记给猫主子剪指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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