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木纠结要不要和孟煜说的时候，对方来了视频。
一如既往是在公司的办公室内。
两人简单交流了下生活日常后，相顾无言。
孟煜那边有徐寻在来来往往，不少对话被苏木听了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
孟煜忙完，又看向苏木。
“你最近是很忙吗？”苏木看到郑有为前后态度变化，他还是觉得要听一听院长的建议。
毕竟，谈判他确实不擅长。
“想我了？”
孟煜走着，眼中微微笑意。
声音略微低沉。
很好听。
苏木本来都没有那种心思，现在被孟煜一句话拐到盘丝洞去了。
“没有。”他咬牙切齿回答。
“我还没有带你见过我们公司。”孟煜显然没有听，煞有其事地思考，“我也挺想你的，顺便带你来公司参观参观。”
苏木原本想反驳，听到孟煜说的那句话，还是默默应下了。
“最近有事？”孟煜调戏完，终于转到了正事上。
他懂苏木，一般不会请人办事，真到了这地步，除非是自己确实解决不了的。
孟煜不反感，反而还想要苏木多麻烦自己。
“想让你帮我谈一生意。”
“苏医生打算弃医从商了？”孟煜笑他，“真是活久见。”
“好好听。”
苏木脸跟烧了一样，很正经地提醒视频内的人。
“我听着。”孟煜坐上了车，“是哪家公司？”
“左路药材公司。”
“医院的草药不够了？”
“算是吧，还有我觉得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孟煜点点头，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要不直接从我们这儿进货，我们的药材都是现摘的，保准是人工种植。”
“我不想依靠你们。”
苏木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在反驳，也不是在反抗，他只是简简单单解释。
苏木不喜欢将全身家当压在别人身上，让别人掐着自己命运的咽喉，这种感觉会很难受。
孟煜点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
“看你的时间。”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苏木忍不住问一句，“还没有找到盗版来源？”
“有点难，全国盗版工厂太多，筛查出来有些麻烦。”
“有可疑人选吗？”
孟煜没有说话，但透漏出来的眼神，苏木明白了。
“是他们？”
“多半是。”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苏木很不解，也很气愤，“同行竞争对手不是用来消灭的，而是相互成长的，他们怎么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苏木刚说完，孟煜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还鸣不平的火焰，一下就熄灭了。
“我有……说错吗？”
“没有。”孟煜凑近了些，声音放的很低，“只是，lord很可爱。”
苏木觉得自己耳根都烫了。
“我的时间都可以，看你定，最好是你的休息时间，我不想一个人去。”孟煜撩完不管，最后一句很官方的话收尾，“提前告诉我就好。”
“嗯。”
等电话挂断，苏木把蒙在被子的脸放了出来，冷风吹来，热意丝毫不减。
*
也不知道孟煜有什么魔力，苏木还真的听了他的，定在了下周的调休日上。
他准备下班的时候，路过了余辙的办公室。
房门是紧闭的。
“余医生去哪里了？”
苏木随口问了过路的护士。
“余医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离开了。”护士回答。
余辙属于爱玩成绩又很好的一类，悟性很高，只是沉静不下心。
很符合余辙的作风。
苏木便没有再问了，等出了医院，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余辙好像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这个念头才起一秒，就被眼前出现的人物翻了过去。
“你最近不是在忙吗？”
苏木走到孟煜面前。
他看到孟煜的黑眼圈重了些。
“很快就能做完，不算忙。”孟煜拉开车门，“今天我送你回家？”
“疲劳驾驶，不会出事吧。”
苏木莫名其妙想到这一点。
孟煜被苏木奇怪的脑回路逗笑了。
“出事了我护着。”
“尽力保你。”
孟煜摸着苏木的头。
等着苏木坐进去，他才关门启程。
等着车离去，余辙后脚出现在医院门口，默默看着红色的灯光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孟煜嘴上说着不累，回家后，吃完饭，就卧在床上睡着了。
等着苏木做完事情，孟煜已经呼吸绵长。
就连苏木上了床，也没有惊动他。
苏木面对着孟煜，眼前的五官惊艳好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手往上摸了摸，曾经猫耳存在地方，和人类头颅一样平坦。
苏木还在思考孟煜怎么藏起来时，孟煜迷迷糊糊睁眼，自然而然将苏木抱在怀里。
“别闹。”孟煜声音还带着浓厚的睡意，“乖。”
曾经这句话是苏木对孟煜说的，现在反过来对自己说，苏木有一瞬间心要软塌。
苏木的双手在外头，两人的姿势并不太舒服。
孟煜靠着仅有的意识将苏木的手抓着塞进被子里，把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塞，最后靠在苏木头顶继续睡。
苏木身边全是孟煜的味道。
以前孟煜和自己过着，气味并不浓厚，现在分开后，越发明显。
是说不出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苏木每隔几个呼吸，就轻轻闻一下。
他知道孟煜这段时间累的厉害，也就在孟煜怀抱中睡着了。
翌日，孟煜驱车赶去。
郑有为早早在公司外头等候，带着他们上了高层。
最后敲了敲老板办公室。
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早就银白，笑纹遍布。
“请坐。”
老板站起来，伸手示意面前两个座位。
随后，自己用茶杯泡茶。
老板的手法很专业。
潺潺流出的茶水落入三杯茶杯后，依次递给了孟煜和苏木。
“我听郑经理有说明来意。”老板微笑，“库存你们放心，可以给你们稳定运输。”
“药材的质量我们看过，只是目前有几个问题是需要讨论。”孟煜说话不急不慢，如清风徐来。
苏木知道孟煜的谈判厉害，莫科不少大单子都是他亲自上场谈下来，现在在身边，更有这个念头。
孟煜神情认真，举例抛问题也很清晰。
老板同样也重视这场谈判，随着交谈的进行，也进入了状态，适当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场谈判主要问题是在价格上。
原本是高价从农工买回来的药材，成本就很高，可商讨的价位一下就减小了。
每次老板说一个价位，孟煜都会看苏木一眼，见苏木没有动心，便继续谈下去。
等到双方谈好时，都到了中午。
“合作愉快。”
两人伸手握住，以示这场谈判结束。
老板看了眼时间，关心问道：“现在时间晚了，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孟煜笑着回应：“谢谢，不用了。”
老板并不强求。
剩下的苏木一个人可以完成，他和老板确定好时间，签完合同，走出公司大门。
“你要回公司吗？”
苏木坐上副驾驶，顺口一问。
“苏木，你这是打算用完就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