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完结】>第31章 江照雪突然对此感到厌烦

  看来昨夜的话的确有用。

  这样最好。

  江照雪敛下眉,安静用膳。

  “多吃点肉,看你瘦的。”云有行夹了块炖烂的鸭肉放他碗中。

  “鸭肉有什么好吃的。”萧宁剃光了鱼刺,夹着放他碗中,“吃鱼。”

  眨眼间,他面前的碗里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

  江照雪不论吃什么,总不喜欢吃得太饱,但浪费粮食亦不被他准许。

  罢了。

  正欲动筷,手里的碗倏然被人夺了去。

  一抬头,便撞见萧濯漆黑的眸子。

  只是其中似有墨色笼罩,深邃朦胧,如隔雾看花,难以揣测。

  江照雪莫名从中觉出几分前世帝王的影子。

  “萧濯,你做什么?”云有行拍下筷子,站起身与他对峙。

  “我想做什么,需要与你交代?”萧濯冷嗤一声,端着那碗堆满各色菜品的饭,江照雪需吃上一炷香,却被他几口吃完。

  吃完最后一口,他眉头皱了皱,又很快舒展,神情散漫地来一句,“二姐,鱼刺没挑干净,下次别挑了。”

  萧宁:“……”

  江照雪淡淡抬眸,然而萧濯一反常态,自始至终并未多瞧他一眼,用帕子擦完手,便转身走了出去。

  无杳又重新给他装了一碗饭,不太高兴道:“少将军,我们大人饭量小,吃太撑会难受。”

  云有行讪讪放下手里的肉,“我是瞧你太瘦了,就想你多吃些。再说了,若不是二公主非要与我较量,我肯定只夹一块。”

  萧宁本就因鱼刺的事心情复杂,闻言更是冷笑,“少将军若不从北境偷跑过来,后面的事自然都不会有。”

  云有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也是,若我不跑过来,哪里能看到两位殿下被几个府兵绑在柴房里的狼狈模样?”

  萧朔摔了筷子,“你们两要吵就吵,扯上我作甚?若不是江照雪偏要管闲事,我会被当做人质捉起来?”

  “有威胁作用的才被叫做人质。”江照雪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三殿下,您最多算是阶下囚。”

  萧朔愤怒起身,负气而走。

  江照雪气定神闲,用完一碗饭,擦拭完手,斜睨了云有行一眼,“吃完便随我去港口,迟则生变,最好今日便将先太子旧部一网打尽。”

  “好。”

  酒足饭饱,午后正是人最懒怠的时候。

  云有行来此本就是来帮忙,当即带上一千西北军,埋伏在港口。

  待江照雪仿照萧昭字迹写就的求援信件送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海面上便陆续有几艘战船朝着港口靠近。

  哪怕对方人数众多,可在属于西北军旗帜飘起的瞬间,也露了怯。

  这位在边境未尝一败的少将军,在雍州海盗面前,亦如神兵天降。

  一应叛军,尽数诛杀。

  血腥味浓稠得让江照雪不禁皱起了眉。

  “斩草需除根。”云有行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的决策,便开口解释,“留着赵全安与萧昭回京便够了。”

  西北军不可能一直留在雍州,若是让这些叛军活下来,容易增加变数。

  “我知道。”江照雪瞥了眼他身后马不停蹄开始处理尸体的西北军,“此事定瞒不住陛下,记得自己写道请罪的折子,看在你镇压叛军的份上,陛下也无法再苛责。”

  “那萧濯呢?”云有行低头擦拭着长枪,像是随口一问。

  沉默良久,江照雪低声道:“往前走,莫回头。”

  “既是我年少之言,我自当遵守。”

  至少在此刻,他愿意将重生当做新生。

  眼前的云有行并非前世的云有行,萧濯亦非前世的萧濯。

  江照雪,也不该再是前世的江照雪。

  隔世的爱恨在冷静下来后,也不过隔靴搔痒。

  尤其这些时日,面对萧濯困惑的目光,比起怨,他更觉得厌烦。

  老天既然不曾让萧濯重生,他又何必再……

  江照雪闭了闭眼。

  心头倏然泛起异样,晚春的风迎面吹来,又立马消失无踪,快得让他抓不住,只余心头空落。

  总觉得自己像是忽略了什么,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

  “少将军,尸体都已丢进火坑中。”一位西北军将士擦掉了脸上的血,上前禀告,“第十小队的兄弟已经去海上侦查完毕,不曾发觉漏网之鱼。”

  “好吧。”云有行叹了口气,看向江照雪,“我无法久留,这便走了。”

  江照雪颔首,“路上小心。”

  前世太久不曾见故人,心头难免不舍,但北境自然更为重要。

  西北军如疾风骤雨,在浇灭了雍州的火后,又瞬间离开。

  江照雪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红衣少年带领骑马远去,许久不曾收回目光。

  “公子,这里风大,下去吧。”十七不知从何处得来一件披风,披在他肩头。

  “嗯。”

  两人不疾不徐下了城楼。

  转角处,萧濯缓缓走出,盯着江照雪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鱼刺卡着可没那么容易下去,不如寻个大夫瞧瞧?”无常试探道。

  黑白倒挂在屋檐下,一板一眼道:“阿兄你太不了解殿下了,这可是殿下爱江大人的证据,怎可随意就让大夫去掉?”

  沉默须臾,萧濯沙哑着嗓子开口,语调难辩喜怒,“原来他也会舍不得。”

  无常忙道:“人家毕竟年幼相识,殿下您才认识江大人两月,都已经滚去榻上一回了,不算输。”

  “不是两月。”萧濯淡淡道。

  无常脑子里瞬间拐了一百八十个弯,琢磨着开口,“难道您与江大人曾在冷宫见过?”

  “江大人那样的人,谁会舍得让他靠近冷宫?怕是平日里受着点冻都会让人心疼的。”黑白摇了摇头,“阿兄你又错了。”

  谁知话中某个字眼刺激到人,萧濯骤然扭过头,直直看向黑白,眸光暗沉,却又像是为谁辩解,“你又怎知,那是舍得,而不是心有苦衷。”

  他眼中似有血色蔓延,黑白被他盯着,脑后发凉,原本无所谓地闲聊变得磕磕跘跘起来。

  “殿下说有苦衷……那便是有苦衷吧……反正……”

  “反正什么?”萧濯不悦道。

  黑白硬着头皮:“……属下只是认为,若是将人放在首位,自然会事事以他为先,又如何会存在苦衷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