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完结】>第28章 他就是想要看到江照雪心疼他

  如今摆在天子御案前的玉玺,是当今陛下登基前命人不眠不休雕琢了一月的仿制品。

  此事鲜有人知晓,恰逢当年寻人制作玉玺的是曾经身为工部尚书的江丞相。

  前世不曾有过端王谋反之事,便意味着真正的玉玺在水库之下藏了十年之久却无人发觉。

  十年……

  一支所向披靡的西北军,也不过耗费五年时间打造。

  萧濯身为帝王,真的全然不知么?

  江照雪自以为前朝后宫皆在手中,如今重来一世,却发觉许多事都拢在迷雾后,并非他所想那般。

  萧濯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无常随之爬上岸,将掌心刻有‘昭’字的玉石呈给江照雪看。

  “玉玺上,正好缺了一个角。”江照雪捏着玉石,与玉玺缺失的角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敢挖去玉玺一角刻上自己名讳,意图不言而喻。

  江照雪随手将手里的玉石丢进包袱里,淡淡道:“收起来,待明日西北军到,这便是端王谋反的证据。”

  雍州与端王,也该肃清了。

  “哦。”十七重新打上结,揣进怀里,然后上前扶住江照雪,“公子,此处湿滑,小心些。”

  江照雪还未完全走下堤坝,身形一顿,猛然抬头。

  堤坝旁,几千名府兵执着火炬,已将周遭团团围住。

  无数蓄势而发的弓箭尖在夜色里泛着森寒冷光。

  十七抽出剑,挡在他身前。

  蓝衣少年自府兵让出的道上走出,身后跟着赵全安,以及——

  被刀抵住脖子的无杳。

  “大人……你们快走!不要管——”

  话未说完,便被人用布堵住了嘴。

  “江大人,下官好声好气地与您说了那么多次,堤坝上泥泞湿滑。”赵全安笑眯眯地朝他拱了拱手,“您一副病骨,何必走这条难走的路呢?”

  “与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萧昭冷笑一声,夺了府兵的弓,搭箭对准江照雪,“当初你替江照璧对我皇叔一番羞辱,今日便把命留在此处替他赔罪罢。”

  江照雪淡淡道:“我若死了,你远在上云京的皇叔也会一起下地狱。”

  “江大人忘了么?雍州海盗猖獗。”萧昭脸上白日里刻意堆出来的温和笑容已被阴冷取代,“你只是死在了海盗刀下罢了,朝廷便是再不满,也只能再重新派遣一位钦差大臣继续赈灾。”

  江照雪了然:“港口外的海盗,果然是萧霁养的私兵。”

  “死到临头还要显摆你的才智?”萧昭眼中杀意四起,箭羽离弦而去,却被十七的剑劈成两半。

  不过他也不曾想过就这样杀了江照雪。

  “听说你与自己的书童感情甚笃啊?”萧昭重新浮起笑,指尖抬起无杳的下巴。

  无杳瞪圆眼睛,怒目而视,被他一耳光打偏了头。

  “反正你今日是不能活着走出坝上了。”萧昭温声道,“只要你跪下磕头给我皇叔赔罪,我就放他一条生路。”

  “主仆一场,你会愿意的吧?”

  江照雪没回答他,反而抬头看了眼从乌云里冒出头的明月。

  萧霁费尽心力培养太子遗孤,绝不会放一些太子旧部守在雍州就算了事。

  萧昭身边,定有不显山露水之辈,是他疏忽,没有提前准备。

  “十七,现在什么时辰了?”江照雪问。

  十七低声道:“公子,子时了。”

  几乎是话落瞬间,远处铁蹄之声踏破了死寂,就连身后的水面都荡漾出细微波澜。

  雍州府兵逐渐躁动起来,“我好像听见了铁骑赶来的声音。”

  大梁境内,唯有一支铁骑在北境驻守。

  “怎么可能,西北军远在北境,不可能的……”

  萧昭亦意识到不对,扭头望向赵全安,“不是让刘叔他们在海上呆着么?你传信给他们了?”

  赵全安叹了口气,“小公子,来者是敌非友啊。”

  而就在萧昭泥扭头的瞬间,黑白甩出一枚暗器,正中挟持无杳的府兵眉心。

  十七紧接着运起轻功眨眼间逼近,在无常的掩护下,救下无杳,继而长剑出鞘,刺向萧昭。

  “快保护小公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本就不安的人群忽然慌乱起来。

  混乱的中心,萧昭捂着被长剑划伤的伤口,咬牙吞下皮肉之痛,瞥了眼远处无人看顾的江照雪,射出第二支箭。

  “公子——”

  十七焦急的声音传来,江照雪望见射来的箭,眼尾流过讥诮,正欲侧身躲过,却被不知从哪来冲出来的人抱了满怀。

  箭支刺透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江照雪抬眸,对上萧濯的目光。

  狭长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眼下乌青浓重,风尘扑面,疲惫不堪,抱着他的手臂却用力到发疼。

  “阿雪,我回来了。”萧濯咽下喉间腥甜,低声安抚。

  江照雪像是瞧不见他中箭受伤的可怜模样,淡然问道:“来了多少西北军?”

  “两千。”身后厮杀声响彻黑夜,萧濯抱着他的手又紧了些,“北境不容有失,两千已是最大能够调动的兵力。”

  西北军皆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哪怕一千,江照雪都有把握镇压雍州府兵。

  两千……怕是云有行又私自拨了一千。

  鼻尖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江照雪垂眼扫过他胸膛处滴着血的箭尖,微微拧眉。

  欲把人推开,却被萧濯顺势握住了手。

  “怎么,心疼我?”萧濯低笑一声,颇为愉悦地捏了捏他的指尖,“没射中心脏,别担心。”

  江照雪抽回手,将指尖染上的血擦在男人肩头的布料上,淡声道:“方才即便没有你,我也有十足把握躲开。殿下自找苦吃,还需我担心?”

  自我感动,也该有个限度。

  “江照雪,我都为你受伤了,是为你挡箭受伤的。”萧濯重复道,死死抓住他的双臂,“我不眠不休跑回来,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肯说?”

  他不觉得挡箭是什么大事,可就是想要江照雪关心他,为他心疼。

  可是没有。

  那双眼睛里,半分动容都不曾有。

  “若是殿下此去北境请兵,只是为了让臣在意心疼。”江照雪顿了顿,尤不觉绝情,“臣也不是不能陪殿下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