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完结】>第23章 他甚至不配与萧觉相提并论

  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是片刻不见,萧濯竟已收敛了先前的戾气,漫不经心地把碗搁在桌上,道:“换呗。”

  无杳神情微妙,匆忙下去找到赵府的管家寻了个干净的碗。

  再重新盛了一碗鸽子汤。

  还未递至江照雪面前就被萧濯夺了去。

  “喝汤。”萧濯舀了一勺送到江照雪唇边,定定望着他,十分耐心等着他张口。

  好似这碗鸽子汤,非喝不可。

  江照雪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终于张口。

  不烫不凉,咸淡适中,可谓是唇齿留香,一点刺都让人挑不出。

  最重要的,这个味道太过熟悉,前世他曾尝过无数次。

  “你会下厨?”江照雪斜睨了他一眼。

  前世的萧濯并不会下厨,直至后来四皇子府里混进了奸细,将毒下在了江照雪的膳食里。

  江照雪昏迷了三日,醒来才知皇子府里那位面容慈祥的老厨子被萧濯丢进了驯养獒犬的笼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自此萧濯再也不敢信任任何人,只要涉及他的饮食必须亲力亲为,从一窍不通到连江照雪都不得不称赞他手艺极好,只花了半月时间。

  那时江照雪曾多次不赞同这般,认为萧濯身为皇子,又在夺嫡最紧要的时候,精力与时间都该放在正事上,甚至还因此大吵一架。

  那时萧濯却坚持说,与他有关的事,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若他身子有恙不能陪伴身侧,即便是夺得皇位也无任何意义。

  江照雪心头触动良久,更是动用了家族全部的底牌,只为将萧濯送上皇位。

  哪怕父亲骂他疯魔至此,他亦在所不惜。

  他认定的事,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

  但自阿姐死后,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隔了些什么,再加上萧濯政务繁忙,再未为他亲手下过厨。

  而后数年,更是不堪再提。

  此刻重新尝到多年前的味道,江照雪心中并无半分欢喜,只有怀疑。

  为何这一世的萧濯现在就学会了下厨?

  难道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什么?

  “毕竟是萧觉养的鸽子,当然要亲手拔毛剥皮才能煮出好味道。”萧濯又舀了一勺,直勾勾盯着他,“再不喝掉可就冷了。”

  江照雪垂眸敛住疑虑,难得没有刻薄冷嘲,安安静静喝完了一碗鸽子汤。

  咽下最后一口,他侧头避开萧濯欲帮他擦拭唇瓣的手,自己抽出帕子,不紧不慢擦拭掉唇上的汤汁,“不劳烦殿下。”

  “现在知晓不劳烦我。”萧濯嗤笑一声,“先前在洗尘宴上,你怎么就劳烦萧觉帮你擦手指上的葡萄汁?”

  江照雪扯了扯唇,“臣作为太子伴读,年少多年情分,与四殿下如何能相提并论。”

  “……”

  屋中静默一瞬,就当江照雪以为萧濯必要掀桌离去时,对方只是强硬地扣住他的下巴,指腹极尽温柔地摩挲过水色薄唇。

  眸底似有墨色翻涌。

  “喝了鸽子汤,气色都好了,下次还煮给你喝好不好?。”萧濯自顾自说着,不等他回答,续道,“早些歇息,后半夜可就睡不着了。”

  说罢站起身,转身离开。

  江照雪眉头微拧,目光冷冷瞥向被萧濯轻轻搁在桌上的瓷勺与空碗。

  装作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萧濯又在谋算什么?

  ……

  屋外,无常见自家主子终于出来,正要迎上去,便见男人黑眸沉沉压抑着无边戾气跨步而出。

  他心神一凛,默默跟在身后。

  萧濯径直朝前走,直到再也看不见客房里澄黄的烛光,方才在一棵梨树下站定。

  抬手,拔刀。

  刀锋裹挟着内力,满树梨花都被他劈得零碎,又抖抖簌簌落在地下。

  如此往复,不知疲倦。

  “对我有洁癖,让萧觉摸手时就没洁癖!”萧濯一刀捅穿了树干,鼻息因为心头的怒火发着颤,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蹦出来,“年少情分?见鬼的年少情分!”

  树干上的刀痕杂乱交错,足以见他怒火之盛。

  无常拂去肩头的梨花,左右环顾一圈,压低声音,劝道:“殿下,咱们别在这砍树了,待会被人瞧见,知晓您是江大人的侍卫,旁人还以为是江大人对雍州知府有不满呢……”

  此话虽有以下犯上的嫌疑,却十分管用。

  萧濯缓缓抽出嵌入树干里的刀,扭头望来,眉目阴鸷盯着他,“不是你说我收敛住脾性,他就会让我留下来?结果他不但把我赶出来,还将我与萧觉那个伪君子作比较!”

  甚至不算比较,他连和萧觉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无常低头,避开他冒火的目光,“殿下在大事上向来游刃有余,怎得如今到了小事上,反而失了理智。”

  “小事?”萧濯执刀抬手,刀尖抵在无常脖颈上,激起一片疙瘩。

  他轻缓而森然道:“与江照雪有关的事,就是最大的事……我绝不会允许,他这辈子再和萧觉有半分瓜葛。”

  狭长的眼眸深处,瞳孔微微放大,空洞得什么都没有,又好似透过无常,看见了其他更远的地方。

  “我只是想要他完完全全属于我……我那么爱他……我怎会有错。”

  无常怔然望着他,顾不得脖颈处不慎划出的血线,眼中除却冷酷麻木,多了一丝疑惑。

  仅仅相识两月,就算一见钟情,何至于到这般痴狂的地步?

  这与他印象中杀伐果决的殿下相差太大,不像同一个人。

  萧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剩一片暗沉。

  他想了想,又往回走,到客房时放缓了脚步。

  “去引开十七。”他低声吩咐。

  无常领命,翻上屋顶,与抱剑闭目养神的少年打了起来。

  因顾及屋中的人,动静很小。

  萧濯趁此机会,从窗户口翻身进入屋内,直奔床榻旁烛台上的烛火。

  床榻上的人已陷入沉睡,他轻手轻脚,灭了烛火,将白烛替换成夜明珠。

  澄黄的光晕变得越发柔和,如同月光被留在了屋内。

  萧濯做完这些,转身走到床榻前,指尖撩开床幔,欲窥探熟睡的人。

  忽而一只雪白清瘦的手从里面探出来,搭在他手腕上,“无杳?说了今夜不需你守夜,为何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