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远就这么跑了一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蝴蝶结女孩形成的黑雾比分出一半之前已经胖了三倍不止,在快速飞进小布袋的时候,苏恒远好像还听到了打嗝的声音。

  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腰间,总感觉就连小布袋都胖了一圈。

  汪队除了偶尔跟着蝴蝶结女孩一起行动,大多数时候都是守在苏恒远身边,不过不再是之前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小心观察,而是真的在认真尽己所能的照顾着苏恒远。

  像是之前和大蛇对峙的情况根本不存在,甚至发展到最后,苏恒远都有椅子、沙发和地毯选择了。

  指引箭头没再出现,苏恒远松了口气,跑了几个小时,虽然操纵的角色拥有强大的力量,边赶路边玩也挺有意思,但也架不住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他都觉得这一晚他跑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

  还真不是他吹,什么赌场、鸭店、红灯区和一些更挑战道德底线的场所他都见识了一遍。

  精神是真的疲惫,要不是他偶尔可以进斧头帮的窝点里面,在蝴蝶结女孩端掉那个窝点后,有不少被欺压的可怜npc像他表达感激。

  不知道是因为场景太真实,还是那些npc真的太可怜,亦或者是苏恒远开始入戏了,总之那爆棚的成就感让他支撑到了现在。

  苏恒远静静望着太阳升起,天边的红霞晕染整片天空,太阳升起了,苏恒远深吸了一口气,暗道,真好。

  不熟悉地形只是跟着地图跑的苏恒远不知道,现在他所在的这个小村寨不远处,富贵村的村民才完成最后的迁移。

  而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寨,早已逃之夭夭的人中有两个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三人谁也想不到,日后他们还会再见。

  苏恒远眼前再次出现文字框:“恭喜玩家完成任务,奖励结算中……”

  苏恒远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画面迅速暗淡,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都化为泡沫,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一片漆黑。

  苏恒远许久没有动作,游戏也没有出现新的提示,等了好半天,他才取下VR眼镜。

  此时,对面幕布上已经出现任务结算清单。

  ‘苦修士’人物卡牌故事奖励结算:

  主线任务完成度:100分

  支线任务完成度:90分(出发支线任务三个)

  特殊任务完成度:20分(收容所只在少部分人中流传)

  角色贴合度:90(你曾触发了多次ooc警告,好在你没有一意孤行)

  分数总和为:300分

  最高分数:300分

  最低分数:0分

  最终获得复苏点数:20

  人物传说度:10(传说度效果待玩家自主发掘)

  评价:作为‘未来无限可能’新手玩家,你第一次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希望再接再厉!因为您不错的角色贴合度,您获得了人物卡牌‘苦修士’的认可,他们愿意为你效力,您的下属卡牌已为您放入卡包。

  苏恒宇拿起手柄,随意摁了一下,结算界面消失,熟悉的卡池再次出现,唯一的不同是,右下角出现了一个放大的卡包样式的图标,这个图标就是一个卡包上印着无数小星球。

  苏恒远点开卡包图标,卡包瞬间放大,无数透明页面翻过,最后画面定格在卡包里唯一的一张卡牌上,卡牌上是熟悉的苦修士的形象。

  光标放在苦修士的卡牌上,一大串文字出现,苏恒远认真的看完,这是关于苦修士的背景故事,苏恒远算是了解了苦修士的经历以及收容所到底是什么。

  就光一个苦修士卡牌的背景,游戏就设定了许多可以深挖的细节,足以看出这个游戏的世界观会多么庞大。

  “天花板游戏,”苏恒远给出评价。

  退出卡包,卡池上方出现游戏提示:“请问是否抽卡?”

  苏恒远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但现在他还毫无困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通宵!

  苏恒远点了‘是’,卡池的星辰涌动。

  “恭喜您抽中扮演人物卡:花精灵(精灵族),召唤人物卡需30个复苏点,您账号复苏点不足,系统已为您自动放弃。”

  星辰再次涌动。

  “恭喜您抽中扮演人物卡:马家族长(神笔一脉),召唤人物卡需60个复苏点,您账号复苏点不足,系统已为您自动放弃。”

  苏恒远:……

  星辰接着旋转,缩小再绽开,苏恒远知道,这次抽中了。

  “恭喜您抽中扮演人物卡:宗门弟子(守门人),因特殊原因,召唤人物仅需要1个复苏点,请问是否召唤?温馨提示:当玩家复苏点满足召唤人物所需复苏点时,玩家放弃此次召唤,再次召唤需要支付1个复苏点。”

  还是1个复苏点?这明显不符合一般游戏设计的逻辑,难道真的是特殊原因?

  苏恒远有些惊讶,但手上不停,选择了召唤。

  卡池中的人影由虚转实,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还背着一个宽大的盒子,盒子边角有些磕碰的痕迹,但没有一点儿毛边,显然是主人极为爱惜,苏恒远调整了好几个角度,还是看不出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虽然粗布麻衣,但这宗门弟子气势不凡,长相虽然粗犷但并不影响他特有的俊朗,倒是有些华夏侠客的豪迈气度。

  这次游戏是用手柄操作,苏恒远有些遗憾,但兴致不减。

  摁下手柄摁键,游戏开始。

  ………………

  熟悉的训练场,苦修士依然盘膝而坐,身上不时发出莹莹白光,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腰间的小布袋也在吸收黑烟。

  “你倒是悠闲。”男声道。

  苦修士睁开眼睛,眼里含笑道:“多了两个鬼物朋友的帮助,自然心情愉悦。”

  男声冷哼一声,开门见山:“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苦修士显得极为惊讶,道:“号称算尽天下一切的神算子,怎么开始问起我的打算来了。”

  “爱说不说,”训练场的地板由黑色转为森白。

  苦修士看到眼前场景摇摇头,闭上眼睛继续修炼,没一会儿,训练场上的地面又染成黑色,苦修士颇为无奈的睁开眼睛。

  “无甚打算,我归元一脉向来无欲无求,我入了收容所,也不过是所长于我有恩,他的心愿是回复收容所的荣光,那我自然也会以此为己任。”

  无人搭话,苦修士只好现场盘算起自己的今后打算,道:“如今本源世界灵气渐渐复苏,这对于光复收容所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如果您允许,我应该会四处走走,多收容一些鬼物,为未来的收容所打下基础。”

  “就这些?”男声问道。

  苦修士思索了一下,坚定的点点头,肯定道:“就这些。”

  训练场地板再次变成苍白,苦修士安心的闭目修炼,以他对神算子的了解,那家伙短时间应该是不会再搭理他了。

  与训练场相隔不远的另一处悬浮空间内,无数显示屏放大缩小,数据在这个空间以一种玄妙规律运转,在这一切的正中间,一个身着小黄人睡衣的青年席地而坐。

  “这游戏设计怎么就这么麻烦呢,也不知道他察觉出不对劲儿没有。”

  “为什么完成任务就要给奖励,这年头怎么还有这种好事,付出了就要有回报,童话书都不敢这么写,有我就是他最好的奖励!以后不写什么狗屁奖励了。”

  一串数据流随着青年的话转瞬消失。

  “不行,不行,他那么爱玩游戏,要是没奖励不愿意玩了怎么办?”

  消失的数据流再次出现,与其他数据流不同的是,这串数据流自始至终没有流转。

  “大不了直接给点儿现实奖励,网上不是说,这个年纪的人都希望拥有不凡的力量吗?可要是吓到他了,他又不玩游戏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按照大数据推算,等他自己发现吧,也快了,他周围那几个鬼物就没几个安分的。”

  青年闭上眼直接倒在地上,空间中的数据流也随之虚幻直至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越拉国。

  穿着灰色制服的警察们在街道上来去如风,各个神情严肃,颇有些全城戒备的架势。

  不少越拉国市民搞不清状况,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努力用自己的渠道打探消息,一时间整个越拉国都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越拉国富贵村临近的小村子,一对母女回了家,要是苏恒远在这里,就会惊叹这对母女和他在游戏里遇到的那对五个代表之二东南亚长相的母女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这只会让苏恒远更笃定这里是未来科技取景现实石锤。

  “萨拉,你真的不知道维飞那混账去了哪里吗?不然你想想维飞可能去的地方,告诉斧头帮的人。”佝偻着身子,后背还鼓起一个大鼓包,老态龙钟的老妪叫住萨拉母女建议道。

  萨拉苦笑着摇摇头道:“李米阿姆,我要是知道维飞那畜生去了哪里,我早就说了,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为了那个人渣,带着我可怜的女儿去富贵村避难。”

  “唉,维飞真是个畜生!萨拉你放心,如果我看到那小畜生,一定立马让我家小子去斧头帮报信。”

  萨拉听到这话,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点点头,和女儿收拾完东西,又匆忙离开了。

  李米阿姆看着母女离开的背影,再次叹气,萨拉可真是个苦命的女人,无父无母流落到他们村子,好不容易靠着勤劳肯干养活了自己,又嫁给了村霸维飞当老婆。

  维飞这人长得五大三粗,在他们吃体力饭的农村,这对一个家庭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可维飞不是,他自小仗着体格好招猫逗狗,等长大了,就升级为打架斗殴,这还不算完,在和萨拉结婚前更是染上了赌瘾。

  维飞的父母本来还寄希望于维飞结婚能变好一些,在维飞强娶萨拉的时候,不顾村子里人的风言风语,助纣为虐。

  结果,结婚之后,更是家宅不宁。

  维飞一不如意就会对萨拉动手,但萨拉身为一个孤儿能养好自己,也不是一个任人搓揉的肉包子,虽然萨拉打不过维飞,但耐不住她敢豁出命啊。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都被折腾进医院好几次,后面维飞便越发不着家了,萨拉也一心要离婚,但奈何她被检查出怀孕了。

  他们这里女人是无法流产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怀孕,有了孩子就要生下来。

  后来的日子萨拉就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女儿身上,他们这段貌神离合的婚姻也维持了十几年。

  维飞的父母早几年就因为维飞欠赌债的事被斧头帮抓走过,一番折腾,等两个老人再回村时直接就病倒了,没几天人都没了。

  就这样,维飞也没回家,萨拉因为还住着维飞家的房子,倒是简单给二老操办了一场葬礼,后面维飞倒是又回来了,在父母的坟墓前痛哭忏悔,狠狠老实了一段时间,但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几年,他又因为赌债的事跑了。

  作为维飞的妻女,维飞仅剩的亲人,萨拉母女自然是躲不过斧头帮的。

  好在他们村离富贵村近,大家对富贵村的情况心照不宣,萨拉母女便跑去富贵村避难。

  平时萨拉母女也会不时回来拿些东西,村子里的人见怪不怪。

  “不过,萨拉她们这次带走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难道她们不打算回来了?”李米阿姆转身回屋,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心里嘀咕,“她们不回来又能去哪儿呢?不过是两个乡下女人,换个地儿,她们可活不下去。”

  “维飞也是个混不吝的东西,家里两间好好的房子不要,就这么跑了,别到时候真便宜了外人!”

  “十几年就生了个女儿,也就萨拉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还宝贝的不行,要是聪明点儿,把那丫头卖给斧头帮,说不定还能留下一笔钱,也不算白养那丫头十几年。”

  另一边,被李米阿姆盘算的萨拉母女大包小包的走在土路上,在走下土路前,萨拉谨慎的四下打量,确定周围就她们母女二人,才拉着女儿快步钻进了林子。

  “妈妈?我们不跟村子里的人告别吗?”十七岁的女儿问道。

  萨拉摇摇头,像是想到什么笑了一声,道:“当然不,他们可不会感激我们,咱们也管不了别人,要想顺利离开,我们只能这样。”

  女儿似懂非懂的点头。

  很快,两人熟门熟路的在森林里绕来绕去,终于听到了人声,绕过几棵大树,她们来到了一片空地。

  有几百号人呆在这里,各式各样的物品,被褥、锅具摆的到处都是,就像是一个小型难民营,但萨拉母女神情却放松了下来。

  这里正是从富贵村撤出来的一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