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愉辰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

  是谈星睿得知他和容时去国外结了婚后,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一只三个月大的棕黑色小德牧。

  宋愉辰没有养过真正的小狗,收到新婚礼物的时候,顿觉无措。

  但对上小德牧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

  还有小爪子小心翼翼扒拉着他裤腿的动作。

  以及耷拉着的大耳朵,和嘤嘤叫的声音。

  宋愉辰心软起来,有了想将这只会撒娇的小狗,平平安安养大的念头。

  他格外重视得做足了养小狗的准备工作,学习了养小狗的注意事项。

  和小德牧相处下来,他总觉得和某个人有些像。

  于是,小德牧有了一个名字。

  叫“绒绒”。

  虽然绒绒到家才第一天。

  但宋愉辰已经感受到了养小狗的乐趣。

  容时傍晚回到家,打开家门,视线对上的就是客厅里,蹲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陌生的狗潦草的朝他一瞥,继续低头舔它香喷喷的羊奶。

  他熟悉的人,眼神饶有兴致的从小狗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

  宋愉辰摸了下绒绒的脑袋,站起来:“今天回来挺早的啊。”

  容家在南城的分公司还在上市阶段。

  容时最近天天待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不怎么忙。”容时脱了外套,习惯性一回家就过去抱他,“哪来的狗?”

  宋愉辰:“小睿送的,说是新婚礼物。”

  容时抱着人,朝地上还没断奶的狗瞧了眼。

  总觉得谈星睿不会这么好心。

  宋愉辰问道:“你今天这个点回来,晚饭在公司吃过了吗?”

  “还没有。”容时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手慢吞吞往他衣摆下钻,“我想回来和你一起吃。”

  掌心没有衣料的阻隔,直接滑贴到皮肤上。

  宋愉辰呼吸异样的颤了颤,腰际和后背发痒地说:“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怎么每次抱我手都往里钻?”

  “拿出去。”

  容时爱不释手,嗓音低沉:“忍不住。”

  宋愉辰靠在他怀里,身后紧绷起来:“很痒,别闹。”

  容时指腹按在其中一块精致的腰椎上,贴着人的耳朵说:“明明是你教我怎么数的椎骨,怎么可以自己先受不了。”

  宋愉辰双手紧颤的抓在他身前的衣服上。

  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容时。”

  “别闹了……还打不打算吃晚饭了?“

  “吃啊。”容时吻了吻眼前人,攀着红晕的耳垂,“但是……”

  “宋愉辰,你现在的声音好可爱,我能不能先吃你?”

  如果是以往,宋愉辰大概会妥协的,忍受不了的,主动搂住面前人的脖子。

  然后任由着人,将他抱去卧室。

  之后便是一系列的不可描述。

  然而此时此刻。

  在容时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裤腿被地上的小德牧一口咬住。

  似乎是想将他从少年的怀里解救出来,费劲的叼着他的裤腿,用力往后扯。

  宋愉辰头脑一下清醒,使力推开抱着他的人:“不能,等下要去下楼遛狗,我没时间陪你。”

  被老婆狠心推开,生生打断旖旎的容时:”???”

  “你、你说你要做什么?”

  宋愉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稳着呼吸说:“遛狗。”

  容时不可思议,指着地上的那只狗,大受打击地说:“宋愉辰,它才来家里多久,就比我重要了么?”

  “你宁愿陪它也不陪我?”

  宋愉辰严格要求自己正规养狗:“一个小时之后是绒绒必须活动的时间,对小狗骨骼好。”

  “容容?”容时瞪圆了眼睛,“你叫它容容,那我是什么?”

  宋愉辰哭笑不得:“容时,你在和小狗吃醋吗?”

  “绒绒是绒毛的那个绒,不是容时的容。”

  容时脸色难看,总算是明白了谈星睿为什么好端端送只狗来。

  这是见不得他和宋愉辰好,争不过宠,拿只狗来给他添堵。

  宋愉辰把蹭在自己腿边的绒绒抱起来,揉着小狗脑袋说:“你来之前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家里只有剩饭剩菜。”

  “要不要给你热一热?”

  “宋愉辰!”

  容时气急败坏。

  分不清自己该气宋愉辰让他吃剩饭剩菜。

  还是气宋愉辰当着他的面抱那只臭狗。

  气到一定程度,就成了不被偏心的委屈。

  “你给这只狗吃的什么?”

  宋愉辰示意他看地上的狗粮盆:“新鲜羊奶。”

  容时胸口起伏了下:“你给它喝新鲜的羊奶,让我吃剩饭剩菜?”

  “你没打电话和我说会提前回家啊。”

  宋愉辰把绒绒放到沙发上,察觉出边上人的情绪变化。

  他回头指腹蹭上人的脸庞:“怎么今天这么大委屈,平时回来只有剩饭剩菜,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别拿你碰过臭狗的手碰我的脸。”容时话很凶,可脸一动不动给人蹭。

  他是不在意剩饭剩菜。

  前提是宋愉辰偏给他的那颗心,没有偏给其他的人或狗!

  宋愉辰笑他的别扭:“你如果不想吃,给你煮面条?”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时捏住宋愉辰的手腕,蹭到嘴角亲了亲,“宋愉辰,我就是吃醋。”

  “你别抱它,也别对它那么好。”

  宋愉辰无奈:“绒绒就是只小狗。”

  容时委屈的耷拉下眼睑,亲吻着他手腕,撒娇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脉络凸起的皮肤。

  “宋愉辰……我就不是你的小狗了么?”

  少年那双好看的水眸既而望向他。

  宋愉辰心尖发颤,蜷起手指,一时间说不出话。

  容时薄唇凑过去,轻轻在他嘴角蹭了蹭,微抿间,舌尖再次舔了舔他:“宋愉辰……”

  宋愉辰忍不住呼吸紊乱的吻上去。

  容时和他呼吸缠绵得舔过他的唇间。

  “容时。”

  “……嗯?”

  宋愉辰手臂绕过面前的人脖子。

  刚才被绒绒打断的事情,似乎再次不受控制的摩擦而起。

  他主动送了上去前,轻声说道:“谁家的小狗……”

  “这么会勾引人的……”

  对于家里莫名其妙出现的碍事狗。

  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同类。

  在宋愉辰的注意力,日渐从碍事狗的身上挪开不眼,而勾引的方式开始失效后。

  小容总终于有了严重的危机感。

  争宠迫在眉睫。

  于是,小容总面色严肃的在网上下了一个单。

  宋愉辰休息日待在家这天,收到了一个寄给他的快递,却不是他买的。

  收到快递的画面略有熟悉感。

  他当场好奇的拆了快递。

  一个黑色皮质卡扣略宽的狗项圈。

  一半坠着根银色链条。

  卡扣后面衔接的是,同款皮质颜色一米长的牵引绳。

  宋愉辰:“……?”

  理智上,看着这个快递,他该认为是某人买给绒绒的。

  但事实上,绒绒的脖子太小,显然不适合这个快递。

  而某人吃醋还来不及,更不会好心的给绒绒买东西。

  宋愉辰:“……”

  那么问题来了。

  买给谁的?

  这个答案,宋愉辰到了深夜才得知。

  晚上的时候,他把绒绒抱回了狗窝。

  清楚容时今晚加班,回来的时间不确定。

  他关了家里的灯,洗漱完,一个人躺进了床里。

  没多久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一直到深夜熟睡,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背后蹭自己的脖子。

  还以为是绒绒调皮,跑到了他房间里。

  他受不住痒意,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绒绒?”

  “是我。”容时吻着他的肩窝,嗓音哑而低沉。

  宋愉辰翻了个身,困意朦胧得伸出手臂,带着依赖,抱紧了声音主人的脖子。

  结果不是他熟悉触摸的皮肤。

  有些皮质的坚硬感和凉意。

  宋愉辰刚想嘟囔出嫌弃的意味,就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东西惊醒了过来。

  他眼神清明起来,松开人的脖子,从床上撑坐起来。

  借着床头台灯的灯光,朝人看了过去。

  瞳仁震颤。

  “你……”

  那个快递,居然真的是这人买给自己戴的….…

  容时把皮质的牵引绳放到他的手心里,单膝跪在床边,倾身过去:“不喜欢吗?”

  “我……”

  容时像小狗一样,凑到他耳边嗅了嗅说:“宋愉辰,你不是最喜欢小狗了么?”

  “不喜欢我吗?”

  宋愉辰捏紧牵引绳,心跳快得仿佛要砸出胸腔。

  衬衫开扣,脖子上的项圈,坠下的银色链条,一路落到他手心的牵引绳。

  “……喜欢。”

  他面红耳赤,瑟缩了下被子下的长腿。

  容时亲亲他红得快滴血的耳朵,诱哄起来:“今晚你可以对小狗……”

  “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

  -

  次日。

  容时神清气爽的起床。

  宋愉辰被他哄着在卧室里睡懒觉。

  他走到客厅,看到了某只碍眼的狗,正在冲他扒拉着空空的狗粮碗。

  他冷呵,倒了狗粮。

  转头拎着狗脖子,把碍眼狗,扔在了家门口。

  和他争宠?

  笑话。

  宋愉辰昨晚都不知道有多喜欢他。

  宋愉辰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出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狗窝。

  绒绒不在。

  他在家里找了一圈。

  容时煮了适合刚起来吃的白粥,和小咸菜一起摆到餐桌上。

  厨房杀.手的他,在宋晴严格的指导下,终于能做些简单的东西了。

  容时:“宋愉辰,你在找什么?”

  宋愉辰问:“绒绒呢?”

  彻底把门外狗忘记的容时:“……”

  “门、门外。”

  一分钟后。

  家门外。

  面壁思过的容时,和没被偏心的绒绒。

  两狗默默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