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货船顺利抵达了稻妻港口。

  水手们纷纷动身,依次将货物搬下船。船长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看到菲斯特和温迪的身影,以为两人还在房间里休息。

  于是船长来到两人的房门前, 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

  他敲了敲门,说道:“温迪,你们醒了吗?我们已经到达稻妻了。”

  船长说完,又在门口等待半晌,却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不成是昨晚喝太多,导致现在起不来了?

  他扭头望了望港口的天领奉行,他们正在清点着货物。

  等天领奉行清点完后,这艘船差不多就要回蒙德了。

  船长犹豫了一会,决定开门叫醒两人。

  “打扰了。”

  船长打开门,惊讶地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连东西也没留下。

  难道是已经走了?

  随后船长又在船上找了一圈,也找不到两人。船长试着询问水手们,结果他们也是毫不知情。

  温迪和菲斯特去哪了,船长及各位水手都没有头绪,以为那位像风一样的少年和他的弟弟已经迫不及待地下船游玩稻妻去了。

  等到天领奉行清点完货物,付钱后,他们简单休整一番,便回去了。

  浑然不知他们要找的人,此刻正披着斗篷,蜷缩在货箱里酣睡。

  ……

  “哒哒哒……”

  黑暗中,菲斯特隐约听到附近有脚步声,还不止一次。

  本以为是水手们正在外面忙活,他便再次睡了过去。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光陡然照在他的脸上,这下菲斯特不想起床也难。

  他努力睁开双眼,视野朦胧一片,只能隐约看到光亮中似乎还有一位留着短发的女人。

  菲斯特眨眨眼睛,方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女人模样好看,头戴红色的面具,金眸寒冷如冰,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就好像两人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

  菲斯特懵逼。

  这谁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她也是船上的水手吗

  一旁的温迪也悠悠转醒。

  “嗯……天亮了?”

  温迪伸手揉揉惺忪睡眼,抬头便看到了那名正怒视着他们的女人……

  糟糕,被发现了。

  他与茫然的菲斯特不同,很快就想起自己昨晚喝醉耍酒疯,最后睡在了货箱里。

  现在这情况,估计一会是要被训了。

  温迪挠挠头,尴尬地打招呼:“你,你好啊。”

  “你好,我是天领奉行大将九条裟罗。”九条裟罗微微颔首,简单表明了自己身份。

  随后她话锋一转,语气犀利:“现在请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是谁?为何躺在远航之风的货箱里?”

  她本是前来调查八重堂新刊失踪案件,没想到却在蒲公英酒的货箱里找到了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

  九条裟罗眉头紧皱,面若含冰,“难道是偷渡入境?”

  “没有没有。”

  好不容易来到稻妻,却被误会是违法者,这可不好玩。

  温迪连忙摇头解释道:“我是吟游诗人温迪,是容彩祭的嘉宾呀,而这孩子是我的家属。”

  容彩祭的嘉宾……不与其他嘉宾一起坐船过来,而是躺在远航之风的货箱里?

  真的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九条裟罗狐疑地盯着温迪的笑颜看了一会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小孩。

  她略微叹气,“那么,请出示邀请函证明一下你的身份。”

  “没问题……”

  温迪刚自信满满地点点头,结果下一秒突然僵住了脸色。

  等等,邀请函被他放哪了?

  温迪左右找了找,又翻了下货箱,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张邀请函。

  温迪神情讪讪地偷瞄了一眼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的九条裟罗,低下头,凑到菲斯特身旁,小声询问:“小菲,邀请函我有放你这吗?”

  菲斯特听到温迪这句话时,心中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可不记得温迪给过自己什么邀请函。

  因此也两眼迷茫地与温迪对视,摇头回答道:“没有。”

  “呃……”

  希望破灭。

  温迪尴尬地对九条裟罗扯了下笑容,“嘿嘿。”

  看来是没有邀请函了。

  九条裟罗眼眸冰冷,厉声说道:“那么,在我们查清楚你的盗窃与偷渡嫌疑之前,请保持沉默。”

  这时,手下为她传来了消息:“大将,八重堂那边说……”

  看着九条裟罗与手下交谈,温迪忍不住和菲斯特咬起了耳朵——

  “哎呀呀,小菲,想不到刚来稻妻我们就被当成嫌疑人了呢。”温迪摊手,表情有些无奈。

  菲斯特低声问道:“你该不会把邀请函忘在家里了吧?”

  “怎么会,那么重要的邀请函,我可是一直带在身边的。”

  说着,温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我现在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菲斯特皱眉,正要说什么,却被九条裟罗截住了话头。

  “请不要窃窃私语。”

  九条裟罗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此次光华容彩祭意义非凡,她作为天领奉行的大将,绝不容许有人趁机扰乱祭典秩序。

  眼下仓库内的《沉秋拾剑录》新刊失踪,天领奉行所能找到的线索,只有这两个躺在货箱里的嫌疑人,九条裟罗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跟我来吧,八重堂编辑长有事要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