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顾千屿气得差点把键盘都摔了。
“欸！别摔东西！爱摔东西的人，人品不好！”
苏诺双手叉腰瞪着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苏苏......我被人欺负了。”
顾千屿嘟着嘴，刚准备卖萌兼袭击苏诺的胸口。
啪！
被苏诺一巴掌推开，恶心加嫌弃道：“别人卖萌可爱，你卖萌可耻。”
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苏诺算是摸清楚了顾千屿的脾气。
就是贱人型人格，给点阳光就灿烂，而且欠收拾。
“我来看看是哪位小姐姐把我们不死阎王收拾了。”
苏诺刚在顾千屿的电脑前坐下，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指着聊天室对方的标识，凝重地问道：“你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了？”
“他吗？”
顾千屿一听，变得认真起来，问道：“你认识他......吗？”
“你看这是甲骨文中的天字。”
苏诺指着被放大的图标中若隐若现的符号解释道。
“甲骨文？天字？这你也认识？”
顾千屿一头雾水。
苏诺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他没文化的样子，继续说道：“这是华夏一个自称天道的组织。”
“天道？干什么的？”
顾千屿好奇地问道。
苏诺伸手在他腰间狠狠地掐了一下，嗔怒道：“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咦......”
顾千屿浮夸的表情瞬间把苏诺逗乐了。
“天道是个非常神秘的组织，由来已久，据说从古至今很多事件都有他们的影子。比如统一天下的始皇帝，篡汉的王莽......”
“这些人都是天道的人？”
顾千屿忍不住问道。
他虽然长在Y国，但毕竟是炎黄子孙。
甲骨文可能不认识，这些广为人知的历史还是知道的。
不过话刚问出口，就看见苏诺又要发怒的表情，顾千屿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
苏诺用眼神剐了他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是！”
顾千屿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暗网上随意连上的一个人竟然会改变自己的历史观。
不过反过来一想，在暗网中售卖月壤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一瞬间，顾千屿看苏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一脸崇拜地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诺认真地说道：“他们说的啊！”
“啊？”
顾千屿疑惑不解，立马问道：“你还见过他们？”
“没有。”
苏诺一脸天真，解释道：“一年前，他们邀请我加入天道。那时候发给我一份入会简章，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东西呢？”
顾千屿想要看看。
“我拒绝了，简章就阅后即焚了。”
苏诺无所谓地说道。
顾千屿表情十分无语。
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觉得这像是一个骗局吗?”
“对啊，所以我拒绝了啊！”
苏诺理所当然地说道。
“天啦！”
顾千屿生无可恋地倒在了床上，呜呼哀哉地哀嚎着。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因为他差点就信了。
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再次等人上线。
.......
第二天，洛小川先去了总院给墨棋羽复诊。
谁让墨琛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墨棋羽一大早就醒了，情况明显好转，而且也愿意说话了。
但是新的情况又出现了。
墨棋羽好像失忆了一样，选择性忘记了很多事。
比如烧炭自杀。
比如她养过狗。
比如她昨天从医院跑回来了家。
.......
这一切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干的一样。
“文主任，小羽的这种状况您以前遇到过吗？”
连晨教班都没有去参加的师颖颖眉头紧锁地问着同样苦恼不已的文古。
文古摇了摇头。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墨棋羽不像是在演戏。
他做一辈子的中医大夫，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你有没有看见昨天洛大夫用了什么手法？是不是针灸？”
文古突然问道。
他思来想去墨棋羽出现如今的状况只有可能跟洛小川有关。
师颖颖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又结合墨棋羽现在的情况，细思极恐。
难道他真的会祝由术？
作为一名急诊科医生，她也遇到过很多稀奇古怪无法用医学理论来解释的病症。
但是祝由术能选择性抹去一个人记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见师颖颖不说话，文古意识到可能洛小川交代过她什么。
于是神情落寞地说道：“要不是洛大夫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就算了。”
师颖颖沉思了片刻，好像洛小川也没说这件事不能说吧。
正好听听文主任的看法。
“是祝由。”
文古一听，愣住了，内心瞬间泛起了惊涛骇浪。
瞪大了眼睛，说道：“祝由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中医十三科，真正的祝由术早在《永乐大典》被焚毁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
后来流传下来的多半是由道医的道术演化而来的，属于玄学，并不是真正的中医范畴。
“是他亲口说的。”
师颖颖急忙补充说道。
她原以为文古作为老中医，哪怕不会祝由术，也应该自己更了解一点。
但是看他的样子，也是一无所知。
不过师颖颖还是问了一句：“文主任，祝由术是不是真的能消除人的记忆？”
文古一脸深思状，好似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解释道：“中医的核心是气，所以所有的中医技术都是在运用气。”
“推拿、按摩、针灸、刮痧、中药、祝由等等，都是在气的层面运作。”
“同是运用炁，但它们还有着明显的区别，只有祝由是直接的运用气，其它的都是间接的运用气。”
“比如说我们中医扎针，是通过针去调动气的，这个针就是中介，不是直接运用气。”
“只有祝由疗法没有中介，是直接运用气，这是祝由疗法与其它疗法的根本区别。”
“祝由的气进入患者体内直接作用在患处，没有拐弯抹角，直达病灶，用我们中医的话说就是‘气至病所’，所以它改变事物就快。”
“施术者用体内极少一部分正气，去感应大自然的正气。然后通过大自然的正气作用到患者身上，去改变患者的气场，这就是祝由的治病原理。”
“但是，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只有施展祝由术的中医师自己知道。”
师颖颖感觉脑袋都变成一团浆糊。
中医讲“气”，她能理解。
用现代西医的理论来理解，气就是一种细微物质，人体的许多功能都要靠气来完成。
可是，这又是施术者体内的气，又是大自然的气，又是患者体内的气。
感觉气还能外放？吸引？注入？
师颖颖本以为自己还很清楚，现在完全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