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桦树林。
霜寒先生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满是欣慰。
金源心情沉重，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师，我……”
“你不是一个擅长劝人的人。”霜寒先生制止了他，“再说了，事到如今，我看得很开。”
金源想了想，问道：“您还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吗？如果有，我可以尽力。”
霜寒先生摆了摆手：“你有心了，不枉你我师徒一场。这也是我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的原因。”
金源竖起耳朵，认真的看着面前白发苍苍面容枯槁的老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三年内，你必须升到九灵。”霜寒先生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尽力！”金源想了想。
“不是尽力，是必须。”
金源沉默，然后重重点头。
“好”霜寒先生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试试你的力量，你打我一下。”
金源愣了愣，担心地道：“您的身体……”
“放心，我从没有教导过你，今天算第一次吧。”霜寒先生笑道，“来，用尽全力，就像你给我捏肩膀时用的力道。”
金源迟疑了一下，然后拧拳在腰侧，灵力汇聚，浑身衣衫无风自动，摆个不停。
“咚！”
一拳下去，霜寒先生身体纹丝未动，看向金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将来的人族安危，就靠你了。还有……音丫头，如果可能的话……”
说完这句，霜寒先生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体往后仰倒，金源连忙上前扶起，老人已经没了呼吸。
[检测到宿主成功击杀超阶妖族：鹿灵（霜寒），鉴于本次击杀为单独击杀，特奖励翻倍。]
[奖励宿主技能点一千点（翻倍后为两千点），奖励宿主属性点一千点（翻倍后为两千点）。]
[奖励宿主特殊技能：洞悉（被动技能），在即将身处险境之时，有一定机率提前觉察危险，并获悉该事件的前因后果。]
[奖励宿主特殊技能：仁术（被动技能），在存善念、行善举之时，有一定几率获得额外奖励，包括但不限于功法、属性、武器、丹药等。]
[奖励宿主特殊技能：守护（被动技能），在守护人族城池之时，有一定几率提升所属城池所有人的防御状态，减少即将到来的伤害。]
[奖励宿主特殊技能：诛恶（被动技能），在面对妖族入侵者时，有一定几率无视对方魔法防御和物理防御，造成真实伤害。]
[奖励宿主吞噬战皇杖（可升级武器），此武器夺天地之精华，汇聚五千年人族念力，在吞噬其他各类武器时，可获得实力提升。]
[注释一：吞噬战皇杖每天只能吞噬一把武器。]
[注释二：提升的实力与被吞噬的武器等级有关。]
[奖励宿主特殊情报一份：妖族未来十年的战略计划。]
[情报如下：十一月九日，夜妖王将会现身东海碧水潭，召集海族水妖，一同上岸，从东南两个方向朝内陆猛攻……
十二月二十五日，妖族大将金鬃兽王将携麾下百万妖族大军直插东北……
明年三月初五……
明年六月十八日……
……]
金源看着自己丰厚的奖励，脑海中闪过的只是震惊，诧异，以及充满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哀伤。
霜寒先生死了？
居然是死在自己手里……
可是对方临死之时说的话，却告诉金源，他是自愿被金源打死的。而且，霜寒先生似乎十分清楚金源的系统，知道击杀妖族能够带来巨额的奖励。
可你是我老师呀……我怎么忍心……我怎么能……
金源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如丧考妣。
[检测到宿主首次成功击杀超阶妖族：鹿灵（霜寒），符合发起灵魂摆渡的条件，是否发起共情？]
共情？金源愣了愣，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等等，刚才系统说啥？超阶妖族？
谁？
鹿灵（霜寒）？老师是妖族？这怎么可能！
霜寒先生是妖族？金源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被天雷狠狠击中了，他呆若木鸡。
这个用生命守护了人族一辈子的老人，竟然是……妖族？
系统，你踏马耍我呢？金源心头狂吼道，双目血红。
[系统不会出错，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可发起共情一探究竟，询问宿主：是否发起共情？]
立刻发动共情！金源的牙关咬的咯嘣乱响，整个人如同一只发狂的雄狮。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记忆链条从霜寒先生瘦弱的躯体里飞出，缓缓注入了金源的大脑。
金源的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只漂亮的母鹿，在呦呦地叫着，臃肿的肚子里产下了一个浑身粘液的小鹿宝宝。
……
小鹿逐渐在妈妈的身边长大，有一天遇到了一群骑马拿枪的猎人，母鹿被射杀，小鹿依偎在妈妈身边，悲伤地叫着，眼角泪珠晶莹。
“咦，这只小鹿好可怜，爸爸，不要杀他，给我养吧，我想有个伴。”一个穿着白格子长裙的少女站到了小鹿面前。
“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鹿？不如一起杀了吃肉。小鹿肉质鲜嫩，给你补补。”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
“我能养活它，你已经杀了他的妈妈，你放过他吧，我喜欢他。”少女声音坚定，挡在了小鹿的身前，声音低落：“我也没有妈妈……”
“行吧，都依你。”
“谢谢爸爸”少女高兴地跳了起来，将小鹿抱在怀里，从荷包里掏出一颗圆滚滚亮晶晶的冰蓝色药丸，喂进了小鹿的嘴里。
呦呦的鸣叫传来，小鹿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它的身体开始变得蔚蓝。
粗豪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知道这冰魄寒晶多宝贵吗？浪费在一只普通的鹿身上……哎……”
“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他并不普通。”少女搂着小鹿的脖子，坚定地说道，“爸爸，我很喜欢他，你给他起个名字吧，好不好。”
粗豪的声音沉吟了片刻，“你看它两眼蔚蓝灵动，寒气如霜，护在身体各处，不如，就叫霜寒吧。”
“哈哈，好的，以后你就叫霜寒了。”少女的声音欢快如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