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身份，金源其实一直七上八下，之前有雷老为自己背书，还好一些。
如今雷老故去，郑九重又不在，没人证明自己的身份，真要解释起来，金源身上发生的好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好烦躁。
金源心头郁闷，只能反问道：“林处长，是想知道哪方面的。”
“所有！”林芝山眼都不眨。
“我近几日的表现，难道还不能洗脱我的嫌疑吗？”金源有些不满，自打进入妖界大陆，连番厮杀，死在他手底下的妖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还不乏六灵及以上的高手。当然这些高手的死，秦剑川的贡献最大，但那也是自己的灵魂助手，不是吗？
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
感受到金源的情绪，林芝山冷笑一声，“你知道吗，为了调查你，我们动用了十三处和军情处在妖族的几乎所有内线，查阅了能查到的所有妖族绝密档案。为此，损失了四条维持了上百年的情报线。死去的数十个优秀情报人员，都是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你说，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啊？这……”金源脸色大变，好的情报人员，一人可敌百万兵。没想到因为自己提供的一条情报，人族竟然损失这么大。
干嘛不相信我呀，直接选择相信不就没这么多损失了嘛！金源腹诽道，不过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有基础思维逻辑的领导者，在面对这样一条事关民族生死存亡的情报面前，都不可能不去调查取证。
而且肯定查得越细越好。
金源轻叹一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瞬间感觉自己杀的那点妖族，在这些损失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林芝山面色缓和，轻声问道：“现在，你还想拒绝回答我么？”
“既然查了那么多，查出什么结果了吗？”金源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林芝山。
“妖族确实有入侵人族的意图，但是具体时间，兵力规模，领军人物是谁，都尚在讨论中……”林芝山眉头眉头紧锁，“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的情报呢，甚至，比我们的所有情报人员加一起知道的还多？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金源想了想：“黄队长和雷老应该都知道我的事……”
“我问的是你！”林芝山再度打断他，“我没时间听你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此言一出，林芝山身体四周泛起一股强大的威势，如同四面无形的墙壁，朝着金源压迫过来，四周的空气变得粘稠。金源觉得自己都快要站不稳了，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
“黄处长，你玩过网游吗？”金源突然说道。
林芝山瞪大了眼睛。
“打怪，爆装备，爆功法，爆情报”金源说道，“就是怪物的等级不一样，随之爆出的东西等级也有高低之分。”
林芝山握紧了拳头：“你继续。”
“我之前有把法剑，是四灵的，名字叫蚀日法剑好像。”金源回忆道。
“蚀妖法剑”林芝山纠正道，“上面有巫龙之血的味道，对妖族杀伤有加成。后来毁于龚小龙之手。”
“没错，处长好记性。”金源赞叹道。
“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我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林芝山淡定说道，“说点我不知道的事”
“秦剑川前辈活了，你知道吗？”金源弱弱问道。
林芝山点头，“就是前几天的事嘛。”
金源皱眉：“还有啥是你不知道的？”
林芝山鼓励道：“你再想想，小事也行。”
“我属性点有两项破千了，力量和体力。”金源面露骄傲之色。
“我所有属性里面，就没有低于一万的”林芝山毫不客气地打击他。
“……”
杀人诛心啊。
金源再次被打败，耷拉着脑袋，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别人面前那么不值一提。
林芝山眉头舒展，“你也别灰心，把你的故事，能讲的，从头到尾说一遍。我今天来，不让你白讲故事，你看这个。”
林芝山指尖一挥，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身后，狰狞的模样令人心生畏惧，八条粗壮到可以当房梁的毛腿，满口锋利到看一眼都怀疑会被划伤的利齿。
这怪物，好大只！
“这是一只八灵的血腥天牛，被我打成重伤，还有一口气在，如果你说的让我满意，它就送你了。”林芝山淡淡说道，语气之轻松，好像送出的是一块西瓜。
金源看了眼庞大的八灵天牛，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这才咽了咽口水，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从金珊珊被人贩子抓，讲到勐康之战第一次身死，再到稀里糊涂喝了霜寒老人的传功茶，最后就是刚才与艾玉的调情……
除了系统的存在，其余的全都说出去了。
不为别的，八灵大妖的奖励，那可是让人眼热得紧呐。
林芝山听完，沉默了很久。
金源心中忐忑，不是说好了给奖励的吗？这是几个意思？
“你的经历，太过离奇，搁谁都不会相信。”林芝山冷眼看着金源。
金源心里咯噔一下子，瞬间一颗心坠落到谷底，余光四下打量，已经有了准备跑路的打算。
林芝山不紧不慢地说，“但是，我信你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大喘气，会死人的好吗？
金源眉头舒展，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不见，呼吸终于顺畅起来。不由得搓着手问道：“林处长，故事也讲完了，那这天牛，您看……”
林芝山让开一条路，示意金源过去。
金源嘿嘿一笑，抽出追风战锤，大踏步朝着那奄奄一息的八灵血腥天牛脑门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大锤。
八十！
八十！
八十！
砸不动，完全砸不动！
垂死之际的天牛眼神中满是不屑一顾，一身甲壳坚硬得仿佛混凝土浇筑。
林芝山一脸嫌恶地看着金源，就差在脑门上刻上五个大字：你小子就这？
金源勃然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当下所有加持技能跟不要钱似的往外丢。
嗜血术！
皮肤硬化术！
无能狂怒！
毒抗术！
四倍重力场！
驯兽术！
四灵小丑面具！
技能冷却术！
熊王的凝视！
放屁术！
悲伤！
缚灵术！
真言术！
……
反正，只要是技能，不管有用没用，能释放的，通通释放一遍。
于是乎，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技能起了作用，还是八灵血腥天牛本来已经油尽灯枯。
总之，它死了。
金源连忙开心地看向林芝山。
此时的林处长已经捂着鼻子躲开十几丈远，无他，那个放屁术，实在是敌我不分，威力过于巨大。
遭不住，真的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