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寂静的黑夜,突兀的敲门声将屋内正在做不可描述事的男女吓了个激灵。

  前奏才刚刚开始。

  顾音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将他的头从身体挪开。

  “有人敲门!丹尼尔!”

  丹尼尔眼睛瞥向门,要杀人的眼里,射出无数只利剑。

  这个时候搅人清梦,坏人好事,简直罪不可赦!

  丹尼尔不想理会,可是敲门声又想起了。

  顾音捏了捏他的手臂,好硬,捏不动。

  “快去看看!搞不好有什么急事!”

  他无奈地起床,拉开房间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自己的儿子。

  “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丹尼尔浑身上下散发着欲求未满的戾气,没好气地说道:

  阿普脸上是和父亲一样的神情,刀锋般的脸强自隐忍着,只冷冷吐出一个词。

  “安全套。”

  丹尼尔皱着眉头地瞥了一眼阿普的特殊部位,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被人打扰的不耐。

  丹尼尔回房,打开柜子,里面竟然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型号、各种触感、各种口味的套。

  丹尼尔随手拿了几个,丢给他。

  砰的一声,房门在阿普面前关闭。

  阿普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盒子,脑中自动播放着先前正在进行的旖旎画面。

  他的心跳速度又快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一处。

  他心急如焚地快步走回房间。

  打开门。

  房间很安静,安静到只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淡蓝色的被子里,藏着一个什么也没穿的女人。

  他的身体坚硬如铁。

  什么都准备好了,门却关上了。

  阿普走近床边看着睡得一无所知的女人,啼笑皆非,这忙活了半个晚上,惊动了一屋子的人,就这?

  他轻轻地自嘲一笑,身体里的一股子邪火无处可发。

  算了。他叹了口气,自己的女人还是要疼爱顾惜的。

  他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很久。

  走出浴室,他的周身还弥散着沐浴露和石楠花混合的香味。

  他坐在床边,心里潮湿一片。

  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曲折,现在能乖乖地躺在他的床上,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段时间她真的瘦了好多,脸色苍白的像张纸,下巴也变尖了。

  因为压力大,睡眠质量不好,她的眼底下面也是一片乌青。

  皮肤上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说实话,现在要她,确实不是时候。

  屋外的不知名的鸟儿叫了几声,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累得一下子睡去。

  第二天,阿普还没醒来。

  江际白的早餐都是阿普每天亲自端到床前一起吃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顾音和丹尼尔来了,长辈在,晚辈总不能还是睡到日晒三竿吧。

  江际白看着熟睡中的阿普,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好,还刻意收拾了一番才下楼。

  坐在饭桌前,才发现,餐桌上就她一个人。

  其他的人都在睡觉。

  她一个人默默的享受了一个宁静的早餐。

  过了一会儿,突然楼上传来一串纷乱的脚步声。

  只见阿普快速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直到看见江际白好好地坐在餐桌前,他才松了口气。

  刚刚,真是太可怕了。

  他一醒过来没有看见白白,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也不过是几分钟,他头脑中已经虚拟了白白出事的各种可能。

  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

  像是一种预感,他真怕现在拥有的,有一天会化为泡影。

  他深情地望着女人,一步一步走近。

  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想抱抱她,确认她的存在,才能安心。

  江际白看他状态不对,也站了起来,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

  阿普拉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抱一下,就一下。”

  江际白有些诧异,以前所认识的阿普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做事雷厉风行,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一副冷淡疏离、漠不关心的模样。

  而现在,他情绪毫不避讳她,这种浓烈的表达,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没事吧?”

  她放在胸前的手轻轻推了一下。

  但阿普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白白,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像只无头苍蝇,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白白,你不会突然没掉吧?”

  阿普一想到之前江际白已经有过一次不告而别的先例,就觉得更惶恐不安。

  江际白心一惊,她确实有此打算。

  不过这次不是逃跑,也不是不告而别,而是正大光明的说清楚再走。

  江际白正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突然从厅堂传来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

  “老婆,我就说再睡一会儿吧,你看,我们来的多不是时候啊。”丹尼尔强势地搂着顾音的腰肢,一脸不爽地看着儿子。

  男人起床的时候劲头都很大,丹尼尔还想如往常一样,早晨也来场运动。

  可无奈的是顾音死活不同意,挣扎的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个第一次要被人开的处女。

  她还说什么,第一次见儿媳妇,要早点起来,不能像在家一样天天折腾到中午才起床。

  然后就是一通训,她告诫道,在儿媳妇面前要有长辈的礼仪,不能乱说话,不能动手动脚,更不能在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做些羞耻的事情。

  丹尼尔郁卒地想,这还怎么活,他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乐趣就是和老婆玩了。

  现在这样,还怎么玩。

  顾音用手肘撞了一下丹尼尔的腰。

  这狗男人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颜色废料了。

  刚刚乖儿媳妇都喊了“叔叔阿姨,早安”,这个人还愣在那里,没回应。

  丹尼尔接收到妻子的信息,对儿子、儿媳妇点头示意。

  “早。”

  顾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在对待其他人时真是冷漠的令人发指。

  顾音赶紧挣脱开丈夫的禁锢,笑盈盈的拉着江际白的手说道。

  “际白,昨晚上辛苦了啊,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阿姨,我们这儿什么都能给你搞来!”

  江际白一听顾音的话,脸刷一下红了。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刚刚那句辛苦了,阿姨的表情实在暧昧的紧。